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草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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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更沒想到安寧丟的一張紙竟卷出如此風波,稍有偏差,他便將身敗名裂,不為士林所容。

他奪過紙張,深吸一口氣,道:「此為閨房之樂,並非我真正的字。」

曹植氣急敗壞的吼叫:「兄長,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也好,既然你說這不是你真正的字,那就現在寫給我們看你真正的字,若我錯了,給你斟茶認錯,若我對了,你此生不得以讀書人自居!」

狠,太狠了,曹植將曹昂逼上了絕路。

作為一個習慣打字的穿越人士,何曾練習過書法?

曹昂的冷汗一下淌了下來。

「寫!」曹植大吼。

「寫!」楊修也跳出來附和。

「寫!」所有在場的讀書人都死盯著他齊吼。

曹昂腦瓜子嗡嗡的,被聲音震得,也是被驚的。

這個局布的略顯倉促,從曹植的表現就看得出來,多的是孩子氣,少的是老謀深算,不過也正因為起於倉促,讓曹昂也沒有了任何準備,甚至在紙張出現之前連一絲端倪都沒有發現,真正的措手不及。

眾目睽睽之下,他想抓人代筆都不行,他隻能自己寫。

鋼筆字他都沒練好,何況是毛筆字,他的冷汗滑落,陷入巨大的危機。

在宛城拚命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絕望過,現在方知,文人的筆杆子有時候真的比武人的刀槍還可怕。

「兄長,請吧。」

曹植將矮桌放在曹昂的麵前,壞孩子的笑竟然很漂亮,曹昂看著他的微笑,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也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弧度不大,恰到好處,似笑非笑,似善實奸。

人群中有一人見到這笑容立刻後退,他吃過這笑的虧!

雖然他想不到曹昂有什麼辦法化解危局,但他堅信隻要露出這笑容,就肯定是有了對策。

曹植等人不知,還在催促,曹昂越是遲疑,他們越有底氣,已然堅定他實為草包的事實。

就在逼迫到巔峰的時候,曹昂大喝一聲:「住口。」

戾氣狂湧,全都閉嘴。

曹昂盯著每一張逼過他的麵孔,淩厲的目光讓他們垂頭,楊修也不例外,唯有曹植咬著牙倔強對視。

曹昂輕輕拍打他的臉,道:「老四,準備茶水吧。」

說完他坐了下來,矮案很低,很不舒服,但他也顧不上了,提起毛筆縱情揮毫,他是醫生,的確有一門書法絕技,那是一門寫出來的字除了同行,無人能認出的絕學,正如流傳的一般,小護士的紮針,老醫生的藥方,都是你不能觸及的痛。

他越寫越入神,他安靜平和,他淡定從容,隻是越是這樣,他眸子深藏的洶湧越是沸騰,他的憤怒咆哮在筆尖,化作龍蛇飛舞,化作張揚而深沉的自己。

觀望的人感覺有戾氣在沖擊,但不等他們駭然,曹昂又歸於平靜,平靜而堅韌!

曾經的往事化作文字宣泄在筆尖,那時候很忙,他寫字又慢,浪費了很多的時間,老師訓斥過幾次,見改變不大,不得不親自教他寫簡化且潦草的字體,後來他學會了老師也走了,再後來他作為老師最優秀的弟子成了院裡第一把刀,繼承了老師不屈不撓的精神,延續下老師在領域的輝煌。

而現在,他繼續傳承這老師的精神,他不會認輸,死也不會。

敵人就在眼前,大丈夫絕不屈服!

他奮筆疾書,邊寫邊念:「運交華蓋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頭。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

寫不下了,他抓起酒壺灌酒,酒水濺濕了衣襟也不理會,大喊道:「接桌、續紙!」

韓進就站在他的身旁,為他激昂的情緒所感染,立刻搬來矮桌,並鋪好紙張,曹昂灌下一整壺酒,字體更為潦草,聲音也更為高亢: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筆飛了出去,矮桌上布滿了潦草飛揚的字體,許多人都認不出,但又有幾人能隱約認出,有人驚呼:「此乃草書?」

「錯,此為狂草。」曹昂傲然一笑,臨池舉杯:「臨於池,酌於理,師於物,得於心,悟於象,始入狂草妙境。」

鹿鳴湖一片死寂,望著龍飛鳳舞的字體,回味著曹昂新作之詩,無一人敢再言字如其人,你是壞人這樣的言辭。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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