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此一時彼一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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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禦書房,子桑綰又乘步輦出宮。

眼瞧著子桑綰走了,譚敬忠才折身進去,見徽文帝坐在位置上,目光落在門口不知在想什麼,他倒了杯茶水小心遞到徽文帝跟前:「帝君,喝些茶水潤潤嗓吧。」

徽文帝擺了擺手:「不必了,本君不渴。」

譚敬忠將茶水挪到一邊,靜靜立在一旁候著。

徽文帝捏了捏眉心,聲色沉沉:「這子桑綰是個不好對付的,本君當真是失算了,把她嫁給商遲。」

聞言,譚敬忠斟酌著言辭道:「依老奴看,若是能讓侯爺和郡主安心扶持儲君,他們二人倒是不可多得的厲害人物。」

徽文帝一直手捏著額頭,另一隻手擺了擺:「本君原本也如此以為,但眼下看來,此法行不通,本君需得早做打算才是。」

譚敬忠大抵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也不再多問,而是道:「您今日為了端王府不僅放了侯爺和宋將軍,還將郡主的軟肋都給放了,將來若是生出什麼變故如何是好?」

那子桑榆,原本的確是徽文帝打算捏在手裡的底牌,但眼下卻被子桑綰給奪走了。

徽文帝眼底一沉,有些不屑:「她若膽敢有異動,本君照樣能拿起這張底牌,今日若是不拿出這籌碼,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你以為她不知道,本君不可能在這時候重處宋維楨和商遲,一來,此事是端王府先挑起的,重處名不正言不順,二來,一切未成定局之前,本君不會這麼做。」

譚敬忠很清楚徽文帝話裡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子桑綰出宮後,一上馬車就忍不住痛暈了過去,宋沅湘和清越嚇了一跳,連忙帶著她回府,又請了張禦醫來。

張禦醫檢查了她的傷勢道:「郡主的傷本就才在恢復階段,這痂還未結好,眼下又裂開了,又站了許久身子吃不消才暈了過去,先給郡主止血換藥,然後按方子煎藥。」

清越忙著去煎藥,宋沅湘就一直守在子桑綰身邊,直到晌午子桑綰才轉醒過來。

宋沅湘鬆了口氣:「你可算醒過來了,嚇死我了。」

子桑綰麵無血色,笑意也很淡:「我沒事了。」

當晚,帝君下旨,端王府長姑娘不知禮數,不知進退冒犯了盛卿侯夫人,但盛卿侯夫人大度,不過多計較,因此罰禁閉三月,罰抄南廷律法作為教訓,另外賜婚商墨羽與周家小公子周承恩,於三月後大婚。

因這消息並未鬧開,王城外的人都不知曉,顏家也不敢告訴周家,因此周家隻知道被賜婚了端王府的長姑娘,一時間還以為天上掉了餡餅砸中了他們,很快就要轉運了,歡天喜地地準備迎親。

而商遲因為王城私自點兵,擅闖端王府犯了大罪,但念在其事出有因,且未造成嚴重後果的情麵上,從輕發落,奪了他掌繡衣使的權利。

另外,宋維楨將軍作為此事從犯,不加阻攔反而助紂為虐,罰俸祿一年小懲大誡。

群臣原本覺得這等處置都過於輕繞了些,可帝君聖旨已下,他們也不敢多言。

得知旨意後,宋沅湘對此事還憤憤不平:「還真是便宜她了,她差點要了你的命,結果就這麼輕輕鬆鬆揭過!」

子桑綰笑著沒說話。

宋沅湘心裡更來氣:「虧你還笑得出來!」

子桑綰笑意不改:「那我還能怎麼辦,我已經盡量幫她爭取了一樁好婚事,以後有得是她受的。」

反正能用這件事換取帝君不再追究阿榆的事,又救出了商遲和宋維楨,何樂而不為呢?

聽她這麼說,宋沅湘心頭的氣才稍微順了那麼一點。

清越在旁笑道:「宋姑娘,您消消氣,這樁婚事可不是樁什麼好的婚事,這周家公子不是什麼好人,相反,他可稱得上是咱們淮京內紈絝之首,秦樓楚館和賭場等地是常客,他父親周慈仁以布衣之身考入官場,曾經位居三品至顯貴,後來卻因為這個幼子整日在外惹是生非,被禦史台彈劾,又被同僚設計降職,曾被貶黜到偏僻之地為父母官五年,近兩年才被調回京來,卻也隻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

「那位周公子是老來子,周夫人對其極其溺愛,而且周夫人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因是中年得誌所以見識淺薄教養極差,且眼高於頂,一直瞧不上與他家門當戶對的姑娘,雖說長姑娘身份尊貴,但嫁進去時日久了,日子怎麼著也不能順遂。」

更何況還有她家夫人備的大禮,總會叫她脫層皮下來!

幾人說著話,外麵來傳喚,道是商遲和宋維楨被陳廷尉親自送回了府,宋沅湘什麼也沒說,快步跑出屋子,直奔府門口去。

一瞧見他們,宋沅湘頓時什麼氣性都沒了,拉著宋維楨四處查看:「哥,這些日子你沒受委屈吧?他們可有對你用刑?」

陳廷尉在一旁汗顏道:「宋姑娘多慮了,怎麼著也不會對侯爺和宋將軍用刑才是。」

宋沅湘這才放下心來。

等陳廷尉告辭離開後,宋維楨連日沒休息好,眼下困得睜不開眼,直接在侯府找了間屋子睡下。

宋沅湘怕爹娘擔心,自己跑回家傳消息去了。

子桑綰身上有傷不好動,便躺在床上等著,過了好一會兒商遲才回來,還是提前沐浴更衣過才來的。

這些日子一直沒能相見,商遲時刻擔憂著她的傷勢,思念泛濫成災,乍一見到人,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子桑綰彎眼瞧著他:「你傻啦?」

商遲眨了下眼,在床榻邊落座,抬手理了理她鬢邊的發,聲音竟有些哽咽:「還好你沒事」

緊接著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連著兩句沒事就好,將他連日來的擔憂後怕,以及當日的心急如焚都鐫刻在內,直聽得人眼熱。

子桑綰也不知是受傷後人容易變得脆弱還是怎麼回事,竟被他這兩句話感動得眼眶泛酸。

「商遲,還好你趕來了。」

還好,他在關鍵時刻趕到了,還好,他們還能這麼麵對麵說話,一切都還好

商遲褪掉鞋襪,在床榻外側躺下,將人鬆鬆攬在懷裡,額頭抵在子桑綰頸邊,輕輕蹭了蹭。

好一會兒功夫,兩人都沒說話,就這麼挨在一起躺著,卻好像什麼都已經說了,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第二日,宋維楨睡足吃飽了,來跟商遲說了聲就打算回府。

「這麼回去還不知道要怎麼被家裡二老念叨,還好我已經休息夠了,不然還真沒精力去應付他們。」

走之前,他還特意抱怨了那麼一句。

商遲抬眼瞅著他:「有什麼話就直說,不必在這兒跟我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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