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敞開心扉（2 / 2）
笑容中帶著幾份悵然與疲倦，千防百防還是再怎樣告誡自己需冷靜處事，卻在隻不過一句發誓後徹底敗下陣來。
仇恨煙消雲散，拋卻腦後，楚凝裳卻從心底上傳來一份濃鬱的暢意。
她是真得感到累了。
所以能敞開心扉，好似也不是件壞事。
「好，那還有，你敢發誓我做甚麼都會相信，決不心生疑慮？」
葉北塵依舊是絲毫沒有猶疑地便道：「朕發誓。」
楚凝裳的要求幾乎是通通都應了下來。
「好，很好。」楚凝裳輕笑，「那還有最後一事。」
「是何事？」
察覺到楚凝裳在說這話時突地變了情緒，原先淡然如水的目光好似起了火焰熊熊燃燒般，身上滿是狠然。
「我要離姬不得好死。」
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狠道，楚凝裳的牙齒上下因摩擦而發出刺耳的響聲。
不解她眼中似是要滿溢出來的恨意，葉北塵遲疑地想了一會，卻也沒去詢問楚凝裳：「好，朕明白了。」
楚凝裳究竟是經歷了何才來的如此之大的變化？
葉北塵自然是好奇，卻也沒有敢去將答案全都詢問出來的心思。
有些事她想提了自然會去告訴自己，他又何必如此不識趣地將所有事都掀開底。
總算將所有事都說開，楚凝裳鬆了一口氣，目光中滿是疲態。
她疲倦了，不想繼續帶著恨意與之相處下去，隻願之後葉北塵能不同前世般狠絕，食言，令她大失所望。
而且年兒……
她不能隻是考慮自己，也得多想想年兒。
那日年兒所說過的話不僅是讓葉北塵大為驚詫，更是讓楚凝裳她羞愧不已地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自己這份冷漠就連年兒都察覺到了，還隻是悄咪咪地詢問他們能不能回到從前那般。
沒有一句怨言。
那樣的年兒令她疼惜。
不過隻是孩童，隻是想得到爹爹與娘親的喜愛，感受他們的溫暖的愛意，和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感覺。
楚凝裳滿腔仇恨作祟與保護年兒的心意太過熱切，將他最重要的感受都給完全忽略了。
就當作是補償吧。
「裳兒，快來看這禦花園所新開的花，艷麗的很。」
這幾日，葉北塵隻要下了朝一有空就往楚凝裳那走，帶著她不是參觀後院散步，就是在椒房殿內攀談，狀似熱戀之人。
楚凝裳瞧了一眼葉北塵所指之花，笑道：「這花花瓣都枯了，應是在這好幾日之久，哪是新開的。」
「朕沒注意，可惜了這花。」葉北塵再細細觀察了一會後，遺憾地嘆了口氣，「要是沒枯的話，朕便命人將之采下，為你做飾，畢竟朕覺得，這花的顏色與你十分相稱。」
「是嗎？」楚凝裳笑道，「不過我的飾實在過多，無需再給。」
「那裳兒想要什麼，都告訴朕，朕定是會去給你送來。」
僅僅是沒營養的對話，卻足以讓葉北塵開心一日。
兩人一直形影不離，楚凝裳也褪去了冷淡，宮裡上下的人都在傳，皇上與皇後總算是解開心扉，現如今就如同鴛鴦般黏膩在彼此身側。
但也隻有楚凝裳真正明白，也有依舊與從前不一樣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