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萬人嫌師弟人設崩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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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程沐筠今日很老實,待在房間看書。
窗前軟塌上,溫著一壺茶。他穿著睡衣,外麵隻攏著見如雲霧般的紅色外袍。他衣襟微微鬆散,露出形狀完美的鎖骨,頭發也未束,用了根發帶隨意綁了垂在腦後。
他心不在焉地翻著佛經,看得直犯困。
佛經上的內容,正是白日裡紀長淮,不對,寂明口裡念的那段。
程沐筠翻來覆去也沒看出什麼名堂,書一合,起身道:「不行,我還是去會會紀長淮,看他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係統:「你冷靜一點,不是裝不認識嗎?現在已經是子時,你跑過去會引起懷疑的。」
程沐筠用憐愛傻子的語氣道:「你忘記我現在的職業路線是什麼了嗎?」
係統:「啊?」
「艷鬼。」程沐筠下地,也未著襪,穿著木屐就去開門。
「夜半時分,艷鬼去勾引俊俏大和尚,難道不是和合理的舉動嗎?」
係統無言以對,隻想著今日白天見到的寂明,那般正經,那般無欲無求,也一定能拒絕程沐筠這個小妖精的。
沒錯。
寂明被小丫鬟安排在東廂房,所有外來之人都住在此地。
程沐筠穿著木屐,走路卻依舊沒有聲音,他抬手,袖子順著落到手肘位置,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篤篤篤——
裡麵依舊有燭光,寂明聲音傳來,「何人?」
程沐筠笑了一下,挺不正經地那種,「大師何必明知故問,此時此刻,還會有何人?」
倒映在紙窗上的燭火跳動一下,很快又安靜下來。
「程施主,此時已是子夜時分,貧僧已經睡下,不便見客,請回吧。」
程沐筠自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大和尚,你可是忘了?當時我讓你進來,可是說好了條件的,怎麼的,此時又反悔了?你們出家人,就是這般出爾反爾?」
一串話,說得很有幾分強詞奪理的意味,然而卻很有效。
過了片刻,門開了。
寂明出現在門後,著白色中衣,肩上披著那件灰色僧袍,看來的確是已經入睡,匆匆起來的。
程沐筠一點也不心虛,也不等寂明多說一句話,自旁邊空隙擠了進去。
門不寬,寂明身形高大,肩膀寬闊,程沐筠擠進去時,籠在外麵的紅色輕紗,和灰色僧衣短暫糾纏於一處。
寂明低頭,不悲不喜,隻平靜側身,並把木門敞開留在那裡。
此處房間,布置也算是華麗,比之程沐筠的臥房也差不了多少。
隻是屋內所有的家具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被子依舊工整地疊在一旁沒有打開,隻在床上微微的凹陷痕跡。
程沐筠如入無人之境,坦然走到窗前軟塌,沒有骨頭似的靠了上去,又從塌下儲物格,扌莫出來一壺酒。
「大師,長夜漫漫,何以解憂……」
寂明在一旁落座,月要背筆直,坐姿端正,「出家人,不飲酒。」
「嘖。」程沐筠嫌棄道,「方才可是你說來會故人的,不飲酒,算什麼會故人?」
此時,他倒是厚顏無恥地接下「故人」二字,變化多端,喜怒無常,一字一句都在挑釁著眼前的僧人。
寂明看著他,視線並不躲避,坦然道:「可以茶代酒。」
「喝茶有什麼意思。」程沐筠眼珠一轉,「不如,我們來做的更有意思的事?」
寂明不語。
程沐筠卻是得寸進尺,根本不接受無聲的拒絕,坐起身子,越過桌上幾案就去挑寂明下巴。
「手感不錯,光滑溫暖。」他的手指,沿著下巴一路到達耳廓。
寂明並不閃躲,連表情都沒有變化,隻說道:「施主,請自重。」
程沐筠笑得愈發輕佻,抬腳就把塌上的幾案踢到地上。
酒壺碎裂,酒香彌漫,很快占領屋內每一處空間,令人口舌生津。
兩人之間,沒有了阻礙,程沐筠愈發放肆,直接自後方摟住寂明,臉靠在對方肩上。
他抬眼,如鈎子般,嘴裡卻埋怨道:「這衣服質地太過粗糙,不如留下當我的夫君之一?綾羅綢緞,想穿什麼都有。」
寂明隻是垂下眼簾,左手抬起,立於月匈前,開始撥弄佛珠。
「寂明大師,我看出來了,你隻不過是假正經而已。」
程沐筠的唇,落在寂明耳廓,吹氣如蘭,吐出一句話來,「你的元陽,早已沒了,對嗎?」
寂明撥弄佛珠的手停了下來,就在程沐筠以為在這次鬥法中取得上風,終於動搖對方心境,可以準備蠱惑之時。
寂明抬起左手,猛得捏住程沐筠不老實往他丹田探去的手,琉璃佛珠發出耀目金光。
程沐筠眼前一陣刺痛,再睜眼,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東廂房外麵的院子。
屋內隻傳來一句風輕雲淡的話。
「程施主,時候不早,有事明日再談。」
作者有話要說:木屐是我國古代的拖鞋,文化輸出傳出去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