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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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負倒了杯熱水,在詢問過喬阮的意見後給她也倒了一杯:「那幅畫還在展出,展出結束應該就會送回來了。」

喬阮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一杯喝完了,沈負又給她倒了一杯。

拉麵端上來,李月明覺得喬阮那碗應該狠好吃,就嘗了一口,立馬被辣椒嗆到。

她猛喝了三杯水才把辣味壓下去。一邊用手給嘴巴扇風一邊說:「太辣了。」

喬阮有些困惑的吃了一口:「辣嗎?」

李月明感慨:「這還不辣?我已經算是我們三個人中間最能吃辣的一個人了。」

或許是覺得自己現在有點丟臉,所以李月明強行拉了沈負下水:「沈負以前吃過他爸給他煮的麵,放了幾個紅辣椒,他不知道,吃完以後就上吐下瀉,然後進了醫院。」

喬阮不是很懂:「叔叔知道你不能吃辣椒為什麼還要在麵裡放辣椒?」

沈負笑容仍舊溫和:「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想要鍛煉我。」

鍛煉?

好奇怪的鍛煉。

拉麵店隔壁就是滑冰場,喬阮被李月明帶進去換鞋子,她看到玻璃護欄裡的冰麵。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老家滑冰場裡的那種旱冰。

她不會滑,換上鞋子走路也歪歪扭扭的,李月明牽著她的手進去。

腳下更滑,她更站不穩了。

扶著欄杆不敢過去。

沈負滑過來,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大概已經有了答案:「不會?」

喬阮點頭,腳下太滑了,她怕摔倒,手一刻也不敢離開欄杆。

沈負讓李月明先去玩:「我來教她。」

李月明的心早野飛了:「我滑一圈了就過來。」

見喬阮不肯鬆開手,沈負輕聲哄道:「喬阮,把手給我。」

喬阮此刻壓根就沒心情去想有那些情情愛愛了,她將護欄抱的更緊了一點:「我我怕。」

「沒事。」他像是在和她承諾,「有我在,不會讓你摔倒的。」

喬阮看了眼他的眼睛,覺得還算真誠,應該不是在騙她。於是這才小心翼翼的鬆開手,伸過去。

沈負順勢握住她的手,一大一小,對比明顯。

喬阮總覺得,他的體溫甚至比這裡麵還要冷。

「腿打開。」

喬阮疑惑:「啊?」

沈負笑的有些無奈:「並的太攏容易重心不穩,會摔倒的。」

「哦哦。」

喬阮小心翼翼的把腿打開。沈負慢慢的教她,他說的細致,哪怕她不懂也沒關係,他不介意再說第二遍,第三遍,甚至是第四遍。

他沒有一點不耐煩。

直到最後,連喬阮自己都有些過意不去:「我好像有點蠢。」

他點頭:「是有點。」

喬阮抬眸,他又笑:「不過蠢點也沒事,我喜歡蠢的。」

正在努力嘗試往前滑的喬阮,因為他的這句話,突然腳底打滑往前摔。

好在沈負就站在她前,麵對著她的站著。

她隻是摔在了他身上。

大腦空白了一會,然後她才急忙從他身上離開:「對對不起。」

沈負表現的非常大度:「沒關係。」

正當喬阮慶幸這部分終於過去的時候,他又突然問她:「我是不是還挺好抱的?」

喬阮愣住,沒有開口。

沈負疑惑的垂眸:「怎麼不回答,抱起來不舒服嗎」

直到看見喬阮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又一秒恢復了正經,淡笑著點頭:「好了,不逗你了。」

喬阮抿了抿唇。

沈負突然把牽著她的手放了,並往後退了一段距離:「現在自己試試。」

喬阮深呼了一口氣,邁出第一步往前滑。

然後啪唧,摔了。

他們是七點離開的,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

去了趟洗手間,等她出來的時候沈負已經不在了。

李月明說他去舞蹈室接蘇瑤月了。

「下周市裡有一場舞蹈比賽,她為了能得第一,台風天都在練習。」

蘇瑤月。

喬阮聽說過很多次這個名字了,她終於沒有按耐住好奇,問李月明:「蘇瑤月是沈負的親戚嗎?」

「不是。」李月明告訴她,「蘇瑤月的媽媽是許阿姨的朋友,他們兩家從小就認識,後來蘇瑤月爸媽出國做生意,把蘇瑤月留在了許家。「

喬阮愣了好一會:」那他們的關係……「

」我覺得是互相喜歡的吧,隻不過都沒開口。」

喬阮突然覺得有什麼好像破碎了。

她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那句話好像說的確實沒錯。

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她的喜怒哀樂好像全部來自於沈負。

明明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卻變成了一個依靠沈負才能存活的的菟絲子。

她像是做了一場荒誕大夢。

可是夢醒了,她又覺得自己走不出來。

本來隻是百分之二十的喜歡,因為沈負對她的那些好,又到了百分之百。

喬阮覺得,這些明明沈負也是有責任的。

如果他不對她那麼好,她也不會喜歡上他。

這樣想完,她又感覺自己不可理喻。

她在那一瞬間,好像變成了心理陰暗的小孩,把這一切都推到沈負身上。

但也隻是那一瞬間,她知道,沈負對她並不是例外。

他對誰都是這樣,隻是她很少被這樣溫柔的對待過。一旦得到,才會覺得離不開。

難怪都說女孩要富養,缺愛的小姑娘是很容易被一點甜頭騙走的。

車開到巷子口進不去,李月明說要下車送她,被喬阮拒絕了:「沒事,就幾步路,你們先回去吧。」

她不想再和他們待在一起了,怕被他們看出端倪,情緒忍的太難受。

她其實很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

他們門當戶對,青梅竹馬。喬阮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士多店的阿姨和她打招呼,喬阮沒聽見,眼神空洞的上了樓。

暗戀都是苦澀的嗎?

可能隻有她的暗戀才是苦澀的吧。

第二天去學校,李月明又請假了。

她告訴過喬阮,她每次各種花裡胡哨的請假理由都是因為她起不來床瞎編的。

喬阮想,她今天大概也沒能起來。

剛到教室,學校的廣播就通知今天的早操取消了,改成開會。

教室裡一陣怨聲載道,每次開會都會開很久,站的人都要累死。

喬阮合上課本,看了眼被人群堵塞的教室門口,就稍微坐了一會。

等人群稍微少了點,她才起身。

剛過去,聽到身旁一到不耐煩的罵聲:「操。」

她抬眸看過去,江演就站在她身旁,大概能是覺得和她離的近晦氣。

喬阮看了眼他右邊那麼大一塊空地,最後還是自己往後退了退。

他討厭她,不想靠近她。她同樣也是。

直到下了樓以後,喬阮才知道,那是一場批評大會。

上次動手打她的那幾個女生,一人勸退,兩人留校察看,剩下的統統請了家長。

學校針對此事重點講了:「現在校園暴力不光是學校事件,也是社會事件,從今天開始,發現一個重罰一個!」

班裡的女生頻頻往回看,嘴裡的議論聲音不算太小,喬阮都聽見了。

「該不會是喬阮去告的狀吧?」

「也太過分了,又沒把她怎樣,我聽說就抽了她兩個耳光,哪有這麼嚴重,居然還勸退。」

「其實我覺得莫雅人還挺好的,講義氣,她也隻是替夏紅苑打抱不平,隻是方式不對。」

「我以前還覺得喬阮被她們欺負挺可憐的,現在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行了,小點聲,別被她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了。」

她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當事人無動於衷,絲毫反應都沒有。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回到教室以後,他拿出一張花名冊。

他們班是一個月換一次位置,現在正好一個月。

「今天換下位置啊。」他把花名冊遞給班長,「按照上麵的名字調整一下座位順序。」

這次的座位標準就是把那些壞學生分散。

能進一班的成績都不差,就是不肯學。

所以班主任希望那些好學生的學習氛圍能夠帶動感化他們。

喬阮看到上麵的名字了,她坐在江演旁邊。

看到座位表以後,那些人都在笑。

班主任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讓他們安靜點把座位換好。

喬阮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從江演坐在她身旁開始。

於是一下課,她就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希望能給她換一個位置。

班主任語重心長的勸她:「我知道江演是差生,但老師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學生,你這麼用功,久而久之他肯定會被你帶動的。」

「行了,馬上就要上課,回教室吧。」

喬阮的左手死死掐著自己胳膊,從辦公室裡出來後,她看了眼陰沉的天空。

不好的事情接二連三的一起過來,她突然覺得,人生好像也就這樣了。

回到教室,她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明明坐在最後一排每天都在睡覺的江演,現在卻罕見的在看書。

喬阮抽出一本數學練習冊,隻能拚命做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寫到一半,凳子被踢了一下。

「餵。」

聽到這個身影,她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抬眸看過去。

江演吊兒郎當的坐在那:「筆借我。」

喬阮從筆袋裡拿出一支筆,遞給他。

他旋開筆蓋,問她:「全校第一,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她點了點頭,眼睛始終不敢看她。

江演在她外套上寫下一個單詞:idiot。

「這個能幫我翻譯一下嗎?」

喬阮看了一眼,伸手按住那個地方,頭埋的更低,都快貼到桌麵了。

江演靠近她的耳邊,氣音拖著笑意:「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

喬阮緊咬下唇,嘴唇都咬破了,鮮血的鐵鏽味在她整個口腔裡彌漫。

江演垂眸,看到唇上的那塊血跡,笑意斂了點,坐直了身子,從她耳旁離開。

那支筆扔了回來,他拿上書包走了。

沒關係的。

喬阮在心裡安慰自己,還有一年就高考了,考完以後她就能離開這個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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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現在作的死以後都會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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