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不麻煩我,我也不麻煩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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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暖暖和方世勛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她很小的時候,這位小爺爺就出國了,熟悉度有遠不如爺爺另外的兄弟們。她按照爺爺的意思去探望過方世勛一次,可是這位長輩對她似乎也沒有太多情感,寥寥數語也就沒什麼可聊的了。她隻是覺得這個身患絕症的老人真的很可憐。沒有家,隻有錢,要不是有爺爺和爸爸小姑同他感情深,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光景?可是從她自己本身來講,對這個爺爺並沒有什麼感情。

這一天早上,姥姥打電話來,讓方暖暖趕緊帶著張子君來醫院一趟,說是現在家裡需要他這樣有社會經驗和人脈的精英來助助陣。在電話裡姥姥就氣得不行,方暖暖沒搞清楚原因,但是可以了解到家裡出大事了。

方暖暖出門的時候張子君正在擦地,要是以前她肯定就直接開口求助了,但是現在她不想這麼做,一個是張子君連開門這種小事都拒絕,她可不想又碰一鼻子灰。再者,她記得得張子君說過的話,不能因為自己曾經幫過別人,就覺得別人也應該幫助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打擾不得!

「張經理,今天上午的產品說明會要請假,家裡有很重要的事兒我得回去。」

張子君扶著拖把,從上到下打量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個會所有的股東和高層都參加,你一個小職員平日裡想來都沒資格參加!請假,下次可就不見得有你了。」

方暖暖又何嘗不知道其中道理?當下,她比張子君更重視工作好不好,可像張子君這樣隻關心工作對家庭不管不顧,此時此刻她又做不到。

「張經理,我真得走了,家裡出事兒了。」

張子君看著方暖暖的背影,心裡又氣又笑。這個人嘴裡口口聲聲為了工作可以放棄一切,可家裡出『一點事兒』就能急成這樣,這個『事業心』也是沒誰了!

急匆匆趕回家,方暖暖看到不大的客廳裡站著兩個陌生人。一個是三十幾歲的男子,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大叔,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這陣勢不像是打架但也絕不是來做客。父親坐在沙發上滿沉似水。爸爸護在爺爺的旁邊,陳定自若。小姑坐在爺爺的另一側,滿臉怒色。三個人同時看向兩個陌生男子,仿佛用目光形成了一道結界,讓他們不敢做出任何的傷害行為。

「暖暖,你怎麼回來了?」王玉嬋見工作時間女兒回家,頓時情緒更不好了,「影響工作怎麼辦?」

方姥姥把女兒外孫女拉到一邊,側過頭對女兒說:「是我讓暖暖回來的,可這丫頭怎麼自己回來了,子君呢,這兩個洋鬼子,要把你們全家告上法庭呢,我尋思你對象是個能耐人,過來能幫點忙。」

王玉嬋更生氣了:「媽,您真是跟著添亂,這大家庭的事兒跟她一個小孩子有什麼關係?跟人家子君就更沒關係了。你還嫌不夠亂的?也不拍人家張子君笑話!」

「父親差點死在國外,身為親兒子多年不問不問的都不知道害臊,我們這做好事兒的倒要怕人笑了?」方姥姥不理會女兒,拉著外孫女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方暖暖聽後氣得發抖:「小爺爺的兒子來要把咱們家告上法庭,這幫人還幫出禍事兒來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方艾玲坐在沙發上,心裡也是站百感交集。張子楓的勸誡猶言在耳,當時她聽得冒火,可現這她連做夢都夢不到的事情,竟然真實發生了。這次她堅決站在老爹這一邊兒,醫院裡躺著的是她的親叔,如今生死攸關,誰在這個時候搗亂也不行。他們家隻想救人,問心無愧,想隨便潑髒水也是不能夠的,她這一關就過不了。

方世勛多年不聯係的兒子帶著律師緊急回國,到了醫院就看到自己的父親陷入昏迷,不省人事。然後又了解到自己父親身患絕症的消息被張乾翔一家刻意隱瞞,嚴重懷疑這一家人是為了自己父親的財產別有用心,阻撓父親在清醒時聯係自己這個第一財產繼承人。

方姥姥恨不得沖過去指著對方鼻子罵:「他親爹在國外病了這麼久都為人問津,要不是你爺爺打電話連勸帶哄地讓這個幺弟回家來,現在他一個人病死在國外的小公寓裡都沒人知道。醫生說方世勛這種身體狀況,如果再晚些時日入院就醫,絕症或許還沒到最後時刻,可會因為營養不良,免疫力下降,內髒衰竭先沒了命,要不是這個大哥關鍵時刻派你爸爸出國接他回來,現在人都沒了還說什麼財產?」

方暖暖說:「這人,黑了心。可是爺爺這麼做也確實欠考慮,小爺爺把銀行卡和貴重物品和證件放在他那兒才會被人說成把柄。治病救人,拿人家這些做什麼?」

方奶奶嘆了口氣:「不放在你爺爺這兒,放在哪兒呢?世勛沒有國內的醫保,他提出把卡放在你爺爺這兒,我們也就沒有拒絕。還有那些貴重物品和證件,都是你爸去接你小叔的時候問他大概其收拾的,不跟讓你小叔帶在身上一起回國,要不然留給盜賊?當初隻想著他病很快就能好了,誰知道會是這個毛病?」

「要是我們有錢,這幫人也不敢這樣說!」方暖暖咬著嘴唇,眼圈發紅從心底替自己的家感到不甘。她雖然覺得爺爺管得太多,可是爺爺的人品和先人後己的品質是不容詆毀的,她絕不容忍,「要是敢胡來,我要他們好看。」

客廳裡方世雄麵對著傑西方的質問,簡短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開始下逐客令:「我弟弟雖然在國外多年,但是這裡依然是他的家。他有病,我接他回家治病天經地義。我不用向任何人證明,也更不用向你解釋。心底無私天地寬,從讓他回國,到住哪個醫院,到怎麼陪護,不告訴他病情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可以準備相關的法律手續,但是現在我沒空應酬你,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弟弟的命,他隻是在等待檢測結果的時候,因為其他的慢性病突然爆發昏迷,雖然有永遠醒不過來的可能,但是作為至親骨肉應該做一些更多的能讓他醒過來的努力。現在請你馬上離開。」

「我會離開,但是如果我父親不能醒來,或者在昏迷中離世,你們會收到我的律師函。」

方暖暖忍無可忍,沖到了客廳,站在傑西方的麵前質問:「你知道這個屋子裡的人都是你的親人,你身上和大家流著同樣的血嗎?如果不是你從小生活在國外並且父母離婚,我們一直沒有聯係,你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你現在用最骯髒的想法去懷疑汙蔑幫助你父親的親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傑西方看著麵前這個怒火中燒,滿臉通紅的女孩子,他完全不能理解她話中字麵的意思:「這位小姐,你說的話很匪夷所思。血緣和法律並沒有任何關係,法律隻講真相。」

「可是你應該對親人有最基本的信任,哪怕你和大家沒有感情,但是應該做到敬畏血緣。對一脈同宗,應該有最基本的信任。」

傑西王不停地搖頭:「你們對我來說隻是從未謀麵的陌生人。我理解不了你們的做法,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替你們辯解。如果父親沒有遺囑,我是他財產的唯一繼承人,我會用法律手段來捍衛自己正當的權益。你們的所有做法也終將是枉費心機。」

方家傑對傑西方說:「你再廢話,不用上法庭我現在就打破你的頭!」

方艾玲也沖過來說:「有種你別走,我叫在新港的叔叔兄弟們一起過來,瞅瞅你這個眼裡沒祖宗隻有錢的家夥。」

所有方家人眼底的怒火聚成了一團火焰,傑西方真怕這團火焰會燒了自己,帶著律師和滿腦子的問號先行離開。

兩個『外國人』走了,整個方家都沉浸在了一股巨大的憤慨之中。大家庭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在互幫互助的氛圍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這樣因為替親人做決定而產生的如此大的麻煩,誰也沒有遇到過。

「想不到在我們方家也會出現這樣的事兒?」方世雄血壓升高,老伴兒及時給遞上降壓藥,緩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我這一把年紀的人了,或許老了老了還要往法庭上走一遭,被人詬病圖財害命,害的是我的親弟弟。真是豈有此理!」

方家傑望著年邁的老父,從小到大,他都是看到自己的父親在大家族中一言九鼎,凡是老方家的事,老爹這裡就是最高法庭,沒人敢當眾質疑。現如今跳出來一個從未見麵的侄子,才不管你那一套,直接要上法庭。

方家傑說:「爸,這個人雖然是小叔的親兒子,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聯係,別說感情,就是走大街上都未必認識。他也不知道從哪知道小叔的情況,這明擺著就是不顧親情隻要錢。您也不用生氣,法律也不會保護這種人。」

方姥姥快人快語:「那可以不一定,他們都是外國人,要在國外起訴的話,誰知道會有什麼幺蛾子。法律的事情我不懂,可我知道是一旦傳出去,眾口鑠金你有理也說不清。到時候弄得所有人都謠傳你謀劃絕症弟弟的錢,那就是晚節不保,可沒法做人了。」

王玉嬋忍不住說:「這事兒我當初就持懷疑態度。人家有兒子,咱們越界把人領回家來,也不打聲招呼,要是個窮親戚也就罷了,偏偏還是有點兒財產的老華僑。搭錢,出力,操心,擔責任不說,現在還要被告上法庭,你說這冤不冤?」

方艾玲說:「那也不能就看著小叔一個人在國外孤苦伶仃,萬一出了事兒,我反正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王玉嬋有點激動:「當時我就說過,應該想辦法通知小叔的兒子,讓他們在國外看病。一方麵,一個成年人有自己看病的能力,另一方麵就算是得了抑鬱症拒絕就醫,那也是應該親生兒女拿主意,怎麼也輪不到我們家。」

王奶奶看著至今無兒無女的小閨女,心裡忽然更不是滋味兒了:「他兒子跟小叔多少年不聯係了?把一個絕症患者交給這麼一個人,玉蟬你放心,我們可不放心。要是像你這麼說,一個人除了兒女後代,其餘人都不算家人了,隻要孩子不孝或者沒有孩子,就活該自生自滅?家人都該眼看著他孤老病死,不伸手?」

方艾玲說:「其實大嫂說的也沒錯。如果沒有子女,或者子女不孝就應該提前安排好自己的晚年生活和身後事兒。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小叔才六十歲,在國際年齡評測中還不算老人,生意失敗,情感不順,朋友背叛這些事讓他陷入人生低穀,精神上遭受了嚴重的打擊,消沉、拒絕就醫,都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

方姥姥嘆了口氣說:「人這一輩子都有個走背字兒的時候。有家能回也是最後的念想了。親人不管,不是更走投無路了?」

王玉嬋看著母親滿心委屈:「幫不怕,管也不怕,可你看人家兒子拿咱們當親人嗎?分明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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