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堂落進地獄(1 / 2)
這天,江魚閒來無事,又把那支筆拿出來觀摩,清淺見狀,好奇地湊上來,「這就是你說的那位老,老家夥?留給你的筆?」
「嗯!我跟你說,我畫畫可好了,畫什麼像什麼,可老家夥就是說我還差一點。」
清淺疑惑道「差哪點?」
「我也不知道啊。算了,不提這個,我畫個畫給你看看,怎麼樣?你來評判一下」江魚來了興趣。
「好啊」
江魚手中的筆剛提起來,又頹然放下,嘆道「畫什麼畫?我這腦子,我根本沒帶墨,也沒紙,還畫個什麼!?」
「撲哧」清淺又笑了,隨手撿了塊黑石,握在手中,江魚隻見她手中靈光一閃,再看那黑石,中間已經凹下去一處,有黑色的液體在其中流淌。
清淺這一手,竟是用靈力融化了黑石做墨!
接著她又變戲法似的,憑空抽出一張宣紙來!看得江魚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還愣著乾嘛?傻小子!畫吧,就畫我。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把我畫醜了,我可饒不了你!」清淺指了指自己,又揮了揮拳頭。
江魚收過神,繼而光明正大地盯著清淺看。
四目相對,清淺卻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色微紅,嗔道「你乾嘛?」
江魚理直氣壯回嘴「看你啊,不看仔細了,怎麼畫!」
不消一柱香時間,一個軟惜嬌羞,輕憐痛惜的女子,就躍然紙上,神態與清淺剛才一般無二,模樣更是如出一轍。
清淺端詳一陣,甚覺滿意,忽然覺得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動了一下,臉色微變,看著畫的眼神裡夾上幾分不舍。
江魚看到她的反應,問道「怎麼了?我畫的不好嗎?吶,不滿意的話,你掐我就是,沒必要冷個臉吧」。
清淺強撐起個笑容,「誰要掐你?你被掐上癮了是嗎?哼,算你水平不錯,畫的馬馬虎虎吧,本姑娘勉強收下這畫。」
說著,她折起畫像,又跟變戲法似的將它變沒了。
「江魚,你送我畫像,我也送你個東西,你看」,清淺不知又從哪掏出個樸實無華的戒指,「這叫須彌戒,可以隨你的心願裝入一些東西,方便攜帶,雖然空間有限,但日用出行足夠用了」。
「嗯?你剛才就是用它的嗎?怪不得能憑空生紙,又能憑空消失的。」
清淺將須彌戒套在江魚的手指上,又教他如何使用,江魚的悟性向來很高,很快便上了手,開心得反復試了幾次,樂的合不容嘴。
忽又想到這樣的寶貝,必然價值不菲,自己一幅畫萬萬抵不上此物的貴重,正要推脫,被清淺製止,「我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你是一個」。
這時,江魚也感覺到氣氛不太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清淺嘆了一聲,聲若蚊蠅,「嗯!我家裡人,找過來了。我這次回去,怕是不能再出來了!」
「哦」江魚瞬間焉了下去,又很快調整過來,「沒事!有機會,我去找你!」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苦笑連連,清淺與自己年紀相仿,修為天差地別,所屬家族必是名門望族,自己孤家寡人一個還是閉脈者,又有什麼能力去找她?這段時光怕是會成為一段回憶吧。
清淺聽到這話,卻眼睛一亮,緊緊盯著他,「真的?要見我可不容易!」
江魚被她希翼的眼神感染,豪氣雲生!用力點頭道「嗯!真的,千難險阻,我也會去見你!」
「那,你要保管好須彌戒,它就是我送給你的信物!」
「好!你也保管好畫像,等下次再見,我再給你重新畫一副!」
兩人互相承諾一番,對視幾眼,又同時笑了,隻是笑聲中有些酸楚。
清淺笑了一陣,再也抵不住心中的不舍,一頭埋進江魚的懷裡!
江魚措手不及,呆在原地,淡淡的清香入鼻,讓他又回想起沅江水底下,心中湧起一股沖動,兩手一收,緊緊抱住懷裡的少女。
感受到後背上有力的臂彎,清淺羞笑一聲,在他耳邊吐出三個字,「登徒子」。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江魚直覺耳根麻癢,還未來得及去抓,月要間就是一痛,失去了意識…
這一覺,江魚睡了很久,夢中老家夥,封村,冰火鎮,沅江,黑龍,清淺,來回出現,當然最頻繁的,當屬已經遠去的少女…
喧囂的塵埃將心神扯離開那些虛幻的夢境,江魚緩緩將視線落在溫柔的晨光中,晨風清冷撫來,迷離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
一骨碌爬起身來,本蓋上身上的幾張皮毛,呼啦全落在地上,襲來的寒風,讓他又清醒幾分。
揉揉發脹的後腦勺,環顧四周,空空如也,火堆已經熄滅,看樣子自己這一覺,恐怕睡了整整一天。
而她…
已經走了…
伊人已去,空留幽香。
捏了捏套在手指上的須彌戒,江魚暗暗下定決心,縱然你我身份修為天冠地屨,我也會盡我所能,去尋你!
離去的路上,江魚走的很慢,一步三回頭,直到那塊度過開心時光的人區域徹底看不見,才悵然若失,復往封村走。
走一路,回味一路,這幾天和清淺在一起的日子,想到開心處,都會忍不住兀自笑出聲。
正沉浸在歡樂中,突然聽到幾聲刺耳的鳥叫聲,猶如哭傷了的喉嚨,在拚命嘶吼。
江魚眉頭一皺,抬頭看見,幾隻樣貌醜陋的黑色怪鳥,在自己頭頂盤旋,正是它們發出的聲音。
竟是黑鴉鳥!平時被村民們視為不祥之物,出門最忌諱遇到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