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無限流智者人設崩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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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城鎮走了一圈之後,喜轎停了下來, 扶程沐筠下轎子的依舊是喜娘。

他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從頭到尾,新郎似乎都沒有出現過。

即便是因為太吵, 聽不見她們說話的內容, 也能從表情看出來不是什麼好話。

奇怪。

從衣服和儀式看來,這是明媒正娶, 按照習俗,是應該新郎接親的。

坐進轎子之後,他才得以自由行動。

程沐筠沒有掀開蓋頭, 隻是撥開到一旁,然後撩開一點轎簾,通過縫隙處觀察外麵。

鑼鼓喧天,很喜慶。但是,在一旁圍觀的穿著樸素的那些人,表情卻很奇怪。

不像是看新娘的表情, 反而像是在幸災樂禍。

外麵的街道,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估計是幾百年前的城鎮。

街道上塵土很重, 沒什麼綠色植物,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下過雨了。

程沐筠沒有再動, 而是安靜地任憑旁邊的人攙扶自己,上了轎子。

程沐筠看到一處低矮的房子前, 兩個婦人在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怪不得,剛才那個新郎掀開蓋頭之後,皺了皺眉頭。

隻是沖喜這是,向來都是看命格的。接下來的時間,印證了這一點。

在拜堂的時候,程沐筠總算是知道這是為什麼。

拜堂的不是人, 而是一隻大公雞。

沖喜。

他看見了新郎的全貌,五官還算俊朗,但麵色蠟黃,雙眼凹陷,一看就是重病許久。

這樣子的身體,自然是不能洞房。

程沐筠起身,走到鏡子旁去卸妝,映襯在銅鏡裡的人影雖然模糊,卻也能看出來這位新娘生得不太好看。

時間數倍快進,程沐筠隻能以旁觀者視角看著一幕幕回憶。

新娘長相醜陋,但命格很好,並且性格也很好。她出身不太好,家中貧困,被家人以一頭牛換到了這鄉紳家中沖喜。

她沒有怨天尤人,而是裡外操持家務,對重病在床的丈夫精心照顧。

慢慢的,她丈夫的病竟然好了,一天比一天好。

丈夫是個讀書人,在病情好轉之後就開始繼續讀書,考了秀才,生活似乎越來越好。

兩人始終沒有圓房,女子的丈夫說是算命格的高人交代的,沒有痊愈之前都不能圓房。

再然後,程沐筠就是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是滿目的紅色。

怎麼回事?又來一遍?是重復的死亡陷阱嗎?

很快,程沐筠知道他錯了。

這一次轎子的方向,不是進入城鎮,而是去往了荒無人煙的地方。

程沐筠自轎簾的縫隙中,看到了一行人吹著熱鬧的音樂,一路向著城外而去。

最後,轎子停在了河邊。

兩個膀大月要圓的漢子,把程沐筠架了出來。他想掙紮,卻發現手腳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

這是被餵了藥?

他被扔在地上,像是沒有生命的貨物。

滿目黃土,眼前的那些人,在祭神。而程沐筠附身的這個女子,是河神的新娘。

可是,這女子明明已經嫁人了,怎麼還會作為河神的新娘被獻祭?

很奇怪。

女子的婆家,女子的丈夫哪去了?

程沐筠來不及思考太多,就被架著扔入了河水中。

河水很冷,滿是泥沙。

喜服吸水之後,變得很重。

程沐筠此時已經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在無助之中慢慢沉向水底。

渾濁的河水,喜服此時如同枷鎖一般,捆著他,拖向無底深淵。

就在一切要被黑暗籠罩之時,程沐筠身上一輕,喜服自中間碎裂開來。

周身的重物皆已經去除,他迅速從那種被女鬼同化的心理狀態脫離開來。

程沐筠腿一蹬,向著水麵浮起,在接近水麵的時候。

他回頭往下看了一眼,明明應當是渾濁無比的水,卻能清晰的看到那身大紅的嫁衣,還有鳳冠脫下之後,在水中飄動的黑色長發。

緊閉雙眼的女子,臉色泛青,然後……

她睜開眼,死死地盯著程沐筠,眼眶之中,沒有眼白,是純粹的黑色。

程沐筠轉頭,繼續向上遊去。

突破水麵的瞬間,新鮮空氣爭先恐後地灌入肺部。

劫後餘生。

程沐筠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舊躺在熟悉的房間裡。

身上很涼,似乎,沒穿上衣?

他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身上穿著的衣服連同那襲婚服一起被劈成了兩半。

切口整齊。

下刀力道剛好,一看就是賀琛的手法。

此時,那顏色鮮艷的喜服,已經變了顏色,破破爛爛地,腐蝕得厲害。

「你看到了什麼。」

程沐筠一回頭,就見賀琛坐在床對麵的椅子上,手中拿著刀,在細細擦拭。

他本想直接說,後來又意識到什麼了,矯揉造作地開口道:「嚇死我了,大佬你不是說會確保我安全嗎?」

賀琛抬眼看了過來,「你還活著。」

這話聽起來沒頭沒腦,但熟悉賀琛的程沐筠知道,對方的意思是沒死就是遵守了約定。

「可是……」

「你看到了什麼?」

程沐筠從語氣就能聽出來,賀琛的忍耐估計到了極限。他並不想體驗被拎著領子扔出去的服務,便不再故意做作,原原本本把在幻境中看到的經歷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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