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離開(1 / 2)
楚婈猝不及防被厲聲質問, 頓時嚇得躲在楚夫人身後頭也不敢抬。
姓甚名誰,祖籍何處,她是知道一些。
但如何能說實話。
光是賀若族三字就能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浪。
不比傅恆的身份帶來的震撼小。
楚婈此時大約能猜到離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多半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
「大人有什麼沖著我來便是, 為難姑娘家算什麼本事!」
離桑上前幾步,負手擋在楚婈麵前, 麵上已無剛剛的吊兒郎當。
楚府眾人的臉色也都不大好看。
府中總共就兩位小姐, 平日裡都是被老爺夫人放在手心裡護著的,且二小姐生來體弱, 更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何曾被人這般疾言厲色待過。
他不過與老爺平級, 有什麼資格凶他們整個楚府捧著寵著的二小姐。
楚之南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的丫頭,何時輪到他任殊來質問。
「任大人不是說我楚府二姑爺是什麼案子的嫌疑人麼,如今人就在這裡,任大人有什麼證據隻管拿出來!」
楚之南大概猜到離桑應與原公子相識, 眼下冒原公子之名不過是來混淆視聽的。
所以,任殊認識原公子,且是敵非友。
可任殊是太子殿下的人, 他怎會與原公子有瓜葛。
但不論實情為何, 他此時不但不能拆穿, 還得替他打掩護。
等了解事情的真相後,再論其他。
楚府眾人見楚之南都認了離桑的身份, 心裡也就有了底。
不論這人是從哪兒來的, 今日,他就是他們府中的準二姑爺。
見楚之南站在他這一方, 離桑挑了挑眉,心道那人還真是算無遺策。
「在下原桑,洬江人士, 任大人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不待任殊說話,離桑又道。
「若任大人需要原某用文書自證,可隨原某至寒舍去取。」
「至於說原某血案的嫌疑人,還請任大人拿出證據,若空口白牙的誣陷,原某可不受這冤屈。」
任殊當然沒有證據。
所謂的目擊證人不過也是自己人。
他的目的隻是為了證實楚府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原公子,是否就是攝政王。
答案是否定的。
但任殊仍舊不信。
若此人並無異常,楚之南沒有必要寧與他翻臉也不讓他見人。
「將楚府一乾下人分開審問!」
任殊冷聲下了命令。
府中主子不能審,下人還審不得麼。
然結果並無不同。
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能使的手段都使了,楚府所有的下人皆一口咬定離桑就是他們的準二姑爺。
任殊無法,最後隻得罷手,冷著臉問那所謂的目擊證人。
「此人可是你見過的凶手?」
他們本就不是來查什麼凶手的,手裡也並無證據,眼下否認還能說是看走了眼,若貿然指認就得擔個誣陷的罪名。
那人自然懂任殊的意思,當即否認:「不是,應是小的瞧花了眼。」
任殊瞪向他,厲聲嗬斥:「這麼大的事豈容你胡亂攀扯,還不向楚大人請罪!」
那人忙向楚之南磕頭告罪,楚之南隻冷哼了聲,看也不看那人。
任殊抬手執禮:「是我輕信於人,還請楚大人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太子殿下著我輔佐景大人調查此案,也是我太過著急,想要趕緊揪出凶手,這才貿然叨擾。」
將太子搬出來,楚之南自然沒辦法與君主置氣。
然離桑卻不罷休。
「任大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未免太過托大,且原某一介良民,偏被大人誣陷成什麼凶案嫌疑人,任大人難道不給個說法麼。」
「太子殿下仁善之名遠揚,想來也並不會縱容臣子欺壓百姓罷。」
離桑那雙狐狸眼似是永遠帶著笑。
然笑意卻不達眼底。
反透著淩淩寒光。
即使他已有所收斂,可那有意釋放出的幾分氣場也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
任殊的臉色隱隱發白。
他不願意承認,他會對一個無名之輩生了懼意。
可確實,眼前的人竟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第二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是在攝政王府。
他拿著名帖去拜見,攝政王卻將他拒之門外,那個眼神他永遠都不敢忘。
薄涼,冷清,還有幾分駭人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