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章 恢愎記憶二（1 / 1）
辰王走後，我對秦風說道：「爹，你去休息吧，我也回自已的院子去。」秦風應下就命令護院各回各處去。我讓王飛帶著他手下的人先離去，隻留下了流光和我的兩個暗衛，隨我回了院中。院中流光先前因為要接我離去，迷倒伺候我的院中人都還在睡著。我帶流光進了我的屋子，然後告訴她青梅是哪一個丫頭，讓她把青梅弄醒。流光照做，去把青梅弄清醒帶到我麵前。青梅還很迷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又見流光是個麵生的，處事作風不像一個普通的丫環，倒像是一個遊俠，就一時手足無措，緊張不已。我看著青梅說道：「青梅你去給流光找一個緊挨著我院中的住處，以後流光和你一起伺候我。」青梅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但知道規矩，主子們的事不是她一個丫頭能隨意過問的，便照著我的話去給流光收拾住處去了。第二日我起了個大早，到娘親的院子中去。我去的時候娘親還沒有起身，我在院中靜坐著等她起身。後來約到娘親要起床的時候有丫頭送來洗漱的熱水，我讓丫頭將熱水給我，讓她退去。我守在門口等著娘親。後來娘親的房門打開了，高嬤嬤走了出來。
一看到我站在門口很驚訝，對我行禮道：「大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我說到：「我睡不著想娘親了，於是便過來，看看娘親起床了沒。」我向高嬤嬤說道。高嬤嬤回道：「夫人已經起床了，我正打算取熱水給夫人洗漱。」「高嬤嬤，你出去吧，我來為娘親洗漱。」高嬤嬤聽我這話會心的笑笑，向我告退然後出了房門。我提著熱水進了娘親的屋子，娘親剛起床，衣服才穿好，頭發還沒有梳，我來到她身邊叫她娘親。她看見我也很驚訝，對我問道。：「月兒怎麼這麼一大早就來了？」我對她笑道：「女兒有幾日沒見娘親了，想娘親了，所以便來看娘親了。」娘聽完此話欣慰的對我微笑。然後我便先將洗臉水倒好，又將洗牙的東西也弄好，讓娘親把牙清潔乾淨，又把臉洗乾淨後我便讓娘親坐到梳妝台前，我把她的頭發細細的梳好挽成婦人髻，再帶上一朵瑩白的玉蘭花簪。然後給她修麵，先幫她畫眉毛而後畫眼線又為她抹胭脂水粉而後是抹口脂，另外為了符合娘親的年齡，就將指甲油塗的稍微暗紅一些。將這一切的事做完之後，我便和娘親一起用過早膳。然後我又和娘親去園中走一走，並且帶她到涼亭中去喝茶，我親手將茶水奉上，中午我們又是一起用的午膳，隨後等娘午休之後，我又帶她去了我盪秋千的地方，讓娘親坐在紫藤花秋千上，我來推秋千。直到此時娘親終於覺察到一絲不對了，問我今天是怎麼了？與平常大不一樣。我對娘親說到：「月兒以前不懂事，沒能好好孝敬娘親，又常讓娘親擔心了，以後月兒一定好好孝敬娘親，並讓娘親從此不必為女兒擔心。」娘聽了這話，開心的像個孩子，欣慰的不停點頭。後來我又教娘親餵食山中的小鳥和猴子。我如此這樣侍奉娘親過了十多日。
這十多日我沒有從爹爹那裡得到過一丁點兒關於我要回寒國並要同辰王解除婚約的事。我問過爹幾次，他總搖頭說：「皇上對此事絕口不提，我曾經在下朝後單獨求見皇上，可皇上對我避而不見，還讓太監傳話給我說，朝中近來無要事，他不想聽我閒扯，他要多抽時間去陪他新得的美人。為父又尋辰王打探消息，可辰王也是不與我打照麵，隻讓屬下傳話給我，說他軍務煩忙改日再敘。皇上和辰王都如此態度，為父也無法呀！」這兩個人是什麼意思？我在心難免想罵人。
我壓下怒氣對父親道：「」爹，您也為女兒的事盡力了，女兒謝謝您，您先回娘院中歇息吧。」爹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撫，就走了。父親離開後，我安排流光去找王飛，看他們一行人怎麼樣了。流光去了一會就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對我說道：「公主，辰皇和辰王欺人太甚了，他們將王飛和他手下的那些部下都軟禁在了王飛他們所住的客棧中。不許他們外出，告訴他們，若膽敢不老實就送他們去刑部大牢吃鞭子。所以他們現在是不能離開客棧的，客棧裡裡外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心道，果然如此，他們既然想把我困在這裡，又怎麼會不對我手下的人動手呢？過了一夜，第二日我央求爹帶我入宮麵聖，爹同意了，就把我帶入了皇宮，向宮裡遞信說我們爺倆要見聖上。這次辰皇沒有推脫，隻是讓傳話的太監說他隻召見我一人，讓我去禦書房見他。爹見太監如此說便說道：「那公主，你自已去吧，我在宮門口等你。」我向爹點頭答應，便隨著傳話的太監往禦書房去了。到了禦書房門口，傳話的太監站在書房門口不肯再往裡進了，對我說到：「皇上在裡麵呢，請秦小姐自已進去吧，咱家就不進去了。」我聽從了他的話，邁開腳步，走進了禦書房。一進禦書房，我便看見辰皇在龍案上低頭練毛筆字，我進去的時候他也沒有抬頭看我。我站在一旁，靜靜的等他練完字再開口。他練了大約有一刻鍾的時候才停下，將毛筆放進筆筒中，這才抬頭看向我。我見他抬頭看我連忙對他行禮道：「寒國長公主寒雪晶參見辰皇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國泰民安。」
辰皇見我對他如此行禮，又聽見我對他行禮時所說的話，便笑道：「不愧是寒國的長公主。說話倒是中聽。」頓了頓辰皇又說道：「想必長公主來見朕是為了長公主想回寒國並想同朕的皇弟辰王解除婚約的事吧。」我聽了他的話，對他直言道：「辰皇說的不錯，本公主確實是為這兩件事而來，望辰皇陛下能夠成全。」辰皇聽了我的話，笑迷了桃花眼，開口道。：「聯可以成全你，帶著你的人回寒國，但卻不能答應解除你和辰王的婚事。因為朕不想看到朕的皇弟辰王，下半生都孤老終生。」我詫異的道：「辰皇是否言重了？這世間的女子千千萬萬，也許辰王隻是以前在情事上開竅的晚。現在才開始開竅，並非非本公主不娶。」辰皇聽我此話說到：「朕並沒有說錯，就在確定他對你動情之後，朕就送了千餘美人給他，希望他能從中挑選一二，做妾室也好，做通房也好，可他卻將朕贈送給他的那些女子都原封不動的給朕退了回來。還對朕揚言，他此生隻喜歡你這一個女子，從前未對除你以外的女子動過心，那現在，以後，也不會對別的女子動情動心。」辰皇頓了頓又說到：「自從他將你托他交給朕的那兩樣東西交給朕以後，他便常到軍營中去，有幾次朕想讓他來陪朕說說話，就讓小太監去找他，對他說朕有事召見他，命他速來，可他呢，人不來還讓小太監帶話給朕說，軍務繁忙，脫不開身，有事可以托人傳口諭，朕記憶以來，從來就沒有他不願見朕的時候，這是頭一次，頭一次！朕還沒有要為你和他解除婚約呢，他就如此與朕擰上了！朕要是真答應了你，解除了你與他的婚約，他還不定要乾出什麼嚇死朕的事來！」辰皇情緒激動起來，須臾之後他才平復了心情接著道：「所以，寒雪晶，朕可以答應你回寒國，但朕已為你準備好了和親使團同你回國，且婚期定在三個月以後。」我聽此言急道：「辰皇是不是太蠻橫不講禮了，就這麼不征求我寒國的意見安排好了我的婚事及婚期？」辰皇回道：「寒雪晶，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試問這天下除了辰王這輩子會對你一心一意外，你還能去哪找到這樣的夫君，如朕貴為天子，可朕從登基以來擁有過的女子不計其數，所以公主應該惜福，高高興興的嫁過來，大家皆大歡喜多好。」我聽此言在心裡腹誹道，你渣，不要以為天下多數男人都跟你一樣渣，我父皇就不像你，說不定是你太渣了反噬到你弟弟身上了。我拋出最後一根稻草說道：「可我父皇早已為我訂下了婚事，我總不好一女許二夫吧？」誰知辰皇不以為意的答道：「這還不好辦嗎？等你回了寒國，你就對你那訂婚的夫家和他們家狀元郎說，你對辰國辰王一見鍾情非辰王不嫁，難不成他們聽你這話以後還敢逼迫你這個公主？」我被他這無恥的話給惡心到了，望著他沉默不語。辰皇見我如此又開口道：「況且朕會派和親使團隨你回寒國的，與你訂婚的那家人一旦見到和親使團，恐怕會比你父皇先開口退婚的，所以你的這個顧慮完全是多餘的。」我見左右我是說不過辰皇就乾脆接著保持沉默，果然那討人厭的辰皇又開口道：「朕已命和親使團準備的差不多了，雪晶公主也回你那牡丹莊園收拾一番，五日後，你就回寒國備嫁吧。」
我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應下告退要離去，心想到回到父皇母後身邊再從長計議不遲。誰知，我一隻腳剛踏出禦出房，就又從背後傳出辰皇幽幽的聲音：「寒雪晶，朕願意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但為了朕的弟弟，朕也不惜做個讓百萬大軍入侵寒國邊境燒殺搶掠，直到寒國交出你來的暴君，長公主可一定要記住朕的這句話，三思而行，莫讓覆水難收。」我背對著他聽完他的話心頭強烈發顫「瘋子！」我罵完就頭也不回的跑開了，我跑入長長的宮道，又跑到在宮門口等我的爹爹身邊，不由的伏在爹懷中哭起來，爹見我哭的傷心不由問道：「皇上罰公主了？」我悲忿不已的答道：「皇上命我三個月後從寒國嫁過來，還說我若不照做，他就讓百萬大軍去我寒國邊境屠我百姓！」爹也震驚的半天沒反應，等平復了心情才拍著我的背安慰道：「公主冷靜點，事到如今，公主也隻好先答應下來，等回了寒國見了你父皇再商議對策了。」我聽丞相爹說完，也覺得爹說的有道理，隻好先如此了。
我和爹爹一起乘馬車又回到了牡丹莊園。到了莊園之後，我向流光說了我進宮麵聖皇上跟我說的話，命令流光去通知錦衣衛首領王飛，讓他們都做好五日之後和皇上的和親使團一起出發回寒國的準備。隨後我去了我娘的院中，又像前些日子一樣細致入微的服侍她，後來又帶娘親去了山上盪秋千，仍然讓她坐在紫藤花架上，我輕輕的推動秋千，而後向母親開口道：「母親，女兒的婚期快到了，等女兒成了辰王妃就不能隨意外出了，以前女兒帶著青璃出了遠門，女兒在寒國境內開了一家客多多茶樓還買了一處荒島，女兒想在出嫁前再去看看。」娘聽我此言就雙手拉住秋千纖繩，腳著地，停止盪秋千起身麵向我道：「月兒，你上次出門差點丟了命，難道就不長記性嗎？」我對娘說道：「女兒上次出去是太冒失了，隻帶了幾個手下。這次不同，女兒必定帶著大批人馬前去，母親盡可以放心，不信等女兒離開的那天，娘親可以到莊園門口看看護送女兒的人到底有多少，這樣母親可放心讓女兒去？」
娘親仍然堅持不肯鬆口，我走到娘親麵前，雙手摟住她的脖子，將頭放在娘親的月匈口，撒嬌道：「娘親，女兒真的長大了，有分寸了，不會像一年前那樣冒冒失失的出去，這次女兒真的是有了萬全之策，且帶了大批護送的人。女兒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娘親就信女兒一次吧。」娘親被我抱她的動作給震驚到了，她眼睛有些濕潤的道：「月兒自從十歲以後都沒有再像這般與娘親親近過，既然月兒真的長大懂事了，又有了保護自已的萬全之策，娘親就答應你。」我特別高興，又在娘親的臉上啵了一口。娘親滿臉的不自在，推開我道：「不正經的丫頭！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就這樣我拿下了娘親，後來我送娘親回了她的院子，我也回到了我的院子。五日轉眼之間就過去了，明日一早就是和親使團隨我回寒國的日子，辰皇派太監傳話給我，說隻等明日一早，宮中自會來車駕前來迎接公主而且和親使團也會隨在公主的車隊後麵同公主一同回寒國。我對傳話的太監說：「本公主知道了。」他便回去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