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誰說小太子不受寵？（1 / 2）
趙尋劍一行人興沖沖趕來，敗興而歸。
一隊輕騎踏塵歸去，霍煬坐在村口老槐樹下，目送曾經的舊部離開，心中鬱氣久久不散。
「好一個帝力於我何有哉。你是要做個清閒人，不問世事，不問朝代更替？
還是要永遠離開朝堂，做一個廢物？」
霍煬從懷裡抓出一把核桃，惡狠狠捏開。
下午的課程是陸夫子的，他教學生們認字。饅頭小哥坐在一群小蘿卜頭後麵，捏著村口大黃的狗毛做的毛筆，激動的手腕顫抖。
二狗捏著筆，頭上滿是冷汗。
那些急匆匆離開的一隊小兵，為何而來？難道他們要掃盪邙丘山？邙丘山上什麼都沒有，山上窮得要死！
寫了幾個字， 陸夫子把年紀小的諸如麥芽兒這樣的，丟出去玩耍，繼續教其他孩子。
畢竟年紀太小，骨骼還沒有長好，長時間抓握毛筆，並不是什麼好事。
三五歲的小孩兒正是閒不住的時候，幾個孩子全都沖出去玩樂。麥芽兒走在最後麵，慢悠悠出了小學堂，見她爹坐在老槐樹下，枯黃的梧桐葉片上已經堆了一堆核桃仁。
她走過去，在旁邊坐下，靜悄悄吃核桃。
霍煬一直盯著遠方看，看看山巒，再轉頭看看通往清河縣城的小路，表情極為認真。
「爹在看什麼？」
今天的便宜爹過於憂愁，她都有點不敢認了。
「芽兒你說，爹是不是個好人?」
霍煬不明白，自己和宴平樂的關係怎麼會變成這樣。他變成了麥二牛，才知道對方有多麼抗拒作為霍煬的他。
霍煬做錯了什麼？
「雖然爹爹很凶，總是揍阿奪，還搶阿奪的雞腿。有時候超凶，上次還想殺飛兒的娘。但我覺得，算是個好人。」
麥芽兒一錘定音：「也是個好爹。」
幾個月來，除了剛開始實在沒吃沒喝的時候，隻要家裡有一口吃的，麥芽兒就不會挨餓。
叫爹，她已經很熟練，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麥芽兒覺得自己有世上最好的爹。
「爹你怎麼啦？」
「我不知道。」霍煬抱起麥芽兒，指了指遠方，「以後爹帶你去京城，帶你去見識最好的東西。」
看看人世繁華，看看歌舞升平，再看看海清河晏。
霍煬抱緊麥芽兒，「爹會給你最好的。」
給天下人最好的。
他從未有過清晰的念頭，「芽兒自己玩，爹困了，晚飯不吃了，不用叫我。」
麥芽兒點頭，看著霍煬回到家，鎖了上房的門窗，歪頭若有所思。
這個爹，好奇怪啊。
………
霍煬迫不及待睜開雙眼，頭頂上是一片龍紋。
「父皇，您醒了？」
小太子的聲音，讓他驟然清醒，回來了！他真的又回來了！
「宣六部尚書，宣四司………擺駕，垂拱殿。」
宮人們連忙魚貫而入，為帝王整理形容，換上常服。
小太子跟在霍煬身後，總覺得父皇走路的姿態有些奇怪。他連忙拉住一位禦醫，「父皇的腿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