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1w5營養液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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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沉,低沉中透著一絲沙啞,配合這具高大的盔甲,給人以厚重如山的壓迫。

阿諾因懷疑自己此刻說錯一個字,對方就會像捅死這頭狼一樣把他一樣簡單地殺掉。他麵對這樣一個聖騎士裝束的人,隻能違背本心地,試探著地輕聲道:「……我、我迷路了,騎士大人,我是聖妮斯教堂的……」

劍鋒壓得更近了些,似乎下一瞬便能刺破肌膚,割斷他的喉嚨。阿諾因驟然停下聲音,僵持地動了動喉結。

「你是誰的信徒。」他問。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贊美一番光明與永恆之神,應該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虔誠的信徒,才有可能在聖騎士的劍下死裡逃生。但對方這樣沉鬱冰冷的語氣,卻讓阿諾因下意識地沒有這麼說,他緊緊地盯著眼前被血色浸透的劍身,忽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低低地回道:「……我不是誰的信徒。」

林葉簌動。

「……我隻信仰我的……我的母親。」

信仰這個詞匯,在奧蘭語裡有多個意思,也有絕對信任和索取或奉獻的含義,要按語境來判斷。

在阿諾因為自己的沖動懊悔之前,眼前一身血色盔甲的騎士收回了手裡的長劍,將鏽劍收回盔甲間特質的皮扣上,鋒刃被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包裹住,隻露出無鋒的劍背。

騎士低下頭,半鏤空麵罩下的繃帶層層疊疊,但阿諾因就是覺得對方在看著自己,他立即端正地注視了回去。

「跟我走。」騎士道,「否則你活不過今晚。」

迷曲黑暗森林裡除了夜晚獨行的野狼,還有許多蟄伏的魔獸,那些魔獸極其難纏,並且擁有類人的狡詐靈智,像阿諾因這樣的小家夥獨身留在森林裡,就如同一塊香甜塗滿蜂蜜的小蛋糕。

誰不想咬一口嘗嘗呢?連一身冰冷盔甲的裡麵,他久違的味覺都得到了如引誘般的復蘇。

騎士單手拎起了他的領子,阿諾因慌張地用雙手覆蓋上去,在對方寬厚有力的手指間將自己的衣領解救出來,踉蹌了一步才站好,連忙問道:「……騎士大人,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聖騎士都是教會來進行供養的,他們拿著最好的騎士劍與槍、穿著最貴的盔甲,是訓練有素而且得到了聖光加持的部隊。不光是在平民眼中地位崇高,連未得到晉升的牧師們都對騎士報以尊敬的態度。而最大的聖騎士部隊,應該是教會裁判所。

他沒有理由出現在這種陰暗之地。

對方沒有及時回應。

「騎士大人,您是什麼人?是……隸屬於哪個教團的?」阿諾因對生活了十幾年的教會還算有些了解,他隻有問出對方的教團歸屬才能心安——就算是死在魔獸口中,他也畏懼狂信者,勝過於死。

攥著他衣袍的手指慢慢鬆開,似乎失去了令他跟隨的意圖。血色盔甲之下,眼前的高大身影頓了一頓,道:「我是已死之人。」

阿諾因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兒的短暫片刻,對方彎下了月要,手掌把著少年的月要身,一把將阿諾因提起來——輕而易舉得如同摘下一朵花。

騎士的手臂健實有力,從脊背間按住,硬得像石頭一樣,他被死死地按住在了懷裡,對方的肩抵在月匈口,像抱小朋友一樣,再往上一些幾乎就能把他扛起來了。阿諾因趴在他的肩膀上,為這種體型差與體力的差距感到無比懊惱和擔憂。

他就算不把腿盤在對方身上來尋找落點,也能感覺到騎士的體力足夠強悍,可以讓他穩穩地不落下來,正因如此,識時務的、吃過苦頭的實驗品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沒有試圖掙紮,因為這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可即便足夠清醒,阿諾因還是不可抑製地去回想他的話……已死之人,是什麼意思?這不像是在開玩笑,但這位騎士的力量和呼吸根本和「已死之人」這個詞匯不沾邊。難道這是一位犯過錯的贖罪騎士?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他為什麼生活在這種荒蕪陰暗的地方了……

就在他腦子裡胡思亂想地猜測之時,對方已斬斷了路上的樹枝,對周圍頻頻亮起的、覬覦的獸眸視之不見,一路回到了森林之中的房屋。

那是一座由樹木搭建的屋子,看起來並不大,外麵爬著滿窗的碧綠藤蔓,四周沒有樹木,也沒有柵欄,地麵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光禿禿的。

阿諾因趴在對方的肩上,看著騎士推開屋門。眼前是一片通往下方的人造木質樓梯,向下螺旋狀地走過樓梯後,呈現出一間簡單、但又充滿生活氣息的房間。

他被放到了火爐前。

火爐燒得暖烘烘的,外觀簡潔利落,似乎是廢舊的鐵器改造而成。裡麵的柴火燒過了大半,灰燼堆積在爐裡,鬆針燃燒時發出嘶嘶的水分破裂聲。

黑袍袍角落地,阿諾因慢慢地蓋上兜帽,轉過頭去看那位騎士,而對方隻是進入了相鄰的另一間小屋,拿出了一把砍刀,在跟阿諾因相鄰十步不到的地方開始剝野狼的皮。

這時候他才發現對方把那頭狼帶了回來。

這裡的氣溫溫暖適宜,他掩在袍子之下的手輕輕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腿,很怕高溫會引發出自己畸形變異的部分,更怕會讓騎士發現他是個怪物,所以即便貪戀熱度,也克製地向後挪了挪。

旁邊傳來騎士處理狼屍的剝皮削骨聲。

小怪物又困又累,兜帽滑得很低,幾乎遮住了他的臉,但阿諾因還是撐著沒睡,小心地搭話:「謝謝您救我……我叫阿諾因。」

「凱奧斯。」

這是騎士的名字。

阿諾因先是茫然地反應了一下,隨後發現對方告訴自己的是他的名字,略感驚訝地記了下來。他在心裡重復了一遍「凱奧斯」,總覺得這名字在奧蘭語裡不是什麼好寓意。

但這話怎麼能說出口呢,他麵對的可是虔誠的贖罪騎士……就算是在裁判所中,為了洗清自己罪孽,而如此苦行的騎士也沒有多少,何況是離聖城薩利米斯這麼遠的迷曲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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