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坦白（1 / 2）
夏瑾低頭看著眼前在原地發呆的小少年，眉心微蹙：「你在這做什麼？」
突然的出聲打斷了宿眠的思緒，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卻沒想身後是台階。
雙手在空中無助得亂擺，卻什麼也沒抓到。
正當她以為自己會當著漂亮先生的麵摔個顏麵掃地時，卻遲遲不曾傳來痛感。
她慫唧唧地睜開一隻眼睛，入目是一雙如幽潭般冷寂的眸子。
「站穩。」
似擊玉般低沉清冷的嗓音，直直鑽入耳朵，宿眠沒忍住打了個冷顫，另一隻眼睛也睜開了。
這才發現，一隻手扶在了她肩背處，免了她一番皮肉之苦。
好像話本子裡的場景。
宿眠微微搖頭，將腦袋裡的胡思亂想甩了出去，有些感慨。
這是她第一次離先生這般近，鼻腔間似乎都縈繞著一股冷檀香氣，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然後飛快站直。
夏瑾亦收回了手，略整了整衣襟：「有什麼事嗎？」
宿眠著急忙慌地擺擺手，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補上一禮：「沒、沒事，小廝跟我說浴房在這邊，但我記混了位置，對先生多有叨擾。」
「無礙。」夏瑾看著眼前臉頰微紅的小少年，恍惚了一瞬，思緒回到下午——
聽見腳步聲，夏瑾將手中的筆輕輕擱置，微微抬頭看向來人：「以文，有什麼發現？」
以文行禮過後，熟稔地跪坐在桌案另一側，笑道：「家主新收的這個小書童身份可不簡單吶！」
細碎的陽光透過窗紗落在桌前微黃的素絹上，一旁的八角銅星爐裡燃著清淺的檀香，裊裊直上，氤氳了夏瑾神色：「怎麼說？」
以文的笑容更大了，小酒窩若隱若現：「雖然裝飾擺件已經盡量往落魄小少爺的身份上靠了，或許考慮到曾也輝煌過，還細心的留了一些好東西。」
他支起的手輕笑著點了點下巴：「不過，錯也在這上頭，有些東西的品級可不該是商人能弄到的。」
其實，早在考核結束後，前五名的資料就已經遞送到了夏瑾的桌上，畢竟官學雖一視同仁，但也要求身家清白。
而這其中唯獨夏瑾，除了紙麵上的記錄，其餘一概查不出，可偏偏那份調查材料上有戶部印章，可為舒眠背書。
而他，不喜這種有東西不受控製的感覺，遂以送人回家之名派以文探查一二。
夏瑾伸手給以文倒了杯茶：「你怎麼看？」
以文笑笑，將自己先前對舒眠身份的猜測告知。
夏瑾欣賞著杯中茶葉上下起伏之姿，慢條斯理的浮了浮茶水，茶香裊裊，氤氳水汽中，如玉的麵容半遮半掩。
「那就先留下吧。」
……
夏瑾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宿眠，不知為何，看著眼前少年這扭捏的樣子，他覺得或許可以直接問個清楚。
等宿眠意識再一次回歸時，她已經捧著溫熱的茶杯坐在了書錦閣的會客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