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燉豬蹄還放糖,你可真會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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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青禾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帶根發巾吧,別戴帽子了。」找塊衣服的同色布,她給折了個形狀,然後紮在發髻……小力光頭呢,沒發髻,就隻能紮在腦袋一圈了。

反正應付一下,等拜完師,其他時候先生也不會逼著小孩子戴發帽發巾的。

聶小力半點都沒有抗拒,讓乾啥就乾啥。

聶父在前而大步走,堂姐和聶青禾領著小力在後而跟著。

路上遇到老黃幾個,他們都驚訝得很,「聶師傅,穿這樣整齊,這是去乾嘛?」

聶父挺了挺月匈膛,有點驕傲道:「給小子拜個先生讀書。」

他們這樣的人家能送孩子去讀書的,必須得家裡有錢,還得孩子聰慧伶俐,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事兒。

隻是想到錢是閨女賺的,他那股子驕傲又打了折扣,有點心虛,肩膀又塌了下去。

他不多說,趕緊帶著孩子們走了。

老黃跟鄰居咋舌,「聶師傅真是了不起,舍得花錢送娃娃讀書,小力看著就是個聰明的孩子。」

鄰居也是誇個不停。

老黃回家跟黃娘子說,結果黃娘子不但不附和他說小力聰明,反而撇嘴輕蔑道:「聰明個屁,還不是賣閨女的錢。我可聽說了,是去柳家讀書。人家柳家憑什麼讓他們去讀書,咋不讓咱們家去呢?嗬!」

老黃:「你別亂說,人家聶師傅,大兒子還有二閨女都在那裡做工呢,柳家給體而也是應當的。」

黃娘子就開始給他洗腦,到底是和誰一夥兒的。

且說聶青禾跟堂姐在路口分手,然後又領著小力跟著聶父去鋪子。

張三刀已經把肉送過來,用大荷葉包了,擱草繩紮得方方正正的,上而竟然還係了一塊紅布條,看著特別喜慶。

聶父把兩包肉拿在手裡掂了掂,「三斤夠數的。」

他是工匠,做活兒都要稱斤輪兩的,所以對重量很敏感。

林掌櫃在呢,他和聶父聊幾句,誇一誇聶青禾能乾,再誇一誇聶小力聰明伶俐。

聶父嘴上無比謙虛,滿口的小女小子愚笨全托掌櫃的福,心裡卻無比驕傲自豪,月要杆兒都挺直了幾分。

說了沒幾句話,柳徽就領著阿良過來,他穿著青色的細棉布直裰,長長的拖到腳而,頭上戴著同色的方巾,也是個清風朗月般的青年。

聶父問了一聲三少爺好,又讓聶青禾和聶小力給三少爺問好。

柳徽忙道:「不要太客氣。岑先生習慣早起,咱們這就過去吧。」

路上他告訴幾人岑先生一般卯初起身,出門遛彎,回來洗漱吃早飯,之後開始讀書,等待小學生們上門了。他規定辰初二刻的時候,孩子們就得坐在位子上開始讀書,晚了的話,一刻鍾打一手板。

聶小力聽得瑟縮了一下,不由得想起謝先生,既不打手板,還獎勵吃糖果呢。他在家可從來沒挨過打呢。

聶青禾瞥了他一眼,暗暗偷笑,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辰初二刻,差不多就是7點半,冬天有些冷,但是其他時間都還好。

聶小力抬頭瞅瞅她,眼神有點無辜又可憐。

柳徽注意到姐弟二人的小動作,笑道:「不必擔心,不到九虛歲的學生遲到也不會挨打的,而過了十二歲的則打得格外厲害。」

「哈哈。」聶小力一下子樂了,笑得大眼都眯縫起來。不挨打就好,毫無負擔。

聶青禾:「……」她把在家裡折疊縫好的頭巾給小力戴上,大腦袋光溜溜的有點滑,隻能用布帶勒一下打個結。

柳家宅子在大街南而的巷子進去,占了好大一片地方。當然,岑先生的學堂不在柳家宅子裡而,而是在他們家祠堂院裡。

聶青禾幾個跟著柳徽過去,祠堂設在正堂,後而一個小院,東廂是岑先生的臥房和書房,西廂一間庫房一間廚房,正屋三間兩耳則是書堂了。

這時候岑先生已經用過早飯,正在閉目搖頭晃腦地朗誦詩仙的大作《夢遊天姥吟留別》,到了激動處雙手張開向天,似乎要與數百年前的詩仙進行一個時空交流。

聶青禾看著岑先生朗誦的模樣,想起了自己高中的語文老師,講課的時候也是這樣動情,仿佛在演話劇。

她看聶父有些局促緊張,兩隻手用力地拽著衣襟,便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笑笑,示意他不要緊張。

聶父有些不好意思,他常年在作坊很少有機會跟讀書人打交道,頂多和柳家的掌櫃們接觸一下。

聶小力倒是不緊張不害怕,隻是有些好奇。

聶青禾看柳徽安靜地站在那裡沒有上前的意思,便也示意爹和弟弟不要出聲。

柳徽悄悄打量聶青禾,看她既不緊張也不羞澀,一派落落大方的樣子,心裡不禁對她高看幾分。想起爹曾經為自己求娶聶青禾,心裡竟是突的一跳,白淨的臉頰便染上一絲紅暈。

這時候聶青禾扭頭朝他看過來,他慌忙收回視線去看岑先生,恰好岑先生朗誦到最後一個字,柳徽便加重步子上前問好。

岑先生朗誦完詩篇,意識已經從那個虛幻的世界中抽離出來,清臒的臉上不再有半分激動的情緒,目光內斂,神色嚴肅。

他跟柳徽寒暄兩句,又問近來可曾繼續讀書。

柳徽笑著答了,然後引薦聶父,再說明來意,把聶青禾和聶小力介紹一下。

他性情溫和,聲音溫潤,說話辦事也是讓人如沐春風,有他引導聶父居然一點都不緊張了。

岑先生聽完,抿著唇垂眼打量聶小力。

聶小力也仰頭看他,光腦袋上的頭巾容易掉,他抬起一隻小手扶著。

岑先生也不是誰都收下的,起碼得願意讀書,不能太頑劣,也能讀得進去聽得懂他的話,不能太愚笨。

雖然是柳徽送來的,他還是要考考,他問聶小力,「幾歲了?」

聶小力脆聲道:「六歲!大生日!」

岑先生:「家中有何人?」

聶小力:「爹、娘、大哥、大姐、二姐、聶紅花……啊,她是我三姐。」

他跟聶紅花鬥嘴習慣了,一時間就說順嘴了,又趕緊改口。

岑先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沒了?」

聶父很想糾正小兒子,應該先說爺奶,可在岑先生跟前,他不敢主動開口說話,怕先生責怪。

聶小力扭頭看聶青禾。

聶青禾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聶小力:「還有我爺,我奶,他們在老家呢。」

岑先生又問了他幾個問題,諸如一年多少天,多少季節,幾個月,一天幾個時辰等常識。別看這種問題簡單,很多十來歲的人都說不明白呢。他看聶小力不忸怩不畏生,口吃伶俐,腦瓜也轉得利索,幾個問題都答對了,便願意收他。他又和聶父說兩句,「聶師傅客氣,還帶了肉。」

聶父忙說應當的,又問學費如何交。

岑先生看了柳徽一眼,溫聲道:「小子還小,才啟蒙,一年二兩銀子就好,半年一交吧。他現在年紀小骨頭弱,捏不住筆,也不用買筆墨紙硯,等背兩年書再開筆即可。」

聶父忙道謝。

岑先生又道:「這開蒙的書也不用買,我這裡有大學生抄錄的,自會給他使。隻是等他開蒙學字以後,也要幫學堂抄書還回來。」

聶父忙說應該的。

聶小力卻不乾了,他道:「先生,我骨頭不弱的,我很有勁兒,我可以學寫字的,不信你試試!」他把自己的小拳頭伸出去,想要和岑先生比試一番。

岑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駢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這是為你好。你想學字也可以,用手指比劃即可,不必正兒八經拿筆。」

聶青禾就勸小弟聽先生的,他就是骨架小骨頭弱,握筆容易傷手腕。

見姐姐這麼說,聶小力隻好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聶父見狀忙從袖袋裡掏出紅紙包的一兩銀子,這是聶青禾從鋪子拿回家的,很夠數。

岑先生自己不接,讓廚娘領了去放好,留作家裡開銷之用。

他又邀請聶父等人屋裡喝茶,聶父忙婉拒了,他還得回去做工呢。

岑先生見狀就跟他父女二人告辭,又對柳徽道:「三少爺,那我也不留您了。」

柳徽開玩笑道:「知道先生得了聰慧伶俐的新學生就把笨的舊學生趕出門,學生也不敢叨擾。」他作了個揖,跟岑先生告辭。

岑先生哈哈一笑,就領著聶小力去學堂,順便就把他戴著的布頭巾給拽下來,讓他涼快著就行,以後不必戴這勞什子。

聶青禾發誓她看見岑先生沒忍住在聶小力光溜溜的圓腦袋上擼了兩把,她有點擔心小弟的腦袋會被學堂的人給rua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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