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虛驚一場(1 / 2)
江陵渡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
他本能的坐了起來。
果然,食物、水加上充足的休息是最好的良藥。
他搖了搖胳膊,扭了扭月要身,已經覺得基本無礙了。
畢竟是有功夫底子,恢復的也快。
剛剛經喜體力的恢復,江陵渡又拍了拍腦門,暗自懊惱起來。
昨夜本想稍事休息就趁著夜色悄悄逃走,結果怎麼睡得如此之沉。
現如今天色已亮,再想逃走恐怕比登天還難。
正在思量間,一陣腳步聲臨近。
帳簾拉開,二人走了進來。
前麵的是一個錦衣青年,月要間挎著一柄長劍。
一道臥蠶眉,眼睛深邃而明亮,略顯麥色的臉龐顯得成熟沉穩。
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個少女。
一身淡紫雅裝,一張鵝蛋臉,長的甚是清新、精致。
錦衣青年走上前來問道:
「昨晚睡得可好?」
清亮的嗓音很是抓耳。
江陵渡心裡本來是想著,如何與這些西蠻人周旋,好尋得逃跑機會。
猛然看到進來的兩人,並非西蠻人,一時間愣住了。
那紫衣少女看到他蓬頭垢麵,傻愣愣的眼神,已經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乞丐,我大哥在問你呢。」
江陵渡長相雖說不上完美,但是清晰的臉部輪廓下,五官比例恰到好處,在河陽城也算出類拔萃。
隻不過眼前頭發淩亂、灰頭土臉、滿身破洞,確實如小乞丐一般。
錦衣青年回頭對紫衣少女道:「莫要耍笑公子。」
隨即轉過頭,語調平靜的對江陵渡道:
「昨日小兄弟暈倒在路邊,剛好我們經過,就將你帶了回來。」
江陵渡猛的回過神來。
一聽到錦衣青年這清亮的聲音,瞬間想起昨夜帳篷外的對話。
眼前的錦衣青年正是前來詢問的那個人。
原來是他們救了自己,想到這兒,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可是,此刻的他仍然保持著警惕。
這種習慣來自於從小父親和師傅的教導。
自己從眉州出來所行的路途,正是西蠻、安國和南朝的邊境。
看這二人衣著打扮,非富即貴。
也不知是我安國人還是南朝人。
如是我安國人,便大大方方的報上小爺的名號,他們自然恭恭敬敬的把我送回江陵。
如果是南朝人,那便要先扌莫清了他們的底細才好。
江陵渡打小跟師父耳濡目染,聽到最多的話就是,江湖險惡。
師父還常常告誡自己:說話留三分,遇事沉住氣。
於是,掙紮著站起身來。
錦衣青年笑著說道:
「看來小兄弟恢復的差不多了。」
江陵渡也感覺自己腿傷並無大礙。
便作揖道:「多謝這位公子相救。」
錦衣青年趕緊伸手去扶,
「無妨,無妨。不必言謝,舉手之勞而已。隻是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因何暈倒在路邊,又是家住哪裡啊?」
從白袍和絲錦月要帶上,錦衣青年已經大概猜出了幾分。
知道江陵渡並非普通的農家子弟,也不是妹妹口中的乞丐。
錦衣青年如此盤問,外人看來那是尋常的很。
可是江陵渡卻從他那雙滿含笑意又無比深邃的眼神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對方可能已經對自己的身份猜出了幾分。
如果隨便撒謊扯一個身份,恐怕瞞不過去。
江陵渡大腦飛速旋轉著。
雖是救命恩人,可在敵友未分的情況下當慎之又慎。
好在自己打小就混跡市井,臨場應變能力自然不在話下。
心裡盤算了一下,便恭謹的道:
「在下杜陵江,暫居河陽城。家父在府衙謀一小職,不值一提。我此次是去眉州探親,不想歸來途中遇到西蠻兵,逃避中受了傷,幸得遇到公子搭救,不然恐怕已經曝屍荒野了。」
江陵渡本性純良,不喜欺騙。
邊回話邊想,江陵渡的名字暫不可露。
反過來用「杜陵江」也無不可。
自己去眉州看望王國力伯父,父親任職河陽,這些都算屬實。
隻是隱瞞了父親是河陽太守。
還有被西蠻兵當細作抓起來狼狽的經歷。
想來以後就算救命恩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算存心欺騙,心下稍安。
江陵渡話音剛落,那紫衣少女已搶著說道,
「哎呦,還真是位有身份的公子啊,我說你是個小乞丐,大哥說不是。我們還打了賭,這次又輸了。」
說完,吃吃的笑起來。
聽這話,看來這紫衣少女和大哥打賭定然沒有贏過。
錦衣青年靜靜地聽完他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