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就叫二狗了（1 / 2）
麥芽兒從阿奪家回來，發現家裡多了個人。
「芽兒，他以後在我們家乾活。沒名字，爹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二狗。」
霍煬得意洋洋，抱起麥芽兒笑著解釋道。
麥芽兒避開霍煬湊過來的絡腮胡，低頭打量這個陌生人。
這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約扌莫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身高剛剛到霍煬的月要部，一身破衣爛衫，腳踩一雙手藝粗糙的草鞋，露在衣服外麵的手腳髒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洗臉幾乎看不出皮膚底色，消瘦異常，整個人異常狼狽憔悴。
她看少年的時候，少年也在打量她，隻見小娃娃三四歲年紀，膚色白淨，大眼圓臉，一頭烏發紮成了兩個小包包，淺綠色的發帶綁成了蝴蝶結的模樣，尾端垂在麵頰旁邊，頗有幾分嬌俏模樣。她笑起來像極了楊柳青年畫上的胖娃娃。
小娃娃眨了眨眼，指著少年的腳道，「脫了。」
少年一愣，見霍煬盯著自己看，隻能低頭脫下自己髒兮兮腳上的鞋子。他準備的充分，整整十多天沒有洗漱沐浴，自認細節上沒人能發現有什麼不對。
除非……少年悚然一驚，他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
「鞋子編的好醜。」麥芽兒撇嘴，按著霍煬的肩膀伸長脖子大喊，「阿奪！」
「哎！」
住在隔壁的阿奪匆匆忙跑過來，「咋了？這是誰？」
「阿奪哥哥這是二狗，你今天和他一起去洗澡好不好？再教他編草鞋。」麥芽兒抱著霍煬的脖子，笑容甜甜，她可不想和髒兮兮的小孩兒一起玩。這半大少年看起來好久沒洗過澡了。
阿奪忙不迭點頭，「我正想去河邊洗澡呢，二牛叔的坑真好，太陽一曬，洗澡的時候水還是溫的。」
霍煬在河邊挖了個淺坑，用蓋房子剩下的石頭圍好，就是個露天的浴池。 秋老虎的時節，傍晚時水還算溫熱。村裡人都喜歡那個坑。
「去吧去吧。」麥芽兒甩手，她爹從來不讓她去坑裡洗澡，也不讓她下午和晚上過去。
「回來記得抓條魚。」霍煬毫不客氣地布置任務。黑水河不如夏季時湍急，魚也長肥了。
「成！二牛叔瞧好吧，十裡八鄉就我抓魚厲害！」
阿奪帶著少年出門，走了幾步後，回頭仔細打量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小子。
「你哪裡來的？」
「我不知道家在哪裡，沒有名字，二牛叔給我起了名字叫二狗。」二狗畏畏縮縮，「二牛叔說，隻要我給家裡乾活就可以在村裡的小學堂上課。」
小學堂沒有正式的名字，乾脆用木板上寫了「小學堂」三個字掛在門楣上，就算是掛牌了。
阿奪自顧自嘀咕了一會兒，帶著二狗到露天浴池，浴池裡已經有不少小孩兒。他跳下去，艱難地擠出來了點空位，朝岸上呆若木雞的人招手。
「下來，等會兒還要捉魚。」想到魚湯的滋味，阿奪吸溜了下口水。
二狗沒想到洗澡的地方條件這麼差，半丈見方的池子裡，擠滿了小孩子，他站在上麵隻看到黑壓壓一片腦袋，五尺的小水池怎麼就有二十多號人的？
這些都是小學堂新報名的學生，還沒開學就早早過來看一看有什麼可以玩樂的。發現小水池後，全都鑽進來玩水。原本就不算乾淨的河水，現在更髒了。
二狗有些接受不能，「我，在河邊洗。我太髒，會弄髒池子裡的水。」
「行，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