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霧裡看花（1 / 2）
除黃文凱外，其餘二人也是家裡長輩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官宦子弟
黃文凱一禮躬身九十度，其餘二人更是一躬到底，由不得他們不行禮，君安可不是一般的侯爺世子，一般來說封王子嗣得世襲罔替者皆要下降一等爵位，君安不一樣，可以說君安就是下一任的武安王！更何況其父現在如日中天，自己父親跟右相聯手都隻能與沒有想要一家獨大的武安王勉強相爭
不同於其餘二人隻是單純的怕，黃文凱不但怕這位一等一的王朝世子的身份，還因為做了點虧心事，一進門大眼看見君安身後的女子，生怕這次是找上門來了
「黃大公子你這是乾什麼？你我之間平輩，隨意即可，萬萬不可行此禮啊，快快起身」
君安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嘴上這樣說道，可絲毫沒有伸手扶一下的意思，黃文凱嘴上省略了一萬個字，心裡已經開始母之，誠彼娘之非悅了
黃文凱微微抬頭，發現君安臉上還帶著微微笑意，這才起身故作鎮定的道:「不知世子殿下此番前來是為何？若不嫌棄，在下鬥膽請世子殿下移步換一雅間坐下聊？」
「本世子來這裡是做什麼的讓黃苓告訴你吧」
聽見這話黃文凱雙腿一軟險些又行個大禮
黃苓應聲而出說道:「黃公子，奴婢已經是世子殿下的人了」
黃文凱聽此話，本就孱弱的身體加上飲酒，現在唯一支撐他的一點僥幸心理也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此狀，兩外二人雖然不明就裡，但都已是抖成篩糠的腿直接跪下了，本就一直沒有抬起來的手就更低了
黃文凱呼吸急促，臉頰轉瞬慘敗，半躺在地上的屁股微微向後挪動幾寸就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語無倫次的嚎叫起來
「李世子，你讓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黃文凱剛開口眼淚鼻涕就出來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世子殿下，我什麼惡事都沒做過，都是我爹逼我的，對我爹逼的，我自己是萬萬不敢有此想，做此事的啊，世子殿下，我隻是聽我爹的安排找了個身份乾淨的婢女去您院子裡盯著你…不，是照料你，隻需要向我報備…不不…是隻需偶爾跟我說一下世子殿下何時出府、何時歸府，是否平安即可，除此以外其他任何的歹毒心思我是萬萬沒有啊，我就是長了一顆狗蛋也不敢欺瞞世子殿下啊，求李世子明察啊」
黃文凱說著說著都在地上爬過來，兩隻手抓住君安的衣服了，他是真怕，倒不是怕君安殺了他，雖然君安在他眼裡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知道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動殺人的念頭，他怕的是君安那些如同地獄惡鬼一般的「酷刑」，每每想起就止不住的打冷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沖破皮膚，逃離他的身體了，他是真的真的怕啊
前年有一場小鬧劇，二人在彩春院碰見，發生點小口角，這裡大多是有點身份的人，看人多黃文凱當時有點抹不開麵子，又仗著自己父親也是尚書台主官覺得怎麼也得給點麵子自己，就借著酒勁與君安說了幾句硬氣話，頂了幾句嘴，結果不言而喻，黃文凱剛出彩春樓就被套了麻袋，「諸多酷刑」讓他到現在記憶猶新
先是手腳綁住，褪去鞋襪，拿鵝毛刷子掃腳底板，隻要黃文凱還在笑就一直掃，一邊掃還一邊發出惡魔一般的低笑，掃到黃文凱能忍住不笑為止，等黃文凱實在忍不住，笑的鼻涕眼淚屎尿齊流時候才罷休
再餵他吃隻有平民窟裡的人才會吃的黑麵饃饃，那東西乾巴巴的不就著水吃，極難下咽，就這樣不喝一口水硬是塞了將近一斤到他肚子裡，到後麵就差用棍子往裡捅了，差點就以為這輩子要當個飽死鬼噎死在這了
最後雙手綁住吊在房梁上，隻有前腳掌著地後腳跟懸空，這種姿勢想要舒服要麼就手用力腳舒服，要麼就是腳用力手舒服，這般非人的折磨一直持續到他爹兵部尚書黃正興推門而入，黃文凱看見他爹，頓時放聲大哭
他已經記不得是怎麼離開的了，隻記得已經提不起來憎恨君安的心思了，隻有獲救後內心覺得終於可以擺脫地獄的解脫感，甚至還有點弧度的嘴角
當時他爹就要拉著他麵聖告禦狀了，他死活不去，因為他知道就算皇帝知道了最多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口頭訓誡，但是以今天黃文凱對這尊惡魔的了解，他知道，告完狀之後等待的肯定是下一輪的地獄折磨，他爹黃正興看著拖都拖不動的兒子實在恨鐵不成鋼，朝著他拱起來的屁股踹了幾腳，可看著兒子都要扭成蛆了又心疼，就隻能作罷
君安看著他這副模樣都愣住了，但是發現黃文凱的鼻涕馬上要沾到自己的袍子上了，便立刻抽身退出半丈遠，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頓時啞然失笑
「黃公子莫要緊張，以前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那會兒年輕不懂事，在這裡說一聲抱歉，往黃公子海涵啊，海涵，這次前來主要是有兩件事」
黃文凱雙手大袖在臉上胡亂一抹，這下鼻涕眼淚都混在一起了…
「世子殿下您說，別說是兩件事，就算是要我赴湯蹈火，我也絕無二言」
君安:「赴湯蹈火不至於，問個問題而已，昨夜左相府滅門之事，你們府上應該收到消息了？」
黃文凱:「收到了收到了，一早就收到了」
君安:「台令大人是何反應？」
黃文凱想了一會兒…
「約莫先是驚怒而後沉思，再然後就讓我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