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消散(1 / 2)
皇宮裡硝煙四起, 血汙遍地,顧衍扔了劍,小心翼翼地抱起沙琳娜, 就近進了長春宮大殿。
太醫來的很快, 顯然這場風波隻在皇宮內院中肆虐,並未波及外圍的太醫院。
沙琳娜被安置在內間的榻上,麵上慘白一片, 毫無血色, 已然是奄奄一息的模樣了。
一眾太醫圍繞著她,會診商議著對策,半晌太醫院院判才抹去額際的汗珠兒, 起身向守在一旁的顧衍復命。
「如何?」
顧衍見他轉過身來, 焦急問著。
「啟稟陛下, 娘娘無礙。」
院判一本正經地向顧衍匯報。
顧衍登時惱了,
「你管這模樣叫無礙?!」
他抿唇, 轉身抽出身邊侍衛月要際的佩劍,
「是不是非要朕讓你感同身受你才會醫治?」
「微臣不敢!」
院判見他誤會了, 連忙跪伏在地,
「陛下息怒,實在是這機緣過於巧合, 娘娘她確實無礙。」
院判見顧衍沒有繼續動作,誠懇解釋道:
「這柄劍極薄, 雖穿透娘娘身體看上去很是駭人,但角度刁鑽, 堪堪從肋骨間隙刺過去,且並未傷及心髒要害,又兼並未將劍身拔出, 堵住了傷口,失血也不多,實在是萬幸啊。」
顧衍怔了一瞬,一絲狂喜自心底湧出,
「你說的,可是真的?」
「微臣行醫多年,以太醫院院判之名,有萬全把握,治愈娘娘。」
院判神情肅穆,恭謹請願。
顧衍這才鬆下一口氣來,回身看向麵如金紙的沙琳娜,心中猶自擔心,
「那她怎的還這樣昏迷不醒?」
「娘娘的傷雖未傷及心髒,但已然傷及肺腑,昏迷也是有的,微臣這便為娘娘處理傷口,約莫三五日便可蘇醒。」
顧衍點點頭,沒說什麼。
「術中血腥,還請陛下暫為回避。」
顧衍本不欲回避,想要伴在她身旁,但轉念一想,眼下還有更緊要的事情待他去做,隻有處理好那些事情,沙琳娜才能安全的在這裡治傷。
思及此處,他看了看沙琳娜,囑咐太醫們:
「若治不好她,你們提頭來見。」
「是。」
眾太醫神色一凜,紛紛應了。
顧衍瞥了他們一眼,轉身走出內間,也不走遠,就在外間的坐榻上坐了。
傷痕累累的李德海不知何時回來了,捧著一盞熱茶近上前來,恭謹捧到顧衍跟前,
「陛下,且用盞茶罷。」
「嗯。」
顧衍接過茶盞,撇了浮沫抿了一口,擱到身畔的小幾上,看向李德海,
「你辛苦了。」
「可不敢當。」
李德海都快哭出來了,一抹麵上那快要盈落的淚花兒,一邊表著忠心,
「奴才心裡隻認著一個死理兒,有陛下,才有奴才的好兒,若是沒有了陛下,奴才隻有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算你乖覺。」
顧衍輕嗤,壓低了聲音,
「如何?」
「果真如陛下所料。」
李德海也壓低了聲音,湊到顧衍耳畔低低稟報著:
「原本那禁軍應當時刻守著皇宮的安危,可今兒卻不知怎的,陛下遇險,禁軍卻遲遲沒有反應,雖說是負責傳遞信息的侍衛都被定點屠了,但也及時放出了狼煙和信號煙火,可是那禁軍仍是沒有回應。」
顧衍的神色冷峻了起來,眸中泛起殺意。
李德海見狀,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陛下殺出重圍來尋娘娘的時候,奴才便依照您的旨意混進人流親自去尋了禁軍統領,可他卻百般借口拖延遲遲不發兵,還是副統領和幾位軍機大臣及在京述職的鎮遠將軍匆匆趕來乾涉,這才成行。」
「好,好的很。」
顧衍咬牙,
「朕的心腹肱骨,竟然變節了。」
「嗐,實在是他隱藏的太深了,統領他是三朝老臣,一直都忠心耿耿,陛下這才將如此重要的職務交給他,可他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