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騙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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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 聶青禾讓賀重和雙雙去旌善亭等地方貼了通知,美妝樓要公布聶氏編織手法,讓有興趣的婦人們可以去學習。

她們學會以後可以從美妝樓買羊毛線、棉線給自家編織, 如果有餘力也可以按照要求從美妝樓領毛線做外包的活兒。

女人們雖然不識字,但是隻要有一個人讀懂了那通知, 很快全城都能傳遍。

當天就有婦人結伴跑來報名學編織。

免費啊, 不學白不學啊!

當然美妝樓不是閒得沒事乾純做慈善,而是為了培養大批合用的工人。

首批授課張婆婆等人發現這些來學習的,也不是全部感恩,反而還有那種不知道什麼心態的, 好不容易報名進來,卻拖拖拉拉、偷懶敷衍,甚至還會偷竊美妝樓的毛線和編織材料。

她們請示聶青禾要如何辦, 聶青禾一點不客氣,直接開除再也不許她們報班,同時為了督促她們好好學習,要求報名的時候每人要教三百錢的押金,學成就可以把錢領回去, 白紙黑字寫下來貼到大街上公示,自不用擔心美妝樓會賴賬。

有人看到美妝樓要收三百押金,立刻就不樂意了,在大街上說風涼話,「還以為真的不花錢教呢, 結果還不是要收錢?想賺錢就光明正大的嗎, 玩這一手。」

立刻就有人懟他,「你知道美妝樓教別人東西多貴嗎?就柳家三小姐去學梳妝都得一兩銀子打底,學得多更貴呢。這個織襪子手套什麼的, 要是正兒八經地去學,怎麼不得三兩銀子?」

「就是,人家就收三百錢的押金,學會了就退,白紙黑字地貼著呢,你說什麼酸話?是不是你家人去學,偷奸耍滑被開除了啊?」

那說風涼話的立刻不吭聲了,扭頭灰溜溜地走了。

收取押金以後前來學編織的女工們就認真了很多,不會再出現那種占著名額卻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要麼就動輒不來,基本都會認真學習。

聶青禾讓人發掘那些心靈手巧的女孩子和已婚娘子,這些手巧的學東西非常快,往往能舉一反三,幾乎兩三天就可以獨自編織基本款的襪子、手套、披肩,假以時日她們應該可以編織更加復雜的花紋和物件。

聶青禾寄希望於張婆子、聶紅花以及這些心靈手巧的婦人們,等人手不那麼緊張了,她想讓這些人也成立一個研發小組,讓她們研究開發更多的新花樣、新產品。

等第一批婦人陸續畢業以後,聶青禾不但把押金還給她們,還讓她們領材料做臨時工。當然也要簽訂外包文契,文契貼到大街上讓全城人作證公示,沒有異議的就可以摁手印領外包活兒。

外包活兒的價格肯定要比鋪子裡的正式女工低一些,但是聶青禾也給了她們機會,隻要編織的速度、質量達到優秀的程度,就可以被選為正式女工,而正式女工裡麵如果犯錯過多、質量不佳的,也會被除名落為臨時工。

這個冬天,金台城內外以及附近方圓十裡的村落,都掀起了編織浪潮。有些人家不舍的織手套的,也會織幾雙襪子,實在是合腳貼膚,比布襪子舒服多了。

轉眼冬至月,除了清潔品美妝樓其他的生意好得出奇。

這日天陰沉沉的,北風呼嘯,看起來要下雪。

聶青禾帶著小雙兒和珍珠去了一趟作坊,親自盯著工人們把發給北地榷場的貨品裝好,確保萬無一失。她又讓人把一些披肩、毛毯、大毛襪子、手套等針織品也打捆裝車,作為試銷品發往北地,讓他們看看和草原各部的貿易效果如何。針織品的建議銷售價(以羊毛的價值算)她也寫清楚縫在捆紮帶上,也另外寫了信交給那邊的負責官員。

現在她的貨都是先供應北地,因為賀馭在那裡,她要支持他的事業,同時貿易的利潤也高,賺起來沒有負擔。

看著騾車、馱貨的駱駝排隊出發了,聶青禾這才坐驢車回鋪子。

阿大竟然也在。

這個冬天他東奔西跑的,臉都被風吹得有些皴。

他朝聶青禾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五封信來,「姑娘,公子的信。」

賀馭給聶青禾寫信很勤,隻是因為交通不便所以書信不能及時送到她手上,經常會積壓在路上或者驛站,然後被阿大一起拿過來。

聶青禾接過來沒拆,先放在挎包裡,打算回家晚上慢慢看。

阿大期盼地看著她。

聶青禾看了他一眼,拿了一盒滋潤效果非常強的麵霜給他,「每天早晚擦臉,別凍了。」

阿大:「我不怕凍。」

聶青禾:「我不想看皴掉的臉,不舒服。」

阿大:「好大,我這就擦。」

他立刻擰開蓋子,挖了一坨在臉上搓起來,搓得又大力又野蠻,看得聶青禾很是無語。

聶青禾示意他輕一些,別把臉搓破皮了,她得寫信叮囑賀馭必須擦她給的麵霜和口脂,甚至晚上還得用她給的麵膜膏,如果他皴了臉她就嫌棄他了!

阿大擦完了,聞著自己香噴噴的,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您沒有信啥的?」

聶青禾其實已經寫完一封,隻是現在收到了賀馭新的信件,就想看完再寫一封到時候一起發過去。

她搖頭。

阿大就有些失望,哎,公子太可憐了。姑娘不會把公子忘了吧,看姑娘每次也不想公子。是不是因為自己沒多在姑娘跟前晃悠,所以姑娘看不見就想不起啊?

他瞅了瞅,日頭還沒落山呢,這會兒去西門外的山坡上應該能打兩隻野兔來,拿回去給姑娘燉野兔吃,她興許就會想著公子了。

阿大風一樣跑了,惹得聶青禾疑惑他這是乾嘛呢。

過了一會兒,翠姑突然來了,急急忙忙地讓人給她化個妝,她要去陪陳大官人喝花酒。

這些紈絝公子哥們,夏天泛舟湖上,秋天垂釣溪邊,冬天就喜歡踏雪賞梅,還得雇一幫姑娘吹拉彈唱,給人凍得不行。

珍珠和杜玉蘭都在忙,其他妝娘不屑為翠姑梳妝,聶青禾便親自來。

她對自己化過的臉都有記憶,再化那就是月匈有成竹,可以說一揮而就。

翠姑被化得舒舒服服的,一個勁地誇聶青禾手法好,然後免不了就和她嘮八卦,「這女人那,甭管是我還是那些後院裡的娘子們,說白了不都是賣給男人的麼。不同的是我身不由己,賣給幾個男人,她們被父兄做主賣給一個男人罷了。嘖嘖,誰瞧不起誰呢!」

聶青禾就知道她這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了,發泄呢,笑了笑不說話。

她一個現代人,從來不會拿現代的思想來衡量這些古代的人。

不管男人女人,思想境界不同,那是有壁的。

翠姑說了一會兒,就道:「就說那些男人,我呸,家裡有老婆的,不也吃著鍋裡的看著人家鍋裡的?納妾的、偷人家老婆的沒個好東西!就那個男人在外麵養外室,女人還得在家裡裝大度呢。」

這個養外室聶青禾倒是聽明白了,她是聽柳徵在那裡磨牙說那位鄭通判到底是在外麵養了一個外室,大家都知道就單單瞞著鄭娘子呢。

翠姑說完這個又說起白霜霜,那也是她的前姐妹了,現在去高家做妾。

「說好聽的那也是個姨娘呢,偶爾出來一趟也穿金戴銀的,可誰知道在高家過得什麼日子?見天地晚上給高大娘子洗腳、鋪床,早晨去給高大娘子洗臉梳頭,還得布菜。正室不吃飯,她就別想喝口湯,每天必得二更天她才能回去吃飯。誰能架得住這樣天天的折騰?她見了高大官人就抱怨哭啼,那高大官人現在都不敢跟她照麵。這男人呀,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想出去拈花惹草呢,又跟一個姐妹兒勾三搭四的,嘖嘖,保不齊哪天又得挨棍子唷。」

聶青禾不接茬,做服務行業,見最多的人,聽最多的八卦。

這人人都有難走的路,也很難說誰對誰錯了。

翠姑還在說呢,「白霜霜不想在翠羽樓,想找個安穩男人嫁了,可她沒錢贖身,就隻能給人做妾。高大娘子善妒,不肯男人納妾,自然要想辦法磋磨。哎,要我說,都是這男人的錯,倒不如閹了這個高大官人,免得整天惹是生非!」

說著她還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哢嚓了兩下。

珍珠眉眼一哆嗦,趕緊拿回去,「姑奶奶,您可消停地吧。」

翠姑笑了笑,「放心吧,我才不去做妾呢,我多賺點錢,以後贖了身,當個老姑娘!」

聶青禾就給洛娘子使眼色,讓她聽著點,這可不就是現成的話本子素材麼?

洛娘子就掩口輕笑。

翠姑梳完頭付錢的時候還在罵男人,「這些狗男人,個頂個氣人。昨兒我還聽一個男人在吹噓,他頂著他家少爺的名頭,把一個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給勾搭上手了呢。說什麼這姑娘雖然沒啥出挑的,但是她嬸子家厲害,不但做生意賺錢,聽說堂妹子還攀上高枝兒嫁了個什麼侯爺國公的。呀……」翠姑說著說著閉了嘴,不好意思地瞅著聶青禾,越說怎麼越覺得不對勁。

這聶姑娘不是剛和安國侯世子爺定親了嗎?這個滿金台城都知道啊!

她忙道歉,「聶姑娘您可別生我氣,我就是被人指著鼻子罵糊塗了,擱這兒嘮叨呢。那個混蛋說的,可未必是您家的堂姐。」

聶青禾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麵色如常,她朝翠姑笑了笑,「您也是老主顧了,偶爾來梳個頭,就給您免了。」

翠姑卻不肯,「那可不行,聶老板您親自給我梳妝,您給人梳頭怎麼不得一兩銀子啦,更不能免了。」

她忙付錢,然後出門坐了轎子走了。

洛娘子對聶青禾道:「讓阿大去打探打探。」

聶青禾搖頭,「還是晚上回去問問大姐,看她自己怎麼說吧。說來也怪我,這半年淨忙自己的事兒了。」

今年七月底八月初的時候,聶母就一直給堂姐張羅親事,可聶青禾這邊不是拆夥開鋪子,就是賀馭請了閆老先生上門提親,整天忙得陀螺一樣,導致堂姐的事兒隻能拖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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