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入宮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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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十公主初入宮學的日子。
苒苒作為侍讀女官早早就起了，換好官服將一切都預備妥當了。
待十公主梳妝完畢，苒苒跟著十公主及孫嬤嬤一齊出了月華宮，宸妃送至宮門後就進去了。
剛走了幾步路，十公主就聽見六王爺蕭珩喚她。
十公主高興地站住腳步對著蕭珩喊道：「六哥，你來送我嗎？」
清晨的陽光還不算太熱，但是十分明媚，苒苒見六王爺從晨光中走來，半明半暗的朝陽照射在他的臉上，從前沒有細看過，如今大著膽子細看一回，這六王爺果然生得極好。
六王爺蕭珩也注意到了苒苒的目光，一霎時對上苒苒的目光，竟叫苒苒瞬間紅了臉。
眼下懷裡跟揣了一隻小兔子一樣，突突直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六王爺蕭珩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嬤嬤。
蕭珩走近對著十公主和苒苒一笑說：「是的，想著你今日入學，特來叮囑你要用心學習，我可是知道林學士的為人，最是嚴肅認真，被他發現不專心可以要罰抄書的，你是公主不能隨意懲罰，可是你的侍讀徐內人就要替你受過了。」
十公主說：「六哥你放心，我自然是會認真的。」
苒苒這才注意到六王爺蕭珩身後跟著的來人竟然是範媽媽。
蕭珩捕捉到了苒苒驚訝的眼神，範媽媽上前對公主行禮到：「奴給十公主請安。」
十公主也認出了範媽媽，忙問她：「你你不是當時跟著徐內人去文遠伯府上赴宴的那個媽媽嗎？你怎麼會在此。」
蕭珩說：「這是從前你九姐姐的教養嬤嬤，範嬤嬤，這些年一直在公主陵給你九姐姐受梓宮，今日父皇知道你要入宮學了，特意召她回來伺候你。」
十公主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見六王爺這樣說就點點頭說：「好吧。」
蕭珩又說特意尋來了四隻上好的紫毫筆，贈與十公主和徐內人一人兩隻。
十公主歡呼雀躍地去範嬤嬤手中看筆去了，蕭珩對苒苒小聲地說了一句：「我一定給你解釋清楚此事。」
其實苒苒並沒聽得真切，但是看蕭珩的口型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苒苒點點頭。
她心想：我早該想到的，這範媽媽這樣周到，又懂禮儀，平日裡還能在書法上，讀書上對苒苒有所指導，對於插花做茶品香更是信手拈來，定然不會是她所說的勛貴人家的教養媽媽這麼簡單。
蕭珩開口提醒十公主說：「好了，再耽擱就要誤了時辰了。」
苒苒的思緒也跟著被打斷了。
十公主到宮學的時候已經有其他皇子及王爺家的郡主來了，見到十公主來都紛紛向她行禮，有稱十姐姐的，有稱十公主的。
一群同齡的少年人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不稍多時林學士就來了，隻聽見一聲清嗓子的聲音，眾人就安靜下來。
由於林學士是外臣，學堂內有公主郡主都是女子，林學士麵前的書桌隔了一幕紗簾，透過紗簾雖看不清簾外人的長相，但是動作還能能看得清楚的，誰沒有認真聽講林學士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學士見眾人都坐好，便開口道：「今日十公主是第一次入學，我們今日就從《左傳》的講起，《左傳》卷帙浩繁，內容龐雜，是魯國官修的歷史，按照魯國十二個君主的次序，簡略記錄了公元前722年到前481年的史事。今日首先要講的是：鄭伯克段於鄢」
下學後十公主及苒苒回到月華宮，六王爺蕭珩早晨在十公主去宮學後進去給宸妃請過安，還說明了範嬤嬤是皇上召回來的，宸妃娘娘可以自己安排範嬤嬤日後的事宜。
宸妃見十公主回來了問她：「今日學得如何？」
十公主回答說：「今日學士講了 鄭伯克段於鄢 ，母妃你說薑氏因為生莊公的時候難產就因此不喜歡莊公，還給他起名叫 寤生。可是這也不是莊公所願啊，薑氏真不公平。」
隨即又想到自己，當年宸妃生十公主也是難產，導致宸妃九死一生才生下十公主，也是因此再也不能生育。
於是十公主問宸妃：「母妃，你有沒有曾經某一刻也討厭過我？」
宸妃笑了說：「你這孩子，我又不是薑氏，怎麼會討厭你，我喜愛你都來不及，你是母妃拚了命才換來的寶貝。」
十公主走過去親昵地摟著宸妃。
苒苒看著心頭極觸動，想起曾經她也是會窩在自己小娘懷裡撒嬌的女兒。
就在這母女二人膩歪著的時候皇上來了，在宮門口他就聽見了宮殿內傳來十公主的歡聲，因此特意讓內侍不必通傳。
一進正殿果然見著十公主蕭玥在宸妃懷裡撒嬌起膩。
皇上看了心情也極好，卻又裝出嚴父的語氣說：「玥兒這麼大了還像小孩子似的撒嬌不怕被笑話？」
十公主站起身給皇上見禮問安又接著俏皮地說：「兒臣就算到了五十歲六十歲都還是爹爹和母妃的小女兒。」
皇上見此時苒苒及範嬤嬤都在。
於是開口問苒苒道：「徐內人，入宮後可習慣？」
苒苒點點頭然後又行禮。
宸妃高興得說苒苒的舊疾有起色，待養一養嗓子或許可以恢復。
皇上聞聽說：「這院判果然是醫術精湛。」
隨即又對範嬤嬤說：「範嬤嬤，朕聞聽你在宮外曾主動去給就公主守梓宮，朕甚感動，因此特準你回來，往後你留在月華宮伺候千萬不許再有任何差池。」
範嬤嬤道：「奴感念陛下黃恩，定萬般小心。」
十公主見狀說：「爹爹，不如叫範嬤嬤平日和夜間去伺候徐內人吧，兒臣這裡有孫嬤嬤照看，徐內人進宮也沒有帶侍從。」
皇上對十公主說：「這不是什麼要緊的，依著你就是。」
十公主笑著對皇上一陣謝恩，又偷偷俏皮地給苒苒一個眼神的暗示。
看來這十公主是個玲瓏剔透人。
其實當今早六王爺蕭珩親自帶範嬤嬤來月華宮門口送十公主的時候，她就大概清楚了其中的原因，又想起那日在荷花宴，六王爺對苒苒說話的語氣，十公主清楚，他這個六哥平日裡不喜與人過多熱絡，唯獨對著苒苒似乎是有點格外的耐心的。
十公主謝完皇上，皇上就要苒苒和範嬤嬤退下了，說是範嬤嬤初到月華宮，今日好好安頓下來，往後盡心伺候十公主和徐內人。
皇上又留在月華宮用了晚膳才離開。
宸妃安排了範嬤嬤去照顧苒苒起居，又叫了巧影依舊回原處。
範嬤嬤跟著苒苒回到了苒苒的房裡。
範嬤嬤先喚了一聲苒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