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1 / 2)
文東今天沒做酷哥打扮,剪了的頭發還沒長長,戴了條頭帶,潮流運動裝,背著個鼓囊囊的單肩背包,加上燦爛笑容和抱著的滑板,青春感直接溢出,像個大學陽光校草。
這和下了班回家路上中途改道過來的華臨形成了鮮明對比。華臨穿著基本款的白襯衫和西裝褲、係帶皮鞋,一看就是成熟社會人。
——然後成熟社會人被假校草帶去了真大學外麵的小吃街,吃了碗魚粉。
華臨已經習慣了,連槽都懶得吐了。至於偶爾有人用微妙的眼神看他倆,他就純當是看自己長得帥了。
吃完魚粉,天已經黑了,各種小攤兒都出來了,倆人沿著這條街走走看看的,就算是消了食了。然後就去了附近一個運動主題的廣場。
這廣場主要就是給學生們玩兒的,各種場地設施,有滑滑板的巨大u型滑道,也有各類球場,還有些年輕人聚在一起跳街舞或滑旱冰等等。
廣場一麵臨著江,江那邊是市中心繁華街道,萬家燈火璀璨通明,照得江麵波光粼粼。
華臨坐在滑道旁邊的台階上,感受著習習江風拂麵,看著文東下場特別刻意地耍帥,就跟個孔雀開屏似的,但人家孔雀也就抖個毛,文東擱這上躥下跳。
旁邊本來有不少人在滑自己的,因為文東太引人注意,他們漸漸停了下來,也圍觀起來,給文東喝彩。
剛開始看的時候華臨也覺得挺好看的,但看了會兒就過去新鮮頭了,乾看著沒意思,華臨就收回目光,低頭玩手機。
沒玩幾分鍾,就有人挨著他坐下,一顆腦袋湊過來:「看什麼呢,有我好看嗎?」
華臨看他:「不玩了?」
「你都不看我,我玩給誰看啊?」文東還挺委屈的,但立刻又笑起來,拉華臨起身,「說了教你,起來起來。」
「說了後天手術啊。」華臨說。
「給你帶了護具啊,而且我還扶著你,不會摔,今天就學最基礎的。」文東說著,從放旁邊的背包裡拿出套全新的護具來,拆開了就蹲下來給華臨綁起來。
華臨有點猶豫。要沒人也就罷了,現在人這麼多,他怕自己摔跤丟人。
「算了,你自己去玩吧。」他試圖阻止。
「那多沒意思啊,約會我自己在那兒玩兒,你在這看手機算怎麼回事兒啊。」文東說。
「誰跟你約會啊?你別趁機渾水扌莫魚。」華臨立刻反駁。
文東笑了兩聲,撒嬌道:「你也太警覺啦……約會又不一定是那個意思,我跟沈哥出去玩兒也能叫約會呢。」
華臨白他一眼,終究還是被他拉扯起來。
文東找了個塊平地,把滑板擱地上,讓華臨上去。
華臨本來充滿自信,覺得雖然自己可能一下子不能學會那麼多耍酷花招,但至少站上去很容易……容易個毛線!
他剛踩上去就本能地緊張了起來,趕緊抓住文東的胳膊。
文東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氣得華臨要打他,但剛鬆手就感覺腳下仿佛要滑出去了,隻好「委曲求全」地再度抓住文東:「……我不玩了,我下去。」
「別啊,你才上來。」文東笑著說,「我扶著你,你往前麵滑下。」
華臨還是存了些好奇好玩的心理,猶豫了下,一隻腳踩地上,一隻腳踩板上,滑了兩步,倒是順利,可他一旦把地上那隻腳收回板上,事情就不對了。文東怎麼跟他說扶著不會摔他都放不開。
……最後他自暴自棄地站在滑板上被文東推行了半圈,倍感丟人,忍無可忍地下來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早有準備,口罩一戴,誰也不愛,不是,是誰也認不出是他!隻要看不出是他,那丟人的就不是他!
不管文東怎麼勸,華臨都不肯玩了,說就坐著吹會兒風。文東就把滑板擱一邊,又挨著他坐下。
「你去玩你的啊。」華臨說。
文東倒他肩上,柔弱地說:「累了。」
「滾。」
華臨嫌棄地聳肩,但文東跟個黏皮糖似的,甩開了又貼過來,臉皮特別厚。華臨到後麵就懶得理他了,自顧自地低頭玩手機。
還是那句話,反正自己戴著口罩,旁邊人看也隻能看到文東的臉,丟也是丟文東的臉。
而文東這人顯然是不怕丟人的,明明旁邊有不少人投過來各異的目光,他都能當不存在,自顧自地繼續黏。
華臨單手拿著手機刷論壇,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腿邊,正看帖子入神,忽然感到空著的那隻手上一熱,有隻爪子很不安分地搭了上來,輕輕地握住了。
華臨的目光在屏幕上定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把手從那隻爪子裡麵抽了出來,很刻意地用兩隻手拿著手機。
文東沒有動,仍然閉著眼睛靠著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又過了會兒,華臨說:「我明天還要上班,今天到這兒吧。」
文東這才睜開眼睛,坐直了回去,笑笑,說:「行。」
華臨回到家的時候還早,他爸媽也都在家,但並不像往日一樣聚在客廳激情看電視或討論八卦,這麼早就回了臥室休息,家裡安靜得像沒人。
——是薛有年導致的。
華臨他爸媽至今不知道華臨和薛有年的糾葛,他倆隻知道薛有年乾了其他的壞事而被抓了,而這個事實令他倆至今情緒低落無法理解。
薛有年自首後,具體是些什麼過程,華臨不知道,他隻知道,拉爾夫那邊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串串的,涉及麵太廣了,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完,而薛有年因為是自首的,還轉做了汙點證人,提供了很多有利資料,立功情節巨大,可以被求情輕判,具體結果還沒下來,但猜想應該是十三到二十年左右。
紙包不住火,薛有年這麼大個人不可能就原地消失,他的下落終究還是有一小部分人知道了,其中就有華臨的爸媽。
當時他倆震驚到差點下巴脫臼,商量了一陣,說要去探監,要問個清楚明白。
他倆想破腦袋都沒想出來薛有年怎麼會悶不吭聲地做了這麼一場大死。那可是薛有年……薛有年啊!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但那可是薛有年——和他倆一起長大的薛有年,那個橫看豎看都不像能作這種死的薛有年!
他倆寧可相信薛有年是被人陷害、給人頂鍋的。在他倆的眼中,薛有年一直都是溫柔優秀而又可憐的。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倆說信或不信。
並且,薛有年拒絕了見他倆再三的會麵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