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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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無極即使有所預料, 也被他這個口勿取悅到了。他理所當然地加深了這個口勿, 曾屬於聖人的靈力順著相接的唇瓣滑入謝景行的靈脈, 充盈著他的身軀。龐大精純的靈力滋潤著謝景行的身體, 讓他一身病骨輕盈,精神也隨之一振。

帝尊簡直是個完美的充電寶。

謝景行讓他得逞,自己也從他那裡取了靈力, 總算有了後繼之力,想繼續專心對付怨氣,可帝尊哪肯和他講道理, 像是嘗了滋味的少年,叩開他的牙關,纏著他的唇舌,索求更多。

謝景行想惱, 卻又拿他沒辦法,帝尊**的手段實在老辣,帶勁得很, 所以隻好隨便推了推他,卻是讓他叼住淡色的唇親了個夠。

若是旁人乍一看, 哪裡是師徒,分明是如膠似漆的情人,片刻不肯分離。

可也隻有他們知道,這不過是舊情未了, 舊夢重溫。可聖人與魔尊卻是殊途難同歸。

風涼夜:「……」我不應該在這裡。

於是他輕咳一聲, 溫文爾雅地拜別, 道:「此事關係甚大,在下回府與父親商量一下,擬好奏折上報,在此拜別。」然後以袖掩麵,心裡生出沒來由的絕望,想著,我大抵是要被師尊逼著跳微茫山了。等等,微茫山是哪裡?

首輔公子帶著滿腹的疑問走了。

已經化為畫軸中美人的鬼女有一張嫵媚的麵容,可是神情卻扭曲著,好似怕了,又好似哭泣,雙手撫麵,神經質地道:「是奴家錯了,看錯了,大人是人中龍鳳,帝星恆照,是要一統天下的……」

「奴家認錯,是奴家嘴賤口快,拔了奴家的舌頭,廢了奴家的修為吧,求求大人高抬貴手……唔啊……」

那幾乎遮天蔽日的怨氣被收入一卷畫軸,化為活靈活現的人麵桃花,看似美麗,卻暗藏殺機。若是揭開畫軸的裡層,可以看見地獄一樣的畫麵。而聖人卻不變色,以墨跡為鎖鏈,將怨氣囚於一方,手段神鬼莫測。

謝景行唇上仍有一點殷紅濕潤,鳳眼流轉波光,那副清雅淡然的模樣也消失無蹤了,眼尾有一點微紅。他強自鎮定地用手拭去那點潤澤,低垂下眉眼,道:「是你的魔氣?」

「稍稍懲治了一番,死的太乾脆可不好玩。」殷無極看著他的模樣,微微笑道。

「惡劣。」謝景行瞪了他一眼,然後收起卷軸,捆上,道:「差不多就夠了。」

這卻不知是在說他的手段,還是說他方才的逾越之舉。

殷無極喜歡極了他這副模樣,隻有他知道,自己清雅高貴的師尊,在他榻上又是一副怎麼截然不同的樣子。於是喉結滾動,帶著微微的黯啞,在他耳畔輕聲道:「謝先生,不夠。」

謝景行沒想到他很快就得寸進尺,尋常的甜頭也無法滿足了,於是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沒拿捏好度,把他餵的太飽,導致帝尊實在閒得慌來纏他。

還沒等他思考出是拒絕還是支開話題,就聽見殷無極攏著他的月要,微微低頭,含著笑在他耳畔耳語,他道:「謝先生可要快些修煉,我已經等不及要嘗嘗,你是否還和多年前一樣美味動人。」他這分明就是暗示。

謝景行似笑非笑:「……你是想殺了我不成?」

殷無極見他挑眉嘲諷他,卻是含著笑壓低聲音,什麼混賬話都敢說。他盡是挑著帶著欲望腥氣的詞兒,與他耳語一番,極盡挑逗,然後微笑著道:「等你修煉到化神之前,用別的方法滿足我也可以。」

謝景行是正統的儒家君子出身,從之前到現在都不太受得了這些渾話,終於忍無可忍,眉眼間掛上薄怒,把畫軸扔在他身上,冷聲道:「胡言亂語。」

殷無極見他麵上擺出冰冷嫌惡的神色,從耳根到脖頸卻泛著淡淡的緋色,又是一陣心癢難耐,道:「怎麼不行?過去你居於仙門高位時都可以,如今卻不行了?」

「得寸進尺。」謝景行冷笑道。

「謝先生,你知道的,本座並非什麼尊師重道的慈善人,欲取之,必予之。」殷無極笑了,裝作漫不經心地輕笑道:「師尊與虎謀皮,臨到頭卻玩不起麼?」

謝景行知道他是勢在必得,這在他玩火之時便有了成算。若剝去這層層的復雜身份,他哪裡會拒絕殷無極的要求,但是一旦他是「聖人謝衍」,是「師尊」,便是禁錮在這個位子,天下昭昭,他看似德行無暇,實際上卻是沒法磊落的。

若他將儒門之事處理交接完畢,就是隨了他去魔宮也無妨。

屆時是愛是恨,過往是非,皆有結果。

可他等不及。

魔君的耐心終於快耗盡了。

他想要得到他,確定他的存在,想要知曉他真正的想法,探知他所有的隱瞞,所有的秘密。他明明強的橫絕天下,卻毫無安全感,唯有待在他身側才能平靜如常,不被往事所縛。

謝景行看著殷無極在黑夜之中如同燃燒著的眸子,裡麵隻有他一個人的影。

帝尊執著於舊人,將他救出泥潭,卻又親手將他推進深淵的授業恩師,是他少年時的寫照,大道的領路人,是他所有美好回憶的締造者,也是他半生跌宕的緣由。他因這份執念而生,也可以為之就戮,心魔以愛意為食,以恨意為水,生長至今,成了他求而不得的**。他不吝於用漆黑骯髒的欲汙染他,也折服於他的一身嶙峋風骨,想要奉他若神明,亦然願意將他按在身下肆虐。這一輩子,最激烈的情緒,最瘋狂的恨,最絕望的愛,都源自一人。

謝景行凝視他片刻,卻答非所問,幾乎自言自語道:「我對你有這麼殘忍嗎?」

怨氣為之一清的夜晚平靜如死,而那些被殷無極夷為平地的房屋卻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度拔地而起,仿佛不曾出現過損毀。

殷無極一怔,卻見謝景行扔下這一句話後轉身便走,稍加思索,卻是一笑,向他快步走去,

「生氣了?」玄衣的魔君問道。

「君子有三戒,帝尊不妨自省。」謝景行道。

「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殷無極笑道:「聖人教誨,一刻不敢忘。」

「帝尊威儀天成,雍容華貴,那些話還是少說為妙。」

「這是規勸?」殷無極低笑道:「我以為謝先生喜歡,每次咬著我的樣子都很熱情。」

「……」謝景行一哽,覺得沒法和徒弟交流了。

「你若是當真不肯從了我,又怎會放我在你身邊?容我對你恣意輕薄。」殷無極微微眯起紅眸,黯啞著嗓音,問道:「若換成風飄淩、換成白相卿、沈遊之,你會允許他們近你的身?許他們口勿你,抱你,得到你?」

「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都是你的親傳弟子。」殷無極似笑非笑道:「還是,你向來都不是一視同仁的,師尊?」

謝景行一時啞然,當年殷無極叛門後,他再逐漸收了三相為親傳弟子。他雖說對他們也是極好,因材施教,從不藏私,但卻還是有些不對。

第一個,總歸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他所傾注的期望、教授的絕技或是賦予的感情,殷無極陪著他走過的,是近千年的孤寂時光。從年少輕狂時,走到身居高位,他始終不離兩側,是他最好的徒弟,他的驕傲,他的心血與半生。所以,他生心魔,叛師門,入魔道時,他才如墜深淵。

似乎讀懂了師尊未曾出口的偏寵,魔君滿意了,於是笑著道:「師尊疼我。」

謝景行又被戳中些許心思,惱的很,也不理他,拂袖而走。

他素衣飄飛,仙風道骨。他向著坍塌的樂坊深處走去,想要趁著晨曦來臨之前,再探一探這怨氣所生之地有何奧秘,他感覺到此事並未完全結束,即使怨氣盡散,在地脈之下仍有殘留,若是置之不理,定然會生出禍事。

他麵前是妖樹的根莖,紮根在地表之中,還未完全腐壞。他看向坍塌的廢墟中,唇舌一動,便招來劍氣,將廢墟從上層削平。

果不其然,發現了一處通向地下的牢獄。

謝景行撣了撣衣袖,便要下去,卻被殷無極攙住一隻手,對方說了些惹他生氣的混賬話後,又溫文爾雅地來到他身邊,發乎情止乎禮了。

他倒是誠心道歉了,笑道:「方才是我不對,妄自揣測師尊心思,師尊罰我。」

謝景行不答。

殷無極惹了他後,又精通如何哄好他家師尊,看著石階上糊著的斑駁血肉,用食指沾了魔氣一劃拉,硬生生把每一層石階都削平一塊,給謝景行留下乾淨的落腳之地。

聖人謝衍雖說是個講究人,但經歷仙門多年風雨,其實老早就不再介意那麼多了。也唯有殷無極會慣著他這麼多毛病。

謝景行其實有一點被取悅到,麵色也稍霽,卻還是想晾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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