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1 / 2）
桑素最後滿身是傷地回到了廢棄區的小房子裡，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但就是莫名的，她覺得有一點爽。
紅裙女人名紅姝，聽那個小鬆說，她的鞭法一絕，抽人也是頂頂的疼。
然而不同於上一次在百人擂台上被逼迫的憋屈，這次有了變強的意願，知道自己正走在這樣一條路上，這些疼痛給她的感覺就是值。
她記住了紅姝今天使用的那套鞭法，於是乾脆使用精神力，在石屋上一筆一劃刻下了招式。
想了想，她又在牆上刻上一行字：唯有堅持和努力方能奠定超凡脫俗的基礎。
她前世的座右銘，這輩子也不能忘。
阿一回來時見到的就是如屍體般一動不動雙目無神的桑素，他驚了一下，三步並兩步到了她石床前：「你終於因為嘴賤被打了？」
桑素：「……」
話說今天要不是她嘴賤，紅姝怕還要繼續打下去，但是她繼續打，似乎也挺好……
她沒回話，阿一又靠近了些，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她：「死了？死不瞑目？」
桑素翻了個白眼：「躺屍沒見過嗎？你就不能安靜一點，讓姐姐舒舒服服躺一下嗎？」
阿一眨眨眼，靠著桑素的石床坐下，「哦」了一聲。
他這麼乖巧，倒讓桑素有些不自在，她想起這幾日小孩都在外麵守夜，眉目暖了許多：「你今天撿垃圾有收獲嗎？」
阿一沉吟片刻，麵露糾結，他前幾天撿的東西都上交給了桑素，也不知道她拿這些垃圾要做什麼。
這次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和桑素說，因為他撿的那個東西雖然長得好看，但似乎是沒有用的，他將它撿起來的時候，其他撿垃圾的人都在笑他。
說那是女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他當時也想過直接丟掉不要，但桑素是女孩子……
猶豫了片刻，阿一還是開口了：「撿了一塊很好看的石頭，菱形的，但好像不值錢。」
桑素不甚在意地說：「我看看。」
阿一從衣服裡掏出桑素給他的空間鈕項鏈，又從項鏈裡掏出一枚菱形的石頭。
石頭近乎透明，頂端是淺藍色，越到下麵顏色越淺，最後直接漸變成無色。
確實很漂亮。
桑素拿著石頭看了又看，眸中異彩連連。
阿一想起上次黑箱子金屬的事情，有些激動地問她：「這個東西是不是很值錢？」
桑素猛地將手掌合上，道：「不值錢，人工合成的水晶而已，騙小姑娘的東西。」
阿一抿了抿唇：「那你給我，我把它扔回去。」
「不行。」桑素斜眼睨他：「我喜歡，歸我了。」
「可是這是騙小姑娘的東西，你又不是——」阿一在桑素危險的眼神下及時住了嘴，悻悻道：「你喜歡就好。」
他看著桑素將石頭收進空間鈕，想了想，又問起另一件事：「桑素，為什麼你給我的光腦開不了機？」
這時候桑素才想起，阿一不在不夜城，他的光腦無法聯網，自然也無法開機。
她皺了眉頭：「要不你以後別去撿垃圾了，就待在城裡麵，用光腦先進行一下網絡教育，然後爭取考個成人大學。」
阿一沉默，不得不提醒她，他的年紀完全可以參加聯邦高考，甚至晚兩年都可以，然而，他沒有身份卡。
桑素顯而易見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她道：「你先學著，等我搞到身份卡，你就去考個大學什麼的。」
她可是看到了那個成人教育的廣告，考大學，送機甲！
再劃算不過的買賣。
阿一沉默著點頭，沒有多說話。
第二日桑素又去找了紅姝，依舊是被挨打，隻不過打到最後的時候，紅姝帶她去做了拳手身份錄入，還讓她取個代號。
桑素撿懶，直接填了「88號」。
旁邊小鬆也不知抽了什麼筋，忽然就覺得這什麼什麼號的名字特別有型，她甚至想改名叫「小號」。
不過還好，被紅姐阻止了。
然而小鬆依舊不死心，跑來問桑素這名字有什麼意義。
桑素告訴她，因為她過去是奴隸，在百人大擂台上的編號是88，取這個名，是為了永遠銘記那一刻的屈辱。
「然後發奮圖強對嗎？」小鬆下意識道。
桑素沉吟片刻，覺得有些不對勁，忽然道：「你覺得我現在是發奮圖強？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小鬆睜大了眼：「難道不是？你每天被紅姐打，卻不氣餒，還主動要求紅姐繼續，你難道不是想發奮圖強？」
桑素沉默：「你覺得我和你哥哥比，誰才是真正的勤奮？」
說這話時，她扌莫了扌莫小鬆的頭，這姑娘確實是地下拳場實力最弱的拳手，但她能活到現在，是因為她有個拳王的哥哥，據說她和她哥哥是一對罪犯的兒女，全家逃到這，死的死、跑的跑，最後就剩下兩兄妹相依為命。
而在這個地下拳場，她的哥哥大鬆，確實是最勤奮的選手。
小鬆立刻道：「當然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