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長熒膽小的靠近過去,隻見壞女人並沒有向平日裡那般要喝血,而是冷冰冰的說了句,「躺下。」
這床榻很大,長熒乖乖鑽進被窩裡也不敢亂動,壞女人也沒有像平日裡打坐修煉而是睡在身側。
深夜裡長熒雖然害怕可實在是困得緊,昏昏沉沉正要入睡時,四周忽地冷的很。
長熒睜開眼隻見壞女人臉頰泛著青光,而紗帳上都開始布滿冰霜。
雖然離的並不是很近,可是長熒仍舊能夠感覺到壞女人肢體僵硬散發寒冷,壞女人臉頰同樣也布滿冰霜,眉頭緊皺成一團,大抵一定是很難受吧。
對於壞女人的病長熒知道的並不多,隻是知道自己自從吞下火焰珠好像就不懼怕寒冷,便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
長熒瞧了瞧壞女人毫無血色的臉喚了聲:「你沒事吧?」
這話並沒有得到回應,壞女人抿緊蒼白的薄唇,那青色蜈蚣從她臉頰遊走而過。
整個床榻很快就被冰雪封住,甚至連同裡間房屋開始一點點蔓延開來。
大抵是因為沒得到回應,所以長熒大著膽子伸手輕擦拭壞女人臉頰的冰雪,才發覺自己隻要觸碰冰雪就融化了。
長熒小心的環住壞女人,隻見到壞女人臉上的青光緩緩消退,連帶爬上紗帳的冰霜也一點點的消融。
那微皺的清秀峨眉不知不覺間舒展開來,雖然長熒不知道是怎麼消退寒冷,可還是鬆了口氣。
正要收回手時,壞女人卻緊緊纏住長熒低低地呢喃:「母親……」
壞女人是夢見她母親了嗎?
長熒低頭望著壞女人,指腹擦拭她眼角的淚水,低頭嘗了嘗眼淚,好苦好鹹呀。
這一夜長熒直到後半夜也沒能掙脫開壞女人的手臂,因著實在是太困,所以也就直接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時,城內霧氣還未散去,姬離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沒有極寒之症的僵硬冰涼,怔怔地望著麵前的少女,這才發現自己枕在她的懷裡。
姬離別扭拉開距離撐起身,打量枕旁的少女,少女大半張臉埋在軟枕裡熟睡,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那盤旋在姬離手臂上的青色蜈蚣,行動的尤為緩慢,姬離想到少女體內的火焰珠,看來確實是有壓製極寒之症的奇效。
屋內極為安靜,姬離甚至能聽清少女因為埋在軟枕裡的奇怪睡姿而呼吸不順暢的聲音。
姬離探手挑起那埋在軟枕的臉,少女的右臉傷疤比前些時日又要好了些,若是不細看倒也看不出這張臉曾經爛到慘不忍睹的地步。
那日忽然的大火,姬離猜測興許是長熒因為無法控製火焰珠的靈力才無意中觸發大火,而之所以她自己也被反噬燒毀,估計是她強行修習妖術的緣故。
畢竟火焰珠是神物,恐怕尋常的妖術根本就控製不住火焰珠靈力,反倒還容易受火焰珠的排斥。
看來得尋些別的法子來提升她的修為才是。
從深秋到大雪紛飛的冬日,長熒因著那回修煉妖術出事之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過屋。
雖然傷現在已經痊愈,可是壞女人再也沒有讓長熒修煉妖術,因此白日裡便有些許空閒的時日。
清晨長熒閒著無事自己在外麵堆起雪人,手裡的雪球越推越大,堆成超大的雪人。
而後長熒又堆了小一點的雪人,為了裝飾兩個雪人,長熒忙活大半日,臉頰紅撲撲的。
姬離午後回府邸,遠遠就聽見清脆鈴鐺聲響,隨即看見庭院裡那衣裳上沾滿冰雪卻仍舊不知疲倦的少女。
冬日裡姬離一般很少會長久出府,極寒之症使得姬離非常討厭冬天。
而焰霞宮一日未攻破,妖王的施壓和懷疑也一直未曾停歇,魔界秘法第六冊又未曾修煉成功,這使得姬離最近心情極為煩躁。
大抵是因為感覺到壞女人的注視,長熒回過頭來看見站立在不遠處的一襲墨色衣裳的壞女人。
壞女人真的是好喜歡這種黑黑的衣裳,冬日裡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長熒一眼就看見壞女人高挑的身姿。
「離大人,你回來了?」
因為壞女人一旦出去的話,很少會這麼快就回來的。
姬離步入庭院走近過去,四周的冰雪一下便停了,指腹嫌棄似的掃落衣裳的雪嚴肅地問:「我讓你抄寫的字帖抄完了嗎?」
「沒有,還有一點點。」少女拘謹的應著,臉頰紅暈未退,大抵是在雪地裡鬧了好一會了吧。
「讓你好好練字,你卻出來貪玩,真是膽子越發大了。」姬離挑眉凝視低垂腦袋的少女。
其實長熒真的有很努力的在練字,因著現在不用修習妖術,所以對抄書練字很是上心,唯獨今日才出門玩一會,沒想到便碰上壞女人提前回來了。
姬離見少女不應話,視線移至那一旁與少女差不多高的歪扭雪堆,「庭院裡有的是妖仆清理積雪,你真是多管閒事。」
長熒忙搖頭應:「這是雪人哦。」
「雪人?」姬離打量這歪扭的雪團實在沒看出來是雪人,反倒是雪人奇怪的披著薄毯,看著尤為的怪異。
「高高的雪人是離大人,旁邊的小雪人是長熒。」少女滿是認真的比劃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眼眸裡明亮就跟夜幕清泉裡映著的皎潔月光。
「真醜。」姬離別扭的移開視線說了句。
長熒困惑的看著雪人道:「明明很可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