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方暖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1 / 2）
秋天來了，方暖暖在網上大促銷的時候秒殺了一套田園風格的窗簾，然後又覺得除了窗簾，桌布和沙發套也最好配成同款。她在網上詢價發現都配齊了竟然要一個對她來說的天文數字。
於是張子君周末就看到家裡出現了這樣一幕。客廳裡擺滿了布料，一台小型縫紉機橫空出世，一些剪壞的小布頭丟在地上，某人正在熟練地使用著縫紉機。
「方暖暖，咱倆這是一起穿越了？」
方暖暖忙得抬不起頭來，盯著針頭雙手忙活。張子君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總覺得那個針頭一不留神就會訂到某人的手指上。
「嗷！」
方暖暖慘叫一聲，捂著手指痛得紅了眼眶。張子君被這聲慘叫搞得眉毛眼睛擠在一起，隔著幾米遠都能感覺到對方十指連心的痛苦。
方暖暖齜牙咧嘴地捂著手，忽然發現自己受傷的手指移位了，跑到了張子君的掌心裡，正在享受被用嘴巴吹吹的vi待遇。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你一個金飾設計公司的銷售，以為自己是服裝設計師還是家裝設計師啊？」張子君認真地吹了半天發現沒人回應，抬起頭看到一隻『木雞』正呆呆地望著他。他這才下意識地去看自己掌心攥著的手指，發現她不是被小縫紉機訂到的，而是食指上留的一小截指甲折了，禿禿的指甲縫裡流出殷紅的血跡。
方暖暖沉浸在自己的手指享受到了被吹吹的vi待遇的震驚中還無法自拔，然後竟然看到自己的手被張子君放到了嘴裡。
「嗯？」
指頭重新長回了自己的手上，上麵的血跡也不見了，方暖暖仍舊回不過神兒來。
張子君看著她說：「我記得小時奶奶在我手指破了時候，這麼做過一回，馬上就不疼了。」
方暖暖看著張子君，仍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仿佛被點成了化石一樣，隻看見張子君微微一笑，笑容像三月裡的春風又像是秋風微拂桂花飄舞。他說：「我就是想幫你盡快止血，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我，我，我在想吸血鬼！」
「……」
張子君生氣了，而且是不好哄那種。
方暖暖頭有點暈，他嘴唇留在自己手指上的觸感遲遲揮散不去，而且即便是此刻仍舊留有餘溫。她茫然無措，一顆心砰砰地跳動著，就像是一張口就要跳出來一般。
「到底什麼情況？」她在心底對自己說，「我是不是做夢呢，他這是習慣撩妹，還是」
張子君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寫字台前，他的心竟也有些慌亂，可漸漸陳年的一些往事慢慢浮上了心頭，等他回過神兒來，看到方暖暖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剛剛你說你奶奶，我好想從來沒有聽到你提過她哦！」
「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在她去世前，都是他一直照顧我，隻是那時我太小，記憶非常模糊，隻能記起一些為數不多的片段。」
「如果你奶奶還在世，你是不是會經常回家看她，也會想要買一個你認為最好的房子給她，然後自己走南闖北嘗過的好吃的，都想買來給她吃，然後想在她健康的時候娶妻生子，然後把自己成功的地方都將給她聽，讓她去同自己的老姐們顯擺」
「你然後用的太多了！」張子君說，「你不跟你姑姑一樣去編小說，可惜了！」
方暖暖輕聲說，「我不是八卦，我就是很」
張子君是一個設計師，但是他沒有去幻想過這種故事，如果這是他自己的第一個關於家的幻想小說，他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一部充滿幸福感的故事。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同他一起分享喜怒哀樂，可以成為他努力的部分動力，可以讓他對家充滿期待，好像生活與過往變得非常不同。去世的奶奶在他的印象裡隻是一個模糊的存在，是家庭溫暖散碎的片段。此時，這些碎片都變成了光影融合在一起，變成了麵前這個女孩。
他輕聲說：「幼崽離開父母，再相遇會成為陌生人。夫妻分隔多年，很多人的感情都變得盪然無存，兄弟姐妹雖然一奶同袍，可如果長久不聯係也和陌路人無異。所以就像你說的，如果奶奶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或許我會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方暖暖疑惑了。
張子君說：「跟你一樣經常想家，想要給自己最親最愛的人買一個漂亮的大房子，帶她去吃都想買來給她吃，然後把自己成功的地方都將給她聽，讓她去同自己的姐妹們顯擺這樣的親近難能可貴，以前我並不覺得，現在我覺得應該珍惜。」
方暖暖迎著張子君別樣的目光，看著他專注地注視著自己，氣氛有點通往常不一樣。張子君看著麵前的女孩，不知道她會給自己怎樣的回應。
方暖暖噗嗤一聲笑了，用手在張子君麵前晃了晃：「張子君，我看你是真被我爺爺洗腦了。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對的，有家的牽絆人生當然就不一樣了。不過啊，你可千萬別想要跟我們家完全一樣的生活。如果你真的完全體驗過了我們家的生活方式，我保證，你會跟我一樣想要越獄！」
張子君不漏聲色地撇撇嘴，心底滿是失望：「還是那句話，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說了，這種感情應該珍惜，以後別在我麵前說方爺爺的壞話，我不愛聽。」
方暖暖看著張子君離去的背影，她疑惑地皺起眉頭，心想這人真是喜怒無常，她把剛剛受到『特殊照顧』的手指放到自己的麵前，終於可以肯定，剛剛她心底泛起的那些漣漪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別再他麵前說我爺爺任何一句壞話，他不愛聽？」方暖暖小聲叨咕著，「也不知道誰是親的！」
周六晚上的家庭日剛好趕上暴雨降溫，一家人圍在桌前吃火鍋，方暖暖更一頭小餓狼似的不停地把肉往嘴裡塞，這些的小生活別提多滿足了。
方奶奶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方世雄問：「子君怎麼沒來？」
「不知道啊，在手他為什麼非要在今天來？」方暖暖頭都沒抬
方世雄說：「什麼話，他父母不在身邊，將來成了一家人自然是要來的。」
「這不，不是一家人了嗎？」方暖暖把一整顆魚丸放進了嘴裡，燙了舌頭可又不敢吐出來。
方世雄說：「現在還不是一家人，可你們交往下去早晚會是一家人。他父母不在身邊，這就是他的家，你應該每次都帶他來。」
方暖暖實在受不了了，把魚丸吐在了碗裡，拿起水杯往嘴裡灌，不停地用手當小扇子，扇著嘴巴。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吃沒個吃相，什麼樣子？」方世雄撂下筷子，「你這在外麵住的時間夠久了，準備什麼時候搬回來？總不能一個未婚的姑娘一直住在外麵，萬一交了什麼不三不四的朋友再學壞了，我看你現在就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爺爺，我出去住，您可是同意的，您不能又變了啊！」
「當時是說你工作忙，可不能一直住在外麵吧？」
「可我現在工作也很忙啊？」方暖暖轉身向親娘求救，「我現在工作正在上升期，很關鍵的！」
王玉嬋趕緊說：「爸，現在暖暖他們職場競爭特別激烈，她還說想考個在職研究生，以後晚上也上課，家裡人多，確實不方便工作和學習。」
「這話不對！」方世雄每周六的會議提前開始了，「我剛來新港的時候，住兩間平房裡外屋，廚房都是自己搭的。我爸媽住一間，我們兩口子住一間，後來有了家傑，我就在小廚房支個桌子畫圖紙，也沒耽誤過工作。」
方奶奶說：「別拿咱們那個時候跟現在比，時代不一樣了！」
「什麼時代也不能好逸惡勞，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那是越活越回去。」
方艾玲說：「爸，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頓飯了？曉曉這眼看就上初中了，功課越來越緊。暖暖回頭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就是互相影響，您要是想徹底解決問題，就應該讓我哥換個大房子，擠兌暖暖乾什麼啊？」
方曉曉說：「我不想搬家，五號樓的老六搬走了，這一年多他就隻活在我的微信裡，約他出來見一麵，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