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身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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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行沒想到對方的挑釁手段過於低級, 以至於常年處在仙門上層勾心鬥角的他,先是一愣, 然後啞然失笑。

這卻被當做了挑釁。謝鴻明顯一惱,卻是冷哼道:「如何,還不承認?」卻是疾言厲色,要逼他下不來台,汙他名聲了。

當然, 也與他並不相信謝景行有什麼真才實學有關。

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靈根上佳,天賦異稟,未來可期。無論是父親還是老祖, 都喜歡他, 對他另眼相看。

而遲遲無法突破煉氣, 又孱弱多病的謝景行, 就甚是刺眼了。甚至, 還一度淪為笑柄,在世家子弟的聚會之中,謝小公子還被當眾欺負過, 卻依舊沉默寡言。

所以, 謝鴻向來不把他這個大哥當一回事,家仆捧高踩低,自然也不肯盡心照顧常年纏綿病榻的謝景行, 謝家上下, 看他猶如一個死人, 隨時都會隨著早死的母親而去。

可怎料,不過短短三年!

他離開了謝家,改投儒宗,卻混的如此風生水起,眾人交口稱贊,連修為也到了金丹,他還在五洲十三島籍籍無名呢,謝景行卻能名動雲夢城了。

這無疑是在往謝家臉上打——明明他是個好苗子,你們偏生耽誤了。

於是他不甘,才把暗殺法、墨二家的死士抽調出一名,派去刺殺謝景行。可現在,連屍骨都沒找回來,整個人像是消失了,化為灰塵一般。

「有何可承認的?」謝景行淡淡地道:「自從我離家之時,不,自從母親過世後,謝家再也未曾問過我之死活,那麼我離家遠走,也應當與謝家毫無乾係。」

「哼,白眼狼罷了。」謝鴻道:「謝家如何未養育你?」

「若是讓家族公子病體怏怏之時,趁機發難,罰之住柴房,慢待食水,克扣銀兩與修煉材料……如此,也算養育的話,謝家倒是對在下『恩重如山』。」

謝景行說到這裡時,似乎想起了魂魄先天帶有不足之症的謝小公子,眼眸一沉,透出些陰鬱來。

他語氣不緊不慢,卻是血淋淋地揭示出世家同族之間勢力盤曲錯節,相互傾軋。

謝小公子自生母去世後,便因體弱多病,再無人護著。家主一心隻有修煉,對他修為失望後再未問過。他孤苦無依,身側忠心耿耿的老仆也被謝家紈絝子弟們淩虐致死,他病的更重,又被拿走了大部分的修煉材料,修為久無寸進步,於是更是父親不管,繼母不問,任他被下仆磋磨,直至丟了性命。

而這一份因果,遲早是會還的,否則他的心境也會出問題。

他既然替煙消雲散的謝小公子活,當然要為他報仇雪恨。

大道之上,最容不得的就是虧欠。

「這有些刻薄了吧。」韓黎有些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顯然是對謝景行的暗示心領神會,他道:「不過鳩占鵲巢的沒毛畜生,終日以欺淩為樂。」

韓黎又掩麵,故意高聲道:「失敬,本以為世家都有上古遺風,在下卻未想到,竟是如此的……不知廉恥,我等恥於與之待在同一屋簷下!」

他這波節奏一帶起來,儒道眾人立即反應過來。

對方不過是尋釁,借由謝景行之身份攻擊儒道,聖人曾是儒道的代表,給謝景行潑髒水,辱的可不僅僅是他啊。

於是墨臨也冷哼一聲,道:「蠅營狗苟之輩,盡在羅浮世界之中埋伏死士,意圖謀害我等,有本事刀劍之下見真章。」

墨少宗主可是元嬰修為,謝鴻如今也不過金丹中期,他臉一青,沒答話。

而他身邊的謝家紈絝卻不依,道:「儒道含血噴人,我們並未派遣什麼死士。」

「明鏡高懸,但凡鏡子照徹之地,堂上無人可說半句謊言。」謝景行廣袖一拂,卻是淡淡然道:「如若不服,大可以等明日。」

謝家紈絝的臉色又難堪了些,他們的確心裡有鬼。但是,若此時承認,謝家的百年名望就要跌入穀底了。

有人問到:「可你如何證明你是聖人弟子,而非自吹自擂?欺騙我等。」

謝景行道:「我確實無法給你們看什麼證據。」

眾人一愣,然後道:「你當真是誆騙我們?」卻是隱隱透了些憤怒,卻不知是為被欺騙的感情,還是為到嘴的鴨子飛了。

但白衣墨發的青年廣袖一拂,卻是如仙神俯瞰一般,透著居高臨下的淡漠。

他似笑非笑道:「那並非是我不會,而是你們看不懂罷了。」

謝景行說的溫文爾雅,連語氣也並未冰冷幾分,卻是讓眾人心中悚然一驚。

「還是說,諸位想見識見識,什麼才是聖人本事?」

他身上的氣勢竟是讓在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而謝鴻卻是承受他最大壓力的一個,居然被靈氣壓出了鬢角的汗,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像是見到了什麼陌生又恐怖的怪物一樣。

*

空氣一時寂靜,繼而,拍賣會的鼓點已經敲響。

已經戍時三刻,拍賣要開始了。

謝景行這才把並起的食指與中指屈起,走到一個不遮擋視線的位置,把手負在身後,笑意盈盈:「琳琅閣的規矩是要遵守的,任何人不可在閣內動武,否則就是和琳琅閣為敵……各位,不如看看拍賣吧。」

他這樣似是而非的回應,顯然並不能讓人信服。

但是現在確實也不是起爭執的時候,道門、佛門的人作壁上觀,看的儒道與世家撕破臉,倒是還有閒情拍兩下掌,湊熱鬧。

而樓上雅間內的幾人,本想做些什麼,最終又坐了回去。

葉輕舟按住沈遊之的肩膀,勸阻道:「明日便是公堂對證,以你之身份,今日若是公然偏袒,總是會引些閒話的。」

沈遊之嗤笑一聲:「我護著我師弟,管旁人說什麼?」

葉輕舟見他神色桀驁不馴,眉眼間卻有著流轉的情致,被他極致的美麗晃了下眼,才啞著聲道:「小遊之,莫讓我為難好不好,今日琳琅閣是我鎮場……我不能在這裡公然偏向你的。」

他前些日子還挨了師兄一頓打,他理虧,生生受了。滋味卻相當不好受。

沈遊之冷哼一聲,不答,卻是坐回了太師椅中,端上一盞好茶,道:「宋瀾怎麼不打斷你的腿?」然後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手沒事了?」

葉輕舟一愣,繼而笑道:「師兄下手不會太狠……」

沈遊之:「我還未消氣,不許提他。」

葉輕舟舉起雙手,無奈地道:「好,不提。」

他和沈遊之交遊,瞞天過海,像是做賊似的,沈遊之瞞著風飄淩、白相卿,他瞞著宋瀾,已經小心謹慎的很。

但是宋瀾已然知道,向來風飄淩他們也不會久。

他們有私交之事,早晚會暴露在陽光之下。

儒道兩家有陳年積怨,當年他剛認識沈遊之,差點沒被他揍個半死。後來還是他扛不住對方如風刀霜劍的字句,抽了劍,才勉強擋下他,那時他心想:美則美矣,可惜是個修羅,凶得很,能避則避。

卻又在數次的交手之中,果斷打臉。

遊之真可愛,真香。

葉輕舟終於把沈遊之勸下,又心裡忐忑,生怕風飄淩也一時上頭,出去撐月要,把拍賣鬧的一團糟。但是風宗主畢竟為人理性穩重,最後簾幕內還是沒有動靜。

「他能解決的事情,自然不必我們出麵。」沈遊之卻如此說道。

下一刻,謝景行便控製住了全場的走向。

而沈遊之支著下頜,向著道門劍神炫耀道:「我家小師弟,厲不厲害?」

*

「第一件,乃是成色極好水玉一對,最適宜雙修道侶做定情信物,靈氣交流媒介。起價五百顆中品靈石。」

「……我出六百。」

「七百。」

「七百一次,七百二次,七百三次,成交!」

拍賣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在場之人,皆有宗門底蘊,有看中的玩意兒自然都不吝於叫價。在這琳琅閣之中,花錢事小,讓宗門失了牌麵事大,能夠盡情秀一秀宗門財富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謝景行本來留了個後手,讓殷無極以滄海安魂珠為餌,把沈遊之和風飄淩吸引過來。但是世家此次舉動可為蠢到家了,反倒不像是提前有安排,而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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