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2）
老衛家的院子裡，關鑫坐在房簷下的木頭堆上。手裡捧著一個粗陶大碗。碗裡是老衛剛沏好的野蜂蜜水。
老衛的小女兒小妮兒蹲在他旁邊的地上。擺弄著幾塊五顏六色半透明的石頭。是不是還拿起一塊兒對著太陽看看。邊看邊笑得眼睛變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兒。
正在乾活兒的老衛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滿滿兒都是寵溺。再看看女兒旁邊坐在木頭堆上，手裡捧著蜜水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關鑫。老衛頗感無奈的嘆了口氣。嘴裡輕輕的嘟囔道：「算了吧！小妮兒配不上人家的。」
說完，割下一條野豬肉用草繩拴好到了一邊。
「爹，咱餓了！啥時能吃飯啊？」小妮兒玩兒夠了就把那幾塊彩色的石頭拿到屋子裡藏起來。然後又從屋裡跑出來對老衛喊道。
老衛正把係著豬肉草繩一根一根的係在竹杆上。聽到女兒叫自己，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小妮兒，你餓了啊！先等一會兒，爹把剩下的豬肉切完就給你燉兔子肉吃。」
關鑫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趕緊跑過去對老衛說：「大叔，您接著忙吧！今天，我來煮飯。您家的米和煮飯的東西都在哪兒呢？」
老衛把掛滿一條一條野豬肉竹杆橫著端起來搭在了木柵欄上。一邊調整著豬肉之間的距離一邊對關鑫說：「咱家沒有米了。隻能煮些肉來充飢。瓦罐就在屋裡北牆角放著呢！火石和火鐮什麼的都在底下扣著。孩子，你會弄這些嗎？」
關鑫點點頭：「大叔，這些我在家裡都乾過。」
說完，關鑫就走過去從獵物堆裡提起一隻野兔兒。拔出月要裡的短劍熟練的剝下了兔子的皮。
老衛看到他剝皮的手法不禁驚嘆道：「孩子，你弄這個還挺熟練的嗎！」
關鑫把剝下來的兔子皮舉起來對老衛說：「大叔，我剛不是說過嗎？這些活兒，我在家時早都乾過了。而且，我在家時燉肉還很好吃呢！」
老衛笑著說：「那敢情好啊！今天，咱們就嘗嘗你的手藝。」
說完又對小妮兒說：「小妮兒，你也別光等著吃。快去幫忙打些水來！」
小妮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從屋裡拿出一隻高度快有她自己身高一多半的陶罐去打水。
關鑫一看就對她說：「小妮兒妹妹，我和你一起去打水吧！」
小妮兒一聽連忙搖頭拒絕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奶奶說這些事兒本就是女兒家應該做的。」
關鑫說：「可你的力氣那麼小！怎麼能拿動那麼大一罐水呢？還是我幫你吧！」
小妮兒聽了這話並不做答而是把陶罐往肩膀上一放。頭也不回的就出了院子。
關鑫看著她那倔強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些往事。心裡不禁有一些傷感和落寞。
倒是老衛看了一眼已經走遠了的女兒。然後笑嗬嗬對關鑫說：「放心吧！她能行的。」
關鑫一聽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低下頭繼續處理手裡的兔子。可等關鑫把兔子開膛破肚，內髒腸肚都掏出來。肉也都剁成小塊兒了。去打水的小妮兒還沒回來。
關鑫的心理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些擔心起她來了。心想她那麼小一個小女孩一個人去打水。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哪？可看看老衛好像並沒有很擔心的樣子。關鑫心想，我可能是想多了。可能就是打水的地方離得遠。往反需要時間而已。
想到這兒，關鑫進屋把老衛家煮肉用的瓦罐拿了出來。把剁好的肉塊兒都放了進去。然後到院子外麵的山坡上找了一些能去除肉腥味的草藥和野菜。回來的時候，老衛已經替他把火點著了。關鑫把瓦罐放在火上加上水又放了些去腥的藥材就開始煮。邊煮邊把肉湯上麵的血沫子潎出去。等血沫子弄得差不多乾淨了。兔肉也快要熟了。關鑫把兔肉從瓦罐裡盛出來。準備換一鍋清水放一些野蒜之類的野菜再繼續把兔肉燉熟。可這時才發現小妮兒還沒回來。
關鑫問老衛：「大叔，小妮兒妹妹去哪兒打水了啊？」
老衛剛把一隻野兔的皮剝下來。拿著刀，正要刨開它的肚子。聽到關鑫問他，探頭往院子外麵看了看說：「打水的地方就在山坡下麵不遠。怕是小妮兒那丫頭又在貪玩兒。」
關鑫說：「那我去看看！順便幫她把水提回來！」
老衛點點頭：「行啊！你去吧！就在山坡下不遠的樹林邊！從這裡下去就是。」
關鑫從老衛家院子裡出來。順著山坡一直往下走。果然在山坡下不遠的一片樹林邊看到了一眼清泉。泉水裡還有一個已經灌滿水的陶罐。看上去就是小妮兒拿著的那個。也不可能是別人的。因為這裡隻住著老衛他們一家。可關鑫在泉眼周圍轉了兩圈兒卻始終沒看到小妮兒的影子。意識到情況不妙，關鑫就想回去找老衛把這事告訴他。可還沒等關鑫往回走呢！忽然聽到山林深處傳來一聲小女孩兒的驚叫聲。關鑫也顧不上去通知老衛了。趕緊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
穿過樹林往北跑了大概一裡多路。關鑫又鑽進了茂密的山林之中。正不知道去哪找小妮兒呢！忽然聽到頭頂上的大樹上有東西在跳來跳去的聲音。關鑫抬頭一看，隻見頭頂的樹冠上正蹲著一隻體型碩大的猴子。那猴子全身都是黑毛兒，長得又粗又壯。往樹頂上一蹲就像美麗國大片兒裡的金剛一樣。隻不過是個縮小版的就是了。再看那猴子懷裡正抱著已經失去知覺的小妮兒。
關鑫看到那隻猴子的同時。那猴子在樹上一低頭也看到了關鑫。它好像還挺高興的。先沖著關鑫做了個鬼臉兒又吱吱叫著在樹上蹦了幾下。然後把小妮兒往旁邊的樹杈上一放。嗖的一下就從樹上跳了下來。輕飄飄的落在了關鑫麵前。
關鑫一看，它從樹上下來了。自己趕緊退到了一棵大樹跟前。背靠著大樹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心想，跑估計我是跑不過他了。乾脆就跟它拚了吧！起碼這樣兒死的還硬氣點兒。
沒想到，那大黑猴子走到關鑫麵前。竟然像人一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就磕頭。
關鑫被它這操作弄的半天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才對它招了招手說：「大…大黑，你起來吧！」
沒想到，大黑猴子聽了竟然真就站起來了。而且還跟個聽話的大孩子一樣，規規矩矩的往關鑫麵前一站。既不亂跑也不亂叫。
關鑫指了指被放在樹上的小妮兒：「大黑，那是我朋友！你得把她還給我！」
大黑猴子點點頭，吱吱叫著爬到樹上把小妮兒抱下來放在關鑫麵前。關鑫幫小妮兒檢查了一下。發現，它還活著而且身上好像也沒受什麼傷。關鑫，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來。
抬頭一看，發現大黑猴子也蹲在自己對麵兒。關鑫就問它：「大黑，你為什麼要抓走小妮兒啊？是想要吃掉她嗎？」
大黑猴子聽了先是連連搖頭然後站起來一邊吱吱叫著一邊用爪子比劃。比劃了半天，關鑫終於看明白了。大黑猴子的意思好像是說不是他抓的小妮兒。而是剛才小妮兒被別的什麼東西給捉走了。被它碰到給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