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狩獵（1 / 2）
隻是之後她依舊遲遲不落坐，反倒是跪在轎內。
葉北塵忍無可忍，加重了呼吸，太陽穴突突地跳動。
他盡量控製住語氣對著楚凝裳詢問道：「你這是為何跪在地上，而不與朕同坐？」
楚凝裳抬首平淡地與葉北塵對視，語氣平緩：「臣妾不敢與天子同坐。」
說著她便又再次垂下頭，好一副乖順卑憐的姿態。
葉北塵卻是被她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氣得不輕，五指深深撚緊了椅側，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他自然再清楚不過楚凝裳這不過隻是在故意地惹惱他，氣他罷了。
即便饒是做了那麼多，他卻仍舊完全不能得到楚凝裳的原諒，可他是天子。
葉北塵重重嘆了口氣，語氣慍怒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你愛跪著那便跪著罷！」
分明是一時說了氣話，葉北塵心中還在期望著楚凝裳因受不住來向他求情。
如今的楚凝裳隻需稍稍示弱一番，葉北塵定是會不假思索地原諒她。
隻是……
沒曾想自己話音落下之後，她還真就垂下頭，默不作聲地跪在地上，毫無求情之心。
臉頰幾縷發絲順著臉頰滑落前方，那掩在發絲後，隱約可見倔強無比的雙眸。
葉北塵無奈之下隻得閉目養神，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楚凝裳那頑強無比的臉。
明明受了那麼重的箭傷，再加上身子本就虛弱不堪一擊，怎麼就不肯……
像是有一團無名火焰在心頭處熊熊燃燒，全身上下都被燒得灼熱。
他氣惱，卻又不願與楚凝裳多說些厲聲的話來傷害彼此。
隻得輕微喘著沉重的氣來排憂解難。
一路上馬車顛簸，厚重的簾子遮住了唯一能從嬌輦內望到外頭的窗欞，隻有少許陽光透過簾子的縫隙映射入內。
光影穿入，將空氣中浮動的細塵顯露得一清二楚。
楚凝裳跪地又要忍受這艱難崎嶇的漫長行程，早已難耐身上的痛苦，卻仍舊不肯站起。
她側頭看去，那少許灑進來的光線是如此溫暖。
許久才終於到達了圍獵場，這次參加的少年許多，且年歲差距極大。
小則才隻有五歲，大的也有二十有餘。
見他們氣宇軒昂，身強力壯的模樣，楚凝裳用餘光不放心地瞥了一眼靜靜凝望前方的年兒。
他麵色平淡如常，楚凝裳卻是替他捏了把汗。
年兒好勝心強，雖平時低調不愛表達。
但透過他有時不甘心地咬著下唇攥緊拳，或是高抬著鼻裝作不屑的冷哼，與眸中流轉的鋒芒。
楚凝裳怕他因年輕氣盛又年紀最小，若是輸了之後有挫敗感可就不妙了。
按照以往慣例的禮節，這些少年見過葉北塵後，他便落座於主位，而楚凝裳則是端坐在側位。
她望向哄鬧的中央，那個清潤的身影鍍了一層金光，正笑盈盈地佇立在原地。
原來主持今日圍獵大會之人是司澤鶴啊。
小小在心頭感嘆了一番，楚凝裳手背半撐著側臉。
不時用餘光打量一番在陽光映射下襯得更加熠熠生輝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