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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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安三十七年末。

京城的冬季不僅長,還冷的刺骨,一般到了十一月便開始落雪,近年關時大雪封路更是常有之事。

今年又到了各地方官員三年一次進京述職的時候,十一月中旬,便陸續有官員抵達京城,比以往足足早了一月。

雲宋律例,每三年的一月初各地方官員需進京述職。但此時的京城已是大雪紛飛,不僅雪路難行,更有因適應不了這嚴冬氣候剛進京便病倒在床的官員,加上常遇大雪封山,一路上更是無比艱辛。

且每年進京述職的官員大多都會帶上家眷一同前往,尤其是家中未出閣且受寵的小姐。

閨閣中嬌養的大家閨秀,身嬌體貴,柔弱無骨,就算一路仔細伺候著,也難免要遭些罪。

至於為何明知路難行還偏要走這一遭,目的各有之,且幾近相同。

迦安帝近幾年沉迷於丹藥,幾乎不理朝政,朝堂由太子與攝政王共同執政。

太子心慈,不忍各地官員家眷遭受這罪,便請示了迦安帝將述職的日子提前一月。

是以,今年十一月的京城很是熱鬧。

京中繁華,非地方可比,哪怕天氣寒冷了些,也依舊有不少小姐攜婢女在城中領略這天子腳下的盛世風華。

今年的第一場雪便是在這個時候落下的,讓地方而來的閨秀驚喜不已。

尤其是南方的姑娘,大多都沒有見過雪,此刻瞧見那雪白的絨毛漫天飛舞,少不得露了女兒嬌態,難掩歡喜。

溫婉秀麗,窈窕動人,賞景的同時也不自知的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臨橋的閣樓上,有一玉冠少年,托腮撐在紅木欄上,興味十足的望著那一道道秀麗美景。

「太主子,該回了。」

身後眉清目秀的做小廝打扮的下人,幾經躊躇後終是忍不住上前道。

他們出來已大半日了,若被發現少不得又是一頓責罰。

「急什麼,本公子還沒瞧夠呢。」

少年不以為然哼了聲,換了個姿勢繼續欣賞他眼中的風光。

小廝大約很是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心知多勸無用,輕嘆一聲後乾脆上前一步跟著自家主子眉眼亂轉。

反正都要受罰,何不看個夠本。

這不看還好,認真一看小廝的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竟不知京城之外還有此般佳人。」

京中貴女大多端莊大方,貴氣逼人,而地方而來的閨秀,尤其是南方的姑娘,身材纖細,嬌軟動人,瞧著格外的有靈氣。

小廝話剛出口,便知犯了錯,匆忙瞧了自家主子一眼後,便低下頭不敢再四處張望。

少年卻好似並未聽見他那句冒犯的話一般,搖了搖頭咂舌道。

「王叔可真有福氣。」

小廝見主子並未怪罪,心神微鬆,輕輕吐了一口濁氣。

他知道主子口中的王叔並非那幾位王爺,而是當朝攝政王。

「若能入攝政王的眼,也算是一段佳話。」

各地閨秀不遠千裡而來,可不就是打著尋一門好親事的主意麼。

少年正是當今太孫,太子的嫡長子,李雲徵。

李雲徵挑了挑眉,抬眸望向遠方街道,好一會兒才笑眯了眼道。

「希望王叔今日不虛此行。」

少年眼裡盛著星光,璀璨而又純摯。

扮作小廝的是太孫貼身小太監紙硯。

紙硯隨著自家主子的目光望了眼後,唇角一抽,默默頷首不再作聲。

按年紀,攝政王隻比自家主子大四歲,但卻高了一個輩分。

攝政王傅珩乃安平王傅程膝下唯一的嫡子。

傅程是當朝唯一一位異姓王,早些年曾跟著迦安帝浴血沙場,為雲宋立下不可磨滅的汗馬功勞,後因在一次大戰中用身體為迦安帝擋了致命一箭,迦安帝感動之下,同傅程結下兄弟,封其為異姓王,雖然兩人相差了十歲餘。

但傅程卻因那一箭傷了身體,久臥病榻,在傅珩十歲那年故去。

許是因生死之交,生性多疑的迦安帝待安平王比自己幾個兒子還多了幾分信任,安平王故去時,迦安帝實打實的流了幾行淚,也將那為數不多的真心給了傅珩。

傅珩十歲便繼任了安平王的爵位,後迦安帝沉迷丹藥,竟一道聖旨冊傅珩為攝政王與太子共同執政,也不管攝政王比太子小了十七歲。

為此,太子憋了好幾年的悶氣。

咳,扯遠了。

紙硯嘆了口氣,在心裡默默道,攝政王輩分比太孫高,應當不會跟晚輩計較這等小事吧。

沒錯,攝政王是被太孫騙來的。

說什麼有十萬火急的緊要事,實則隻是把攝政王誆來給自己挑個嬸嬸。

傅珩遠遠便瞧見了閣樓上的人,他皺了皺眉頭,抬腳踏上紅木拱橋。

他不認為這位東宮的紈絝真有什麼要緊事,隻是既然知道他偷偷出了宮,必是要將人送回去,免得又出了什麼岔子。

畢竟這不是尋常的紈絝,惹是生非也比誰都在行。

傅珩的出現讓周邊的閨秀頻頻側目,臉頰也飛快的染上了紅霞,不知是凍的還是女兒家的羞澀。

有大膽些的,竟忍不住低喃:「京城果然養人。」

話剛出口,便被身邊的婢女急忙提醒:「小姐!」

那小姐自知失了禮,抿了抿唇不再吭聲,隻一雙靈動的大眼仍舊盯著那正在上橋的人。

拋開身份不論,傅珩的長相絕對是京中翹楚。

曾有戲言,京中若要選美,傅珩必得魁首,但這話在傅珩成為攝政王後,再沒人敢提及半句。

傅珩的好看,並非英俊,而是或許可以用絕美來形容,輪廓分明,皮膚細白,五官幾近完美,但卻並不讓人覺得陰柔,反而,那雙本該風情萬種的桃花眼因常年染著冰霜,讓人望而卻步,不敢褻瀆。

京中對傅珩傾心的貴女不在少數,但卻無一人能得他一句溫言,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有許多貴女賊心不死。

「嘖嘖嘖,你有沒有覺得,王叔就像一隻小白兔,出了窩就被要狼爭先恐後的叼走。」

紙硯渾身一震,瞪大雙眼,他不敢覺得。

這普天之下敢這般形容攝政王的,估計也隻有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太孫了。

再說了,攝政王那一身生人勿進的氣場,哪裡像小白兔了。

紙硯僵硬的看了眼自家興致勃勃的主子,或許主子您應當宣太醫瞧瞧眼睛?

雪越來越大,不少小姐都已經撐了傘。

傅珩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立在橋中瞥向閣樓上的人,見對方朝他揮舞著雙手不停比劃。

雖然他不太想懂太孫的意思,但那瘋狂在他與周邊閨秀之間舞動的手,讓他不想懂都難。

傅珩收回視線,唇角微緊。

所以,又是騙他來相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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