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斷了（1 / 2）
「何故！！！」
此時的何故剛剛轉過身準備淋浴，就被宋居寒猝不及防地大吼了一聲，嚇得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一跤。
「何故！你昨晚哪去了！一個晚上都沒回來！給你打電話，你居然敢掛我電話，還關機！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宋居寒越說越激動，直接沖進了淋浴間，雙手用力抓住了何故的手腕，把何故拉得往前踉蹌了一步。
可何故此時卻顧不得手上的疼痛，隻覺得窘迫，畢竟現在自己是一絲不掛，而且頭頂上還不斷有溫水往下淋，視野完全都模糊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居寒，你，你先放開我，或者你幫我把水關了，我看不清你，而且我……我，我現在還沒穿……」
「穿！穿什麼穿！你哪我沒看過，你昨晚去哪了！回答我！為什麼掛我電話！還關機？今天要不是我醒來了，你是不是又打算直接出門？！」
「居寒，唔，我，這水淋得我難受，你先幫我把水關了！」
宋居寒越激動，手上的力度就越發的大，生生把何故的手腕勒紅了。
看著何故的眼睛因為被迫進水過多不斷眨著，顏色紅得像兔子一樣，宋居寒也有些不忍，於是騰出了一隻手，把水關掉了，但另一隻手仍然緊緊地攥著何故不放。
「穿衣服，我在主臥等你。」
「……嗯。」
何故深吸了一口氣，草草地擦乾淨自己，然後穿上了剛剛拿的休閒裝向主臥走去。
「居寒。」
「你什麼意思，你現在要出門？！」
「不是，這套衣服是剛剛拿的，現在我不打算出門。」
「……嗯。」
「……」
「你昨晚去哪了！」
宋居寒努力拔高了自己的聲音，好像這樣就能夠增加自己的氣勢，掩蓋心底深處的心虛與愧疚。
「昨晚我看完演唱會以後，身體不太舒服，場館離家太遠，不想坐出租車回來了，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
「那你為什麼掛我電話？為什麼不回我消息！為什麼還關機？！」
「我……我手機靜音了，沒聽到，後來手機沒電了就自動關機了。」
何故的謊言，直白得讓宋居寒難以招架，兩個人都明白的謊言，此刻聽起來卻如此真實。
宋居寒從何故剛進來時，頭就沒抬起來過，此刻卻像終於鼓足了勇氣似的，終於跟何故對視了。
何故看著這雙讓他醉了七年的眸子，這雙總是無時無刻都能散發出魅力的眸子，居然隻覺得有些厭惡，甚至惡心，因為昨天在後台，這雙眼睛可能也這樣注視過另一個人。
「何故，我……對不起……上次你說如果我想道歉，直接說對不起就可以了。」
何故看著宋居寒，心裡疼的一抽一抽的，對不起？自己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居寒……你這次不用道歉，你沒做錯什麼，本來我就沒資格管你的事，昨天掛你的電話，是我沒把自己放在合適的位置。」
「我……何故，你……之前不是說你不來演唱會了嗎？！」
「嗯，後來工作結束得早，就想去看看。」
「昨天那個人……」
「居寒，你不用解釋，昨天已經過去了，你今天還有什麼事嗎？」
宋居寒看著何故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就來氣，可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就更生氣了。
「但是……居寒，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我們保持這種關係七年了……」
好難說出口，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光是看著他，還沒說出口，我就已經開始不舍了？居寒，你知道嗎，我很痛苦，一年比一年痛苦……
「我也快三十了，應該正常地……談個戀愛之類的……所以……」
「談戀愛？」
「嗯……」
宋居寒的心不受控製地砰砰跳了起來，談戀愛？何故……一向是個內斂的，話不多的，今天怎麼……
不過宋居寒從來沒想過跟誰談戀愛……但是如果是何故，如果是何故……
宋居寒悄悄往前移動了一下，「所以什麼？」
「所以，我想我們不要再保持這種關係了，我們斷了吧。」
何故努力平靜地說完，用理智把自己武裝了起來，他不敢看宋居寒的眼睛，他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又會舍不得放手。
宋居寒完全沒想到何故要說的是這個，明顯怔了怔，斷了？何故考慮了一個晚上就是要斷了？！
「斷了？何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宋居寒往前伸了伸手，緊緊地抓著何故，那雙眼睛仿佛要把何故看出來一個洞，想要何故給自己一個答案，另一個答案！
他不明白，兩個人這是怎麼了，自己又是怎麼了，他本來不用解釋的，本來不應該在乎的，本來不應該想挽留的，更不應該期待的。
宋居寒不知道該乾什麼來保護自己，掩飾自己。
「為什麼，就因為昨晚那事兒？嗬，你想談戀愛了？你想在上麵還是下麵？你對著別人還能硬的起來嗎？你還會用那玩意兒嗎？何故！說話！」
何故隻是悲傷地看了一眼宋居寒，沒有說話他不解，為什麼這個自己最愛的人，總是能夠說出最侮辱自己的話，也不解為什麼自己會對這樣一個人遲遲放不開手……
「何故！你敢！我不允許！！！何故我告訴你，我還沒草夠你，七年還不夠，等我膩了那天，你才能滾！」
「……」宋居寒的手簡直掐的自己的手生疼，可是心也好疼，分不清誰更甚。
看著何故這一言不發的樣子，宋居寒所有憤怒都發泄不出來，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剛剛的話他不知道刺激到何故了嗎，但是卻刺激到了自己。
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越看著何故，心就越亂……於是宋居寒猛地甩開了何故的手，推開何故，直接起身沖出了門外。
斷了？我和宋居寒，真的結束了？最近發生了好多事，公司業務不順利，素素和媽媽那邊情況也不太好，唉……連跟宋居寒都維持不下去了……
何故一邊想著一邊難受地揉了揉眉心，這三件事，每一件都在自己生命中占了不少的分量，可卻同時向他襲來，還真是，禍不單行啊，嗬嗬。
何故還是決定去洗個澡，換衣服，出門，待在這套房子裡，心情是怎樣都好不起來的。
或許？我該換個房子了？換台車？公司的小姑娘都說購物能緩解壓力，說不定真有用。
十幾分鍾後，何故就從浴室出來了，可看到客廳的一地狼藉，心裡又煩躁得很。
一般家裡的清潔都是自己來做的，因為宋居寒常常在這裡留下很多東西，何故總擔心有別人來家裡的話，有可能泄露什麼秘密。但是他也從來沒收拾過這麼亂的房子啊，算了，先不管了，反正自己過段時間應該就不在這兒住了。於是何故拉開了門，準備去剛剛預約的建築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