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過去（1 / 2）
奧莉被這句話震得睡意全無。
她現在已經熟悉琥珀帶來的情緒共鳴，可是這次她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是何事能讓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偏偏祁然現在臉黑的不行，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生人勿近的低氣壓，奧莉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還好她膽子肥，隻要開了口，其餘的事情再說吧。
奧莉支棱著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開口：「剛才是有人來過嗎？」
剛才小灰灰看見奧莉醒了，急得上躥下跳，想要給奧莉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奧莉隱隱約約明白了些，剛才的事態應該不簡單。
祁然好似沒聽見一般，不回答。隨手把剛才還緊握的槍往奧莉床頭的置物架上一丟，毫不客氣地坐在奧莉床邊。
床驟然向外頭傾斜。
奧莉愣了愣，心想我也沒得罪他呀，怎麼這麼氣鼓鼓的，像一隻生氣的大狼狗。
既然他人沒走，可能是……可能是要自已安慰幾句的吧。
奧莉大著膽子試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別不生氣，剛才我也不知怎麼的一直醒不過來，我下次……」
「是我的錯。」祁然背對著奧莉，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下撇，沮喪異常。
「我明知道他在這裡，卻還是將你帶回來。」祁然轉過頭，一雙眼睛一半隱沒在陰影中，晦暗不明的情緒，讓人扌莫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不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同樣的伎倆，他休想用在你身上。」祁然握緊了雙拳，急促的呼吸在夜裡清晰無比。
那一次他第一次感覺到死是如此靠近，被騙取信任後，他被閱讀了全部的記憶，從此遞給了敵人一把刺傷自已的刀子，如果不是自已及時發覺……
奧莉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從前的祁然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不冷不熱，淡定自若，哪怕是狂躁症發作痛不欲生，他也是欣然赴死的。
他什麼時候如此緊張過。
奧莉抿了抿嘴唇，看來這個基地，是祁然傷心之地。
不過，這可是她精挑細選的大腿老板，怎麼能讓老板垂頭喪氣，自已置身事外呢？
「祁然……」奧莉輕輕叫他，伸出手搭在了他攥緊的拳頭上，明顯感覺到對方緊繃的肌肉鬆弛了下來。
「你能和我說說嗎？」奧莉問。
祁然看向窗外，月光如洗，他的思緒很遠。
「他叫莫冕，是一個S+異能人，曾經和我一起在基地裡生活，我們是同一時間通過考核，留在教授身邊工作的。」
「他比我小兩歲，性格孤僻，從不主動與人交往。在末世初期，大家都在尋求團體，尋求安全感，但是他好像絲毫不在意自已被人排擠。他的異能是吸收，當時還是初級異能，隻能吸收一些植物的香氣和顏色，在異能人雲集的基地根本不夠看。可是教授卻篤定他是S+，所以除了教授，他基本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所有人說起他就好像談到一隻無人在意的臭蟲。」
「或許這就是我最不該心軟的地方吧，教授相信他，我想著主動去接觸他，幫助他，至少在食堂能吃到新鮮的飯食。」
「他雖然怪異孤僻，卻沒什麼過分的地方，一來二去，我也習慣了，甚至產生了他也挺好的，一定是別人誤解他，這樣的想法現在看來，真是可笑又愚蠢。」
「那天晚上，他和教授不知為什麼大吵了一架，回到宿舍後，我想去勸一勸，結果就被一陣詭異的煙霧迷住了，隨後感覺自已的意識和身體分離了。」
祁然說到這裡頓了頓，那種恐懼的感覺似乎像電流一樣走遍全身。
「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的異能進化到可以吸收他人的異能，他吸走了我們基地一個能閱讀他人記憶的異能人的能力，他閱讀了我的記憶。」
「我反應過來後，迅速凝神控製了自已的意識，將他的意識彈了出去，可是已經晚了。」
祁然自嘲地笑了，這些過往就像是枷鎖一樣，沉重的鐐銬。
「他知道了我越來越嚴重的狂躁症，這件事情本來隻有教授和柳逐風知道，可是他卻將它散播了出去。基地的人開始排斥我，他們說我會發狂會傷人，我遲早要成為異化的怪物，教授替我解釋，可是我的狂躁症越來越難控製……後來我就離開了。」
「而莫冕，他犯下殺同僚的大罪，被首長通緝，早就不知去向，走之前還偷走了基地不少東西，留下了混亂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