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鬥（1 / 2）
信玄自他步入商界開始便一刻也不忘刻苦工作，即便現在進入了垂垂暮年也是一樣。他所建造的商業帝國依附了統帥者，沒有了政客的乾擾，沒有了稅務的打壓，他也從未想到有一天和今天一樣得以安詳的躺在椅子上，什麼都不做便能看到自已的賬目在一筆筆增長。
信玄躺在椅子上曾做過一個夢，在夢中他和過去一樣，與栗楓還有一郎的父親是一同長大的窮苦人的孩子，可共同的夢想激勵了他們，他們開始艱苦學習，艱苦創業，在那個沒有統帥者的夢裡他們同甘共苦過，在苦難中作樂相互扶持。緩緩睜開眼睛，自已依然坐在辦公室裡，栗楓父親的死訊依然在那裡擺放著。
他從未想過要除掉自已的老朋友，他自小便目睹過這位老朋友所學到的家訓，他也正是一直注視著這位朋友一生的高風亮節，從不屑於官場的物欲橫行，比權量力——而自已趨炎附勢，隻為了得到更多的權利。但他們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在統帥者到來前。
信玄選擇了投靠統帥者，在那如同神明一樣的外星人眼前，他不敢抬起頭，仿佛一顆巨石壓在他肩頭，他被震撼了。他曾經追求的一切，權利，金錢，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就如同一張白紙，瞬間被擊碎捅破。他沒有選擇，政客們在自已麵前被一個個殺死，他必須宣誓效忠，才能保全家庭，保全幾十年來打下的基業。
但老相澤並不這麼想，他拒絕了，統帥者並不殺他。他更覺得眼前這外星人是個怪胎。統帥者就像一隻獅子，不知何時就會胃口大開，將不服從的人殺掉，有時卻放他一馬，選擇仁慈。至此信玄明白了，他隻有效忠才能活下去，並非所有人都有老相澤那樣的運氣。
他無時無刻都想找回這位曾經的朋友。但他知道這樣做無異於是侮辱，老相澤已經與他割袍斷義，強行逼迫隻會讓他們陰陽兩隔——他無比知道這位朋友的脾氣，老相澤會用那把祖傳的刀割開自已的小腹，用刀尖挑出內髒狠狠摔在自已臉上駕鶴西去，也不肯讓自已介錯給他個痛快。
他更恨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一開始就知道亮隻是個手高眼低的庸才，隻知道無度揮霍，毫無經營頭腦，蠢才就是蠢才，連賬目都算不明白隻會糊弄的家夥怎麼肯把家業傳授給他呢？而女兒鷯，在一切方麵甚至遠超自已，可卻是個不肯聽人說教的強牛，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女兒的臉了。
他也知道，老相澤就是亮殺得。可他阻止不了了，他已經太老了，他沒法狠狠地教訓這個蠢貨，他的腿已經站不起來了，他隻能用那副冷漠的目光無聲地恐嚇他，他也不知道這個辦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他必須扶持相澤一郎，這個比亮要強得多的天才，就仿佛在這個孩子身上見到了自已與老相澤兩人的影子——
信玄實在也想不通為何會這樣青睞相澤一郎。是愧對他的父親嗎？還是隻是單純覺得他身上有老相澤這位朋友的影子呢。不管如何，他都認為自已有罪，是自已間接謀害了老相澤。若是自已當時沒有臣服，結局是否會不同呢。
敲門聲響起了，信玄照例用那副冷淡如尖刀似的目光盯著進門的亮。可今天卻不同了，他沒有看到懼怕，亮的臉上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