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破繭(1 / 2)
就在這時,才轉過去的蛇頭,陡然回過來,張開血口,朝著下落的江魚咬來!
正在下落的江魚,哪還有借力的地方,失去了躲閃的能力,眼睜睜看著兩顆鋒利的銀牙,落在自己身上。
蛇牙勢如破竹,一顆刺進江魚的小腿,一顆紮進月要腹,頓時鮮血不要命地往外流。
劇烈的痛楚,令江魚忍不住嘶吼一聲,還能活動的手攥著默情,刺向盔甲蛇的一隻眼睛。
嗤…
筆身應聲而入,冰涼的血夾著黑色的膿液,冒了江魚一臉。
吼…蛇頭猛烈搖晃,強大的力道將江魚身上的傷口又撕開幾寸。
江魚戾氣上頭,手裡的默情也在蛇眼窟裡左右攪動!
獸吼,人嘶,在棋石峰的後山竹林裡回盪,附近的地麵上散滿了兩者的鮮血。
一人一蛇的對峙,誰也沒掙到便宜…
但盔甲蛇隻是沒了一隻眼睛,傷勢沒有江魚厲害,失血也沒他多,再者它畢竟是窺道境的靈獸,恢復能力也遠超江魚。
等到江魚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弱,盔甲蛇的凶性徹底激發,完全不顧赤金烏的攻擊,將他吐在地上,張大大口,就要吞下他!
這在這時,還插在盔甲蛇眼中的默情,突然亮起紅黑交雜之光!一股涼意,直沖盔甲蛇體內,蛇身頓時麻木,癱軟在地上。
那股涼意在蛇體內遊走一圈,蛇身上的鱗片瞬間變得黯淡無光,甚至整個身體都小了一圈…
換來的,是默情上的紅黑之光更甚,將江魚包裹在內,驚得赤金烏撲閃著翅膀遠遠遁走。
江魚隻感覺體內忽冷忽熱,如有萬蟻啃食,麻癢疼痛難忍,又沒著沒落,苦不堪言。
漸漸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恍惚間,突然看到老家夥站在自己麵前,一臉欣慰地看著自己,「差的這一點點,我現在告訴你」。
接著腦袋就是撕裂般的疼痛,「血為器,肉為皿,百竅納氣…」老家夥的聲音從未有過的肅穆。
等他全部說完,又問江魚「小魚,我這玄清煉骨勁,心法你可記清楚了?」
江魚忍著疼痛,點點頭,又重復了一遍。
老家夥看他記住了,眼中升起一絲憐愛,心疼道「小魚,這是你的命,也是天下人的命。」
江魚還想問清楚,老家夥的身影卻消失了,意識又逐漸清醒過來,自己還躺在地上,盔甲蛇已經死了,屍體就盤在旁邊。
江魚沒有動,睜大眼睛,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腦中的那套口訣,清晰無比,困擾自己這麼多年的難題,解決了…
同時想起這些日子的變故,心中百轉交集,命?我走走看…
江魚心中的百感漸漸被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情緒替代,甚至想向空曠的山穀大聲呼喝,把這些年的鬱悶全部宣泄出去。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如此,最後他連身上的傷口都懶得管,隻是靜靜躺著,一雙眼睛亮的出奇,一眨不眨看著雪花慢慢飄落…
等到冷若初從主峰回到棋石峰後山,江魚已經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冷師姐見到小師弟淒慘的模樣,結合現場的狼藉,已是對發生的事猜到大半。縱使她性格再清冷,也感到鼻根處有淡淡的酸意,臉上更是有壓不住的慌張與焦急。
顧不上男女有別,抄起江魚的身子,就往鍾正梁那裡去…
自然引得棋石峰一陣雞飛狗跳。
還好江魚隻是失血過多,傷口駭人,未傷及根本,也讓棋石峰諸人心中稍定。
自己的小屋裡,江魚再次被裹成一個粽子,直挺挺地躺著。
林寶在一旁,絮絮叨叨「師弟啊師弟,你說你,傻不傻,沒半點修為還敢去招那盔甲蛇!連為兄這個窺道境,要對付它也要花上一些心思。你這是不要命了啊!」
江魚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怎麼弄死它的?」林寶也不等他回話,隻是自問自答「你這身體已經強到此種地步了嗎?唉,可惜了,成年的赤金烏,死了好幾隻,要是能提溜過來,給你熬上一鍋湯,你要好的更快些。」
說著,嘴角還不經意,癟了一下,想是回味起了那赤金烏的美味。
江魚聞言,眼角微跳,怕是你自己想吃吧…皮肯定又癢了…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冷若初帶著風雪跨了進來,手裡拿著幾根造型怪異的草藥,她表情雖已恢復到以前那副冷漠,隻是白色鬥篷上沾了幾坨泥土,想是剛才的心境恐不麵上平靜…
林寶突見冷若初,忍不住脖子縮了一下,繼而感到十分好奇,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姐,怎麼會主動過來。
冷若初橫他一眼,把草藥丟過來,「就聽到你囉嗦,他需要休息,去把藥熬了」
然後又看向江魚,極不自然地說了幾個字「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