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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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臨的情緒穩定了很多,答應先不跑路,如果實在克服不了陰影,或者繼續發生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再跑。

他不輕易把話說死,畢竟他還是挺惜命的,想他家財萬貫、三代單傳、含著寶玉出生的頂天立地的好家夥,這個文憑也不是那麼重要!

薛有年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頭,攬著他肩膀下樓去做飯。

華臨邊走邊說:「對了,這事情先不要跟我爸媽說。」

薛有年遲疑道:「這麼大的事,按道理說,應該告訴他們。」

華臨撓撓頭:「他們知道了肯定很擔心,沒必要。說不定他們也要我趕緊回去別讀了。」

薛有年失笑:「我覺得應該不會吧。」

華臨說:「那也沒必要說,反正他們知道了也是鞭長莫及啊。」

薛有年問:「你是不是怕他們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華臨「嘖」了一聲:「薛叔你別老自責這個事情,都說了不關你的事,誰想得到啊?你再這麼說,我生氣了啊!」

薛有年一時沒說話了,華臨扭頭看他微蹙的眉頭,趕緊說:「不生氣,我逗你的。不過你真的別那麼想了。」

薛有年停下腳步,看他一陣,嚴肅地說:「除非你向我發誓,以後遇到任何危險,哪怕你覺得隻是小危險,也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我在哪裡、做什麼。」

華臨感動地點頭:「我發誓。」然後想到件事兒,雖然覺得不太現實,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薛叔,那個事兒,你能解決就解決,實在不行咱們再想辦法,你別為了給我報仇用不法手段啊,那還是不行,不好。」

薛有年怔了下,隨即笑了起來,揉他頭發一把,揶揄道:「讓你洗完頭發就吹乾,你總偷這個懶,看吧,現在水進去了。」

華臨朝他扮個鬼臉,悻悻然道:「不是就好,我也就隨口一說,你肯定不會是那樣的啦。」

……

那個整華臨的腦殘前室友沒留下把柄,華臨差點被拖走的事情隻能不了了之。

薛有年說:「那隻能私下裡找他談談,把誤會化開了。」

華臨悶聲道:「我不去。」

薛有年說:「我去。」

薛有年找那腦殘談了話,回來和華臨說談好了:那腦殘願意賣薛有年一個麵子,外加希望以後能拿到薛有年的推薦信。薛有年答應了。

華臨倍感憋屈,但薛有年安撫他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事情過去。推薦信也是幾年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再說吧。而且,這個圈子說小不小、但說大也大不到哪裡去,不是拿了一封信就有用的。」

事後,那腦殘還來找過華臨,嬉皮笑臉地跟他示了個假惺惺的好,主要也是遵守和薛有年的約定,對華臨表個態,保證以後不會折騰華臨了,讓人放心好好讀書。

華臨打小就是乖乖牌,雖然這次莫名其妙吃了個大虧,但他還是想著能不得罪這掃把星就不得罪,自我安慰吃虧是福,安全就好,於是敷衍地點點頭,算是就此和解。

沒多久,華臨吃了一大驚:那腦殘橫看豎看都像花錢買進來的,都不知道能不能無障礙聽課,居然陸續提出了好幾個令人驚艷的觀點,還發了一篇得到了很高評價的論文。

華臨和薛有年說這事兒,薛有年平靜地說:「人品和學術水平不能完全掛鈎。你不用在意他,把自己的學業踏實做好。」

「我知道,不過他……」華臨有個很陰暗的猜想,「你說他會不會是有槍手?我就是覺得他肯定沒那水平。沒道理我現在都寫不出來的東西,他能寫出來,也太傷害我了吧?他那樣子就不像會讀書的啊。」

薛有年微微皺眉,想了想:「我看過他發表的東西,確實可圈可點。如果像你說的那樣,誰有那麼高的水平,其實也不太可能輕易為了點錢給他當槍手,拿來給教授的話,都能直接收入門了。倒不如換條思路,他家有製藥公司的背景,也許那些確實不完全是他的觀點,而是他家實驗室裡研究了很久的數據,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不過這些暫時我們是說不清了。」

華臨摩挲著下巴,說:「萬一是他給的太多了呢?萬一槍手正好急缺用錢呢?」

薛有年被他逗笑,眉頭舒展開,但很快又嚴肅起來,說:「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不過我們沒有憑據,你就不要再對任何人這麼說。那個人心月匈狹隘,萬一又因此記仇就不好了。但學術造假這種事確實令人憤慨,我會私下注意的。」

華臨點點頭,當時倆人也就沒再怎麼說這事情了。

直到六年後,那腦殘偷、搶、騙、總之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把別人的學術成果占為己有的事情因為某件意外而一股腦地被揭露了出來,連帶他家的製藥公司也因為一係列相關的違規操作、使用禁用成分等事情而遭到了官方嚴查,那腦殘和家人在牢裡吃團圓飯,那時候已經知道了薛有年真麵目的華臨才意識到,原來薛有年在這等著呢。

不過這是後話了。

當時,雖然那個腦殘的事情算是解決了,薛有年向華臨保證絕不會再發生,並且華臨也搬出寢室,長期和薛有年吃住在一起,甚至上學、放學、去圖書館,薛有年都盡量擠出時間陪他一起,但華臨還是很怕。

他的應激反應很強烈。

有一次,他和薛有年去公園野餐,正好好地說笑著,忽然見到旁邊一人的冰激淩掉到t恤上,弄得衣服髒兮兮的,他頓時臉一白,胃裡開始翻騰。

華臨急忙捂住嘴,低著頭大口呼吸,許久才緩過來,輕聲說:「沒事。」

薛有年輕輕拍著他的背,嘆了聲氣:「要不換一位心理醫生。」

華臨擺擺手:「咱們都知道這種情況看心理醫生其實也就是個輔助手段,現在這位挺好的,隻是我需要點時間。」

事情沒有就此結束。

隻要有丁點不對勁,華臨就渾身難受,無法自控地拿酒精濕巾反復消毒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隔一會兒就漱個口,如果在家就還要洗澡,恨不能把自己搓下一層皮來。

為了搓厲害點,他跑了大半個城市找正宗東北搓澡巾,實在沒找到,高價請國內的朋友給他寄過來。他對自己這種行為很無語,但他真的沒辦法,隻能放縱自己繼續發神經。

薛有年一開始隻是勸他、陪著他看心理醫生,直到某天,華臨吃著吃著飯就發作了,上樓去漱口洗澡。

他衣服還沒脫呢,薛有年在浴室外敲門:「臨臨,開下門。」

華臨忙說:「我沒事,就洗個澡,這事不能急,慢慢來。」

「你先開下門,聽話。」

華臨猶豫一陣,嘆了好幾聲氣,還是去開了門,強顏歡笑道:「真沒事,再給我一點時間。」

薛有年的臉色很難過,皺著眉頭看了他幾秒,拉住他的手腕:「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華臨跟著薛有年出去,坐在床沿上,無辜地看著他。

薛有年嘆道:「你不能這麼下去了。」

華臨心想:我也知道啊,但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比你還不想這樣啊。

薛有年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我試試嗎?」

華臨不解道:「試什麼?」

薛有年說:「治療你的心病。」

華臨自己是未來要當醫生的人,他絕不諱疾忌醫,也很信任薛有年,聞言就笑了:「行啊,我肯定願意啊。」

薛有年猶豫了一下,斟酌著慢慢說:「方式可能會令你有點驚訝。你能完完全全地信任薛叔嗎?」

華臨驚訝道:「為什麼這麼說?什麼方式?不是電擊吧?!」

他以前聽他爸媽在家激情痛罵過庸醫或騙子用電擊給人治網癮之類的社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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