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不見,薑丞相的腰又細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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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清慈是被熱醒的。

身前像貼了個大火爐,炙熱的溫感源源不斷地從肌膚相貼處傳送而來,連帶著,還有一記強勁有力的心跳。

緊搭在月要間的那隻手臂肌肉線條流暢,用著力,將她禁錮在懷中。

薑清慈緊繃著身體,大氣不敢出,悄悄轉著眼珠打量著周圍的場景。

宮燈明滅,床幔半掩,地下一片狼藉,淩亂散落著束月匈帶,官袍,和龍袍。

束月匈帶和官袍是她的。

而龍袍,毫無疑問就是自己身後這位主兒的。

她才剛被貶去南蠻三年回來,官復原職還沒站穩腳跟,這後腳便又在接風宴上喝多了酒,睡了自己的上司。

薑清慈欲哭無淚,一瞬間,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女扮男裝入朝為官,是欺君罔上;酒後當朝折辱朕,是以下犯上。」沉悶低啞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自身後傳來。

薑清慈有心想閉眼裝死,一隻大手卻倏然落在她的脖頸上,掐著她,微微用力。

虎口托著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

薑清慈沒法再裝死,隻得睜眼。

便對上一雙淩厲的,黑沉沉的眼眸,浸潤著笑意。

少年帝王生得一副好皮囊,笑時眼尾上挑,玩味與戲謔中,暗藏殺機。

沈確凝眸打量著她,指尖用力,在脖頸掐出一圈紅痕來:

「薑丞相,你好大的膽子。」

冷不防地,薑清慈心跳漏了一拍。

腦中飛快回想著接風宴上的種種。

顧宴禮同她敬酒,宮人為她添酒。

卻不知為何,從前跟在顧宴禮身邊千杯不醉的她,沒喝幾杯便不勝酒力頭腦發昏渾身燥熱,便到禦花園吹風解酒。

然而三年不曾回來,宮裡的路她都已經記不清了,被宮人領著,左拐右繞便進了一間屋子,扌莫到個什麼便暈暈乎乎地貼了上去。

迷迷糊糊她聽見那人攬著似笑非笑的聲音:「薑卿可看清楚了,朕不是顧皇叔。」

然而她理智早已被燃燒殆盡,胡亂攬著那人的脖頸仰頭啃咬。

龍涎香傾壓而來,唇被人封緘。

再往後,紅鸞帳暖,意識消散,再睜眼就是眼前這副情形,對上眼前那雙春情脈脈的眉眼,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睡什麼人不行,非要睡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薑清慈雖然剛回朝,但也清楚當下朝中局勢。

三年前顧宴禮發動宮變,挾天子以令諸侯,成了大昭的攝政王。

隨後朝中勢力分攝政王派和保皇派兩派。

好巧不巧,她薑清慈年少時,早和顧宴禮私定了終身,後來女扮男裝進了官場,自然也就成了顧宴禮的首席擁護者。

顧宴禮從一無所有到而後的聲名顯赫,她薑清慈功不可沒。

而現在,她這個攝政王的首席擁護者,卻和保皇派的傀儡皇帝滾到了一起,連女子的身份都被人給戳穿了。

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倘若給顧宴禮發覺,再被貶謫三年是輕的,掉腦袋株連九族才是她真正該擔心的。

指尖掐緊了掌心,痛意使她回神。

薑清慈極力使自己的心緒平復下來,保持著一貫的克己復禮,從容應道:

「陛下,臣不勝酒力,失了理智,但陛下不是。」

沈確眯了眯眼,語氣不善:「薑丞相這是在怪朕?」

「臣不敢。」薑清慈神色清冷,不卑不亢,「臣隻是以為,此事責任,並不全在臣一人。」

「薑丞相果然能言善辯,父皇說你頗有諸葛遺風,看來是真的。」沈確嗤笑,手上力道稍鬆。

「陛下謬贊了。」

薑清慈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下一刻又被捏住下頜。

沈確沉聲:「那女扮男裝欺君罔上一事,薑丞相又該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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