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與酒(1 / 2)
這一頓飯吃的很愉快,胡四海跟仇天魁交杯推樽,相談甚歡,酒入深處真是相見恨晚。
胡四海更是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老酒款待仇天魁,當打開封泥那一刻就將仇天魁肚中酒蟲全部勾起,大贊絕世好酒。
一口下肚,仇天魁細細品悟,當即叫出此酒出處。
「極品土窟春,妙哉,實屬妙哉」
豪爽的笑聲充斥雅間,再一口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留待芳香慢慢回味。
「仇兄弟果然跟我一樣,都是此道中人,居然能一口品出我這三十年珍品佳釀出處」
說著胡四海也將杯中酒水飲盡,陪同仇天魁一同歡笑。
「有勞胡兄弟今日款待了,能飲此美酒是我三生有幸啊」
仇天魁抱拳相謝,言語誠懇。
西域這些年他早已想家,此酒雖不是出自仇天魁家鄉,但也為他帶來了家鄉的味道,讓他內心倍感交集,這才發至肺腑感謝胡四海美酒共飲。
胡四海連忙扶起仇天魁的拳說道:
「仇兄弟不必如此,我這土窟春要不是能遇仇兄,它也隻是蒙壁生塵而已,所以今日能有仇兄這樣的知己陪我同醉,也算是不往我這三十年珍藏,它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仇天魁搖了搖頭走到窗前,望著外麵來去匆匆的行人,流露出孤獨的情緒,道:
「胡兄弟你不懂,我自行走西域十餘年以來,各地美酒都飲了個遍,直到最後我才發現還是家鄉的酒最難忘,最回味無窮」
仇天魁在這之前一直都在流浪,說是旅人那是好聽的話,隻有他自己知道,當時離開的他乃是負罪而行,帶著無盡的悔恨與不甘被流放到了異域,整整十年都不得回到故裡一探家鄉。
到現在,仇天魁都還不知道娘親是否健在,這也是他心中最大愧疚。
所以時間一到,他就急不可耐的踏上了歸途,想回到那個曾經溫暖的家,這才被胡四海一杯美酒激起了心中漣漪。
說完仇天魁目露憂愁看著胡四海,再說道:
「正所謂遊子他鄉,千裡不改思鄉情,是胡兄弟美酒讓我想起了家鄉石橋下的流溪,瓦房中的阿娘,柳枝下的兒時玩伴,所以我才要感謝胡兄弟,感謝這難得的佳釀」
仇天魁再拜,低頭鞠首,那高大的身影中充滿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孤獨感。
胡四海讀懂了仇天魁的眼神,他那能不知仇天魁心思,別看他現在風光,這一切也是他漂泊西域這些年慢慢攢下的家當,各中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也因為仇天魁一段肺腑之言,同樣勾起了他的思鄉之情,不僅眼中含光,格外溫柔的扶起了仇天魁低下的頭顱。
「仇兄弟你不必多言,漂泊在外何人不思家,你我都是他鄉遊子,當然知道家的味道,當然會懷念家的味道」
此時的胡四海早已忘記自己的目的,隻想與仇天魁秉酒共談,一解思鄉之情。
「胡兄弟」
「仇兄弟」
真誠相呼,兩位都是飽含淚光。
「仇兄弟你請坐,今日讓我兩不醉不歸」
胡四海將仇天魁扶於正位,再次為彼此添滿土窟春,高舉酒杯說道:
「今年敝人年近六十,如若仇兄弟不棄,今日我就厚顏自稱一聲兄,此酒下肚,今生今世都是你的兄弟,他日仇兄弟如有所困,我定當竭力相助,絕不妄言」
說完,胡四海仰頭一飲,滴酒不留。
「好,胡大哥,小弟仇天魁虛年四十三,今日以此酒拜謝大哥情誼,今生今世,隻要大哥有需要的地方,小弟我在所不辭」
仇天魁起身相敬,同樣一飲而盡,空舉酒杯對視。
「仇兄弟」
「胡大哥」
至此一天,至此一麵,天南海北的兩個男人,軌跡不同的兩個男人成為了兄弟。
他兩或許之後再也不會相見,或許人生之中不會需要彼此相助,但此時他們是兄弟,舉酒對飲的好兄弟。
「來,我們接著喝」
胡四海單手作請,將仇天魁帶入座,再一次添滿了酒杯。
這是一頓男人的酒,互述友誼的酒,互述思鄉之情的酒,酒到濃處仇天魁情不自禁高贊:
「良辰美景,異域風情,他鄉遇故知,真所謂酒美,家更美」
胡四海撫掌共贊:
「好,好一個酒美家更美,那就讓我兩今日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爽朗的笑聲,時不時舉杯相勸,時不時交杯共飲。
他們喝光了土窟春,喝光了兩壺燒酒,依然不能盡興。
又叫來了幾壺上號美酒,雖不能與土窟春媲美,但也是難得上品美酒,接著兩人又盡興痛飲一番。
酒上頭,醉意留!
兩人不停舉杯對飲,稱兄道弟,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仇天魁十年西域行,各種異域風情,艷妝麗人,美食美酒,強者高手,侃侃而來。
說的胡四海羨慕不已,一同沉醉其中,似正在與仇天魁西域共遊,體味其中。
話畢,胡四海像似心有所不期,隻得感嘆時不待我,歲月不饒人,若是在年輕幾十歲,一定會與仇天魁江湖共行,體悟其中滋味。
胡四海經商數十載,也是故事頗多,人生跌宕起伏,每到妙處,仇天魁都會撫掌大贊妙哉,稱贊胡四海足智多謀,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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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入午夜,他兩再一次喝光了桌上酒水,仇天魁從窗口看了外麵一下。
路上行人稀稀拉拉幾個,隻有燈火點點,嗜酒者醉倒街頭。
還有西域夜風輕走,從窗口吹入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