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局觀(1 / 2)
袁尚神色平靜,正色道:「據我了解,田公是冀州士人的領袖,甚至也算冀州將領一方的領袖,對吧?」
田豐道:「老夫算什麼,不算!」
袁尚道:「田公這番話,那就是謙虛了。冀州士人,誰不以田公為首呢?我要說的是,田公作為冀州士人之首,可曾想過冀州出身的士人處境?」
田豐道:「什麼處境?」
袁尚說道:「田公下獄後,沮授被郭圖陷害,軍權被拿走。然後,沮授也被監押。緊跟著官渡一戰,張頜、高覽兩人率軍去進攻曹營失利,以至於又被郭圖陷害,要拿兩人問罪。」
「其餘的冀州士人的處境,就更不必說。」
「田公否認是冀州士人的領袖,我也不好去證明什麼。」
「畢竟這是默認的事情,沒有規章製度確定,沒有條款明定。要證明田公是士人之首,這一點,我也難以辦到,但有一點,卻是很清晰的。」
「沒有田公主持大局,這段時間冀州派係的官員,日子很難過。」
「如果田公在,沮授會被郭圖所趁嗎?如果田公在,郭圖敢陷害張頜、高覽嗎?如果田公在,後方冀州的政務,會被審配、逢紀一手把持嗎?」
「這一切,是田公自己放棄了這一切。」
袁尚侃侃而談,顯得很輕鬆,繼續道:「如果田公不在意這些,就當我沒說。可是在其位謀其政,既然田公成了冀州士人的領袖,就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使得冀州係的官員,能穩穩立足,不至於是發生任何事情,冀州派係的人,反倒成了背鍋抗罪的人。」
「話,就這麼多,多說無益。」
「田公怎麼決斷,是你的事情。你執意求死,沒人能阻攔。一切看你自己的決斷,其他方麵,我沒什麼好多說的。」
「事情就這樣,田公你自己決定,我準備回去了。」
「告辭!」
袁尚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田豐聽到袁尚的話,心頭震驚,驚訝於袁尚的一番話。他眼見袁尚往外走,開口道:「三公子稍等。」
袁尚停下來,轉身問道:「田公還有什麼要說的?」
田豐沉聲道:「你,贏了!」
袁尚微笑道:「田公,不是我贏了,是你贏了,是整個冀州出身的士人贏了。因為田公扛起了自身的責任,才有他們的未來,才有冀州的未來。如今的冀州,除田公、沮公外,暫時沒有其餘冀州係出身的士人,能獨當一麵。」
田豐道:「此前沮授曾說,你袁尚多智而詭辯,如今看來,你更是打蛇打七寸,一舉切中要害。你算準老夫,不可能不管冀州這些士人,你不簡單。」
袁尚道:「田公贊繆,不是我算準了,而是田公性格剛強這一方麵,僅是針對家父。你對冀州出身的士人,卻多有照拂。所以,我才能對症下藥。」
田豐道:「不管怎麼樣,三公子救了張頜、高覽,還挽回沮授的性命,對我冀州出身的士人、將領有大恩。三公子有用得上的地方,吩咐一聲便是。」
袁尚臉上有了笑容。
有了田豐的這句話,他的付出也就值得了。
田豐、沮授都說願意幫他,但暫時,不曾表明效忠於他。根本上的原因,還是袁尚的實力不足。如果袁尚的影響力更進一步,那麼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袁尚擺手道:「田公,請!」
「請!」
田豐擺了擺手,隨袁尚一起離開牢獄,往大將軍府上去。
兩人進入書房中,見到正看書的袁紹,田豐一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來,說道:「卑職田豐,拜見主公。臣目中無人,冒犯主公,請主公降罪。」
袁紹的臉上,一下有了笑容。
袁紹為什麼把田豐下獄。
就是田豐太傲了,不把袁紹放在眼中。如今,他看著田豐跪下,心頭是十分的舒坦。袁紹也沒有再端架子,主動起身來到田豐的身前,把田豐攙扶起來,笑說道:「元皓,快起來。如今好好做事,有元皓輔佐,我無憂矣。」
「卑職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