第10章 五姑娘才封九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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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召了宸妃去乾元殿伺候筆墨，又把徐家五姑娘因病無法說話的事情告知了宸妃，宸妃已經知道了，那日皇上離開明華宮後十公主就告訴她。
宸妃沒有說自己已然知曉這個情況，隻是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訴皇上，皇上一聽到宸妃說來日有機會，倘若真的治好了這五姑娘苒苒的失語症，也是為十公主積德積福的好事，就欣然準了。
宸妃走後皇上立馬叫人擬了聖旨，這選五姑娘苒苒進宮陪讀十公主讀書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約莫是傍晚時分。
皇上身邊的李內侍親自帶了兩個小黃門和一個嬤嬤來到徐府宣讀皇上聖旨，徐翊領著眾家眷仆役擺香案開中門跪接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今徐卿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乾臣也。朕聞寧遠將軍徐翊之五女，貞靜淑懿，蕙質蘭心。茲特封爾從九品內廷女官，專職侍讀於朕之十公主玥，望爾秉德惠之穆宜，安分循侍。欽哉」
李內侍宣讀完畢說：「下官恭喜徐將軍了，也恭喜五姑娘，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榮寵。」
徐翊雙手接過聖旨又領著全家磕頭後起身對李內侍說：「有勞中貴人。」
李內侍指著身後的一位年長的嬤嬤對徐翊說：「徐將軍，這是十公主生母宸妃娘娘特意指派的孫嬤嬤，這幾日會留在貴府邸專門教五姑娘內廷禮儀。」
李內侍說完就要回宮，徐翊挽留他吃一口茶再回，李內侍推辭說怕耽誤時辰宮門下鑰就走了，大娘子江采薇身邊的林媽媽上前給李內侍塞了銀票，李內侍對著江采薇點頭致謝說：「大娘子客氣了。」
孫嬤嬤是專門來教五姑娘苒苒內廷禮儀規矩的，便跟著苒苒去了淺月閣。
範媽媽從前是九公主蕭璟身邊伺候的，九公主一直隨淑妃居住，宸妃素來與淑妃交好，自然這範媽媽與孫嬤嬤是相識的，範媽媽擔心這孫嬤嬤認出自己一直低著頭，直到一起回到了淺月閣，範媽媽才有機會對著孫嬤嬤輕輕搖頭示意不要與自己相認。
孫嬤嬤到了淺月閣以內廷禮儀——萬福禮對著五姑娘苒苒行禮，苒苒見狀連忙親自走過去扶起孫嬤嬤。
孫嬤嬤卻說：「徐內人，往後你就是皇宮內廷有品階的女官了，內廷沒有品階的尋常宮人應該按照國朝規定向你行萬福禮尊稱你為『徐內人』，太宗曾經下詔書特許內廷女子日常不必行跪拜大禮，因此你日後見到內廷比你品階高的女官們，又或是陛下的嬪妃們以及各個王爺公主甚至是陛下與皇後娘娘都隻需行萬福禮。」
又教她萬福禮應該正身直立，兩手當月匈前，微俯首，微動手，微曲膝
教完這些尋常禮儀又與苒苒講明如今內廷的大致情況。
無非是內廷以皇後娘娘為尊，皇上無貴妃，再以賢妃，淑妃和宸妃次之，另有淑儀、淑容六位，美人五位，昭儀昭容四位。皇後與三位賢、淑、宸妃行禮請安尊稱謀娘娘，其他品階的嬪禦稱某娘子，比如五王爺的生母胡淑儀，應該稱胡娘子。
苒苒認真仔細聽著，不時點點頭。
又說起各位王爺公主的情況。
當今皇上目前共有十三個孩子。
皇後誕育了大王爺，太子殿下和五公主。
但是大王爺早夭，太子殿下是序齒第二的。
另五公主已經成婚，駙馬都尉是出自太後外戚。
賢妃娘娘誕育了三公主和四王爺蕭暉，三公主與四王爺都成婚，四王妃是魏國公許家的大姑娘。
淑妃娘娘誕育了六王爺和九公主，六王爺蕭珩，九公主蕭璟前幾年因病薨逝了。
說到九公主蕭璟，孫嬤嬤沒有忍住得看了一眼範媽媽，隻見範媽媽神情透露出難以抑製的悲傷。
宸妃娘娘隻有誕育了八王爺和十公主蕭玥，但是八王爺胎裡不足，未及滿月就早夭了，宸妃在生產十公主的時候難產壞了身子，因此這十公主是宸妃唯一的孩子，皇上因此對宸妃母女格外憐惜，對十公主更是有求必應。
這幾年裡也有其他美人誕育公主，但是都沒有養成，自從九公主薨逝後，十公主就是皇上最年幼的公主。
苒苒此番就是做這十公主蕭玥的伴讀。
皇上看重十公主，因為破例封五姑娘苒苒為從九品的女官，雖然從九品是最低階的官職，但是初進宮就有品階的五姑娘苒苒是近十年來的頭一個。
直到亥時一刻，孫嬤嬤才退下說明日後日再細致地學習禮儀及公主伴讀要做哪些本職工作。
範媽媽伺候苒苒睡下後，悄悄去了孫嬤嬤臨時歇息的廂房。
孫嬤嬤見是範媽媽敲門，立馬開門讓她進去了，喜極而泣地說：「範姐姐，真的是你，當年九公主薨逝後你出宮了，我隻當這輩子再無緣見到姐姐了。我托人多次在宮外打聽你的消息，竟都毫無音訊。」
範媽媽握住孫嬤嬤的手說：「想不到你我姐妹今日能在此相見，這都要感謝六王爺，當年是他暗中安排我去了他的別苑伺候。」
孫嬤嬤有些詫異地問：「那這徐內人是六王爺的什麼人？」
範媽媽：「這個中情由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是六王爺安排我來伺候五姑娘的，但是五姑娘並不知道此事，整個徐家也沒有人知道我是六王爺安排的。」
孫嬤嬤道：「能再次與姐姐相見我就了無遺憾了。」
範媽媽又說：「好妹妹，五姑娘不日就要進宮，我定然是不能再伺候她了。我與她主仆時日不多，但是她真的是個可憐的姑娘，沒了生母家裡老夫人、大娘子還有主君都對她不聞不問的，往後她進了宮，萬望妹妹能悄悄關照關照她。」
孫嬤嬤點點頭：「姐姐放心，我定然不負姐姐所托。」
原來這範媽媽與孫嬤嬤都是內廷伺候的人，孫嬤嬤剛進宮的時候被其他宮人欺負，範媽媽曾經幫過她，彼時範媽媽是九公主的教養嬤嬤又深得淑妃娘娘的信任。
後來範媽媽托內廷司的故交把孫嬤嬤調遣去伺候宸妃，孫嬤嬤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得到了宸的信任，眼下已然是宸妃娘娘宮中掌事嬤嬤之一了。
亥時末了六王爺蕭珩還未曾歇下，獨自一人自斟自酌著那日在姑母文遠伯家張大娘子賞荷宴上帶回的荷花釀、
蕭珩自言自語說：「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一旁的青鬆說：「 『翠減紅衰愁殺人。『』 王爺，不知道您為何而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