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朵玫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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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不會。」江菱眼神篤定,「但是,我希望你會。」

言彧眼睛更顯深邃:「為什麼?」

江菱直言不諱:「要是言先生被周總遷怒開除,我也許能撿個漏,得到像言先生這麼優秀的助理。」

言彧深深地看著她,溢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那恐怕要讓江小姐失望了。」

他頓了頓,又問:「江小姐的目的,不是周總嗎?這樣就要放棄了?」

江菱笑了下:「可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見到周總。」

「所以,見不到周總,能挖到言先生這樣的得力助手,也不虧,不是嗎?」她的目光坦然又清明。

嗬。

言彧冷嗤:「江小姐可真會精打細算。」

「言先生確定要繼續站在這裡聊天?」江菱婉言提醒。

言彧微微側目。

從各樓層下來的人越來越多,周圍人來人往。

兩人此時挽著手站在大廳中央,舉止親密,宛如一對恩愛的情侶。

他們一時成了人們的目光聚焦點。

見他回神,江菱若無其事地鬆開手,跟他拉開了距離。

言彧瞥她一眼,一言不發地抬步往外走。

***

直到上車,兩人沒再說一句話。

係上安全帶,江菱才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在辦公室裡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

她直視著前方。

「言先生可以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如果有換工作想法,可以隨時聯係我。」

言彧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道:「江小姐不是已經有經紀人,為什麼還需要助理?難道參加比賽和演奏,還得助理協助?」

江菱說:「不,不是為了比賽和演奏。」

言彧問:「那是因為什麼?」

江菱語氣平靜:「我打算在這次比賽結束後,就退出音樂界。」

言彧動作略略一頓:「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小提琴嗎?」

這一次,他難得沒喊她「江小姐」,江菱著實意外。

「言先生也看過我的采訪嗎?那還真是很榮幸。」

「為什麼?」言彧追問。

江菱臉上的笑容淡去。她垂下眼瞼,說:「因為一些不得不放棄的原因。」

短暫的沉默後,言彧說:「我知道了。」

頓了頓,他又說:「抱歉,是我冒昧了。」

車子啟動,駛出停車場,緩緩匯入車流。

傍晚時分,暮色四合,晚霞自天邊流淌而來,暖黃色蔓延了雲彩,溫柔而繾綣。

正值下班高峰期,車流如織。

經過一個路口時,言彧的手機響了起來。

連著藍牙耳機,電話自動接聽。

不知對麵說了什麼,言彧眉頭輕蹙:「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江菱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心裡有幾分猜測。

等通話結束,她說:「言先生是要忙工作嗎?如果實在忙,就在路邊放下我,我們可以下次再約。」

言彧揉了揉眉骨:「不是,隻是要給合作方發送份文件。」

他又問:「江小姐介意我先回一趟住處嗎?」

江菱微微一笑:「當然不介意。」

***

車開進地下車庫時,外麵的天色忽然轉暗。

等出了電梯,外麵已是烏雲壓頂,幾聲雷鳴過後,天上突降大雨。

玻璃窗啪啪作響,有什麼東西不斷往上砸。

仔細一看,竟然是冰雹。

這場強對流天氣來勢洶洶。

江菱看向窗外:「現在這情況,我們好像是出不去了。」

言彧往外看了眼:「先進屋。」

言彧住的地方離周氏集團不遠。

一梯一戶式的公寓。

出了電梯,便是入戶花園。

和周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一樣,房子內部裝修整體呈灰色調,風格簡約。

這公寓的環境,也挺符合言彧首席助理的身份。

這場冰雹看起來一時半會也不會停。

已經將近晚上七點,這時叫外賣也不合適。

江菱收回打量的視線,問言彧:「言先生這裡有準備食材嗎?」

言彧回頭:「怎麼?」

江菱笑了笑:「我突然覺得,請吃飯的話,親手做似乎更有誠意。」

她又問:「我可以借用你的廚房嗎?」

言彧沉默了會,說:「請便。」

江菱朝他點了下頭,走向開放式的廚房。

冰箱裡的食材不多,但勉強夠用。

江菱剛把需要的食材從冰箱裡拿出來,就見言彧挽起衣袖,走了過來,拿過中島台上的案板。

江菱看向他,略微驚訝:「言先生?」

言彧說:「我來幫忙。」

江菱頓了頓:「不是說我請吃飯嗎?」

言彧瞥她一眼:「那你下次再請回來。」

江菱彎了下唇,讓開點位置:「好。」

江菱挑了她擅長的菜式做。

廚房很大,即使兩個人一起乾活,也不顯得擁擠。

兩人各司其職,配合得十分默契。

言彧做菜的手法嫻熟。

看他處理食材,江菱頭一回覺得,原來做飯切菜,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沒想到言先生還會做飯。」

言彧抬眸掃她一眼:「很意外?」

「有點兒,我原本覺得,言先生會是那種……」

江菱笑笑,一筆帶過話題:「言先生是自己一個人住嗎?」

「是。」

「怪不得,那言先生以後的女朋友可真幸福。」江菱彎下了唇。

言彧動作一頓,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看向她。

「怎麼了?」

言彧很輕地笑了下,轉身去看鍋裡的湯。

江菱:?

還沒等她想明白言彧要表達的意思,言彧已經走開了。

大半小時後,菜上桌。

冰箱裡食材有限,他們隻做了四道菜。

香煎鱈魚,可樂雞翅,蒜蓉西生菜,紫菜蛋花湯。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色。

吃了七八分飽,江菱放下放下筷子。

「今天多謝款待了。」

她看向窗外,冰雹是停了,但外麵的暴雨還在持續。

即使門窗緊閉,依然能聽見翻騰的雷明生。

江菱看了眼手機上的天氣提示,已經掛上了黃色暴雨信號。

她看向言彧:「言先生可以借我一把雨傘嗎?」

言彧猜出她的意圖,不由皺眉:「這麼大的雨,你要回去?」

江菱笑笑:「不然呢?我留下來,也不方便吧。」

「算了,這雨看起來今晚都不會停,萬一你回去的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想背上法律責任。」言彧站起身,看向別處,他稍頓了下,「這裡的客房,你可以隨便住。」

「那就打擾了。」江菱沒再推辭,頓了頓,「不過,我沒有可以換的衣服。」

言彧動作一頓,移開目光,聲音很淡:「你……先穿著這裡的衣服,明早我再讓人送乾淨的衣服過來。」

這裡的衣服,是指他的衣服。

江菱也不說穿,隻是笑著應了下來:「好。」

從言彧那拿了換洗的衣服,江菱徑直去了浴室。

熱水沖去一身的疲倦。

半小時後,浴室水汽氤氳。

江菱洗完澡,沒有找到毛巾。

她從空著的衣帽架上收回手,套上襯衫,離開浴室。

走出房間,她隱隱聽到客廳有談話聲傳來。

言彧在客廳裡開視頻會議。

江菱故意似的,探出頭問:「言先生,毛巾在哪裡?」

聲音止住。

視頻兩邊,一瞬間靜默下來。

「稍等。」

言彧從視頻窗口裡看到江菱,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扔下簡短的兩字,迅速把筆記本合上,然後摘下藍牙耳機,抓過一旁的西裝外套,動作利落蓋到了江菱身上。

江菱迎著他的視線,似是疑惑:「嗯?」

「穿上。」他煩躁抬手,扯了扯領帶。

江菱澄亮的眸裡滿是認真:「言先生,我現在不冷,你不用把你的外套給我的。」

「你洗完澡,就這樣出來了?」

江菱似是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他的襯衫穿在江菱身上,寬大的襯衣幾乎到她的膝蓋,露出修長的腿,白皙到晃眼。襯衫最上方的鈕扣沒係上,衣領趟開,精致的鎖骨外露,未乾的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一直到鎖骨上。

言彧心中情緒翻騰,理智幾乎要被淹沒。他垂眼看著他,聲線異常低啞:「江菱,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還是認識以來,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喊出她的名字。

「看不出來嗎?我在賄賂你。」江菱唇角染著笑,微偏著頭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賄賂?」言彧一字一頓,眸色愈發暗沉。

「言先生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江菱直視言彧,緩慢地說:「我在想,能不能通過賄賂,讓言先生給我打開見周總的方便之門。」

言彧冷笑了聲:「江小姐,難道你不知道,隨便跟一個男人回家,隨便對他說這種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他們的距離在這一刻變得距離很近,隻要他稍稍低頭,壓上她的唇。

這讓江菱覺得,他一下秒就要口勿下來。

「比如呢?」

江菱伸手環住他的月要,順著他的身體往上攀爬,直到他的肩上,停了下來。

「怎麼危險?這樣嗎?」她壓低聲音問。

言彧眸色更暗,眼中的理智寸寸碎裂。黑眸如同幽暗深邃的深淵一樣,深不見底。

江菱卻更加得寸進尺地環住他的脖頸,湊近,直接印到他的唇上。

他的唇略微冰涼,就像他本人給她的感覺。

言彧沒有任何反應。

柔和的光線下,她的眼睛好像格外明亮。

在江菱即將退開時——像是受到了蠱惑,他鬼使神差伸手扣住她的月要肢,低頭口勿了上去。

江菱稍怔了下,明顯意外他的舉動。嘴角弧度微彎了下,回應了這個口勿。

暖黃的走廊燈傾灑到他們身上,這一刻,兩人好像都全然失去了理智,相擁,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直至分開,理智才逐漸歸位。

「我以為,言先生會不為所動。」江菱仰頭看著他,眼睛帶笑。

言彧低頭深深地凝視著她,嗓音像被砂紙磨過,低沉喑啞:「那我們現在算是什麼?」

江菱攀著他的肩膀,側頭看他,語氣調侃:「隻是賄賂而已,言先生不會是當真了吧?」

言彧盯著她看了數秒,突然冷笑了聲。他似乎冷靜了下來,握住她的肩膀,麵無表情地把她推開:「所以,江小姐對每個人都這麼隨便的嗎?」

江菱眉梢輕抬,反問:「言先生也會隨便邀請一個不熟的人到自己家裡嗎?」

她頓了頓:「我以為,言先生邀請我回家,是可以更進一步的意思。」

言彧抬手理了理領口,目光嘲諷:「江小姐這麼快轉移目標了嗎?」

「當然不是。」江菱否認,眼中笑意不減,「不過,言先生,在周氏集團裡,我說的那些話,我不介意你當真。」

言彧冷冷道:「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真是不解風情。

「言先生的口勿技可真糟糕。」

「……」

江菱轉過身,背對著他。

「那今天的事情,出了這間屋子後,就忘了吧。」

身後,言彧低沉得壓抑的聲音遲緩地傳來:「……好。」

仿佛極力隱忍著什麼。

「還有,言先生記得幫我跟周總保密。」江菱回頭對他笑了笑。

言彧:「……」

「晚安,好夢。」

「晚安。」

江菱走進房間,又朝他莞爾一笑,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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