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質疑不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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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米長的中國大街,是俄國某著名建築大師設計的,長條形「麵包」石鋪成,石頭嵌入泥土一米多深,凹凸不平,錯落有致,無論是車子還是人走在上麵,有種說不出的爽感。

他擅長的菜餚很多,但眼前條件簡陋到了極點,連最起碼的調料都沒有。

要是材料充沛,有幫手,他弄一頓滿漢全席都不成問題。

他熟悉宮廷皇室、朝廷大員的口味,又知曉老百姓愛吃什麼,上得廟堂混得江湖,想好了就乾,馬上就決定做焦炒肉片。

他一個毛頭小子在路邊空地上忙乎,一開始連看的人都沒有,或許是把他當成了叫花子流浪漢,懶得看一眼。

鄭禮信不信邪,先來了一鍋試驗品。

大繁至簡,就地取材,他用的肉是野雞野兔肉,收拾好,切成片,片切的薄如白紙,大小均勻,最後幾片小的,手法靈動,切成了精美的圖案。

肉片在滾燙的熱油中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時,他心情好極了,手裡舉著加了木把的鐵片鏟子……

這地方在上風口,距離亨通貴賓樓不遠,他賭氣地朝那掃了一眼,嘟囔說:「他奶奶的,你們食材不新鮮,火候不行,做菜講究的就是食材新鮮和火候精準,佐料不能亂用,火候最關鍵,差一眨眼功夫都不行。」

他翻炒肉片時簡直就是幻影手,兩手配合,掂得破鍋幾乎變成了一片光影,肉片時而在空中飛轉,時而在鍋裡融合味道,玩得很過癮。

菜做好了,他滿臉信息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橙黃、堅硬、近乎晶瑩剔透。

「嘿嘿,你,你,你忙乎,忙乎什麼呢?這地方開春才有出攤的。」香味彌漫,終於來人了,一個黑瘦小子湊到他跟前結結巴巴地問。

剛才亨通貴賓樓的人出來趕他時,鄭禮信見過他,他站在不遠處牆腳那,揮舞著棍子,催著快跑,省得叫狗咬了。

「叫花子,走遠點,別耽誤我做生意。」鄭禮信趕著他走,說的還算客氣。

他需要顧客捧場,可一道拿手的美味做好了,眼看著路上人來人往的,根本沒人過來。

「亨通老板認識當官的多,時不常就宴請官員,飯店裡經常賣死豬死馬肉,我見過,病死的馬埋三天了,他叫人挖出來,放上鹽巴醃好了做菜,賣高價,心眼黑,廚子乾活不賣力氣……」叫花子討好地介紹著。

嘴裡說著,他貪婪地瞅著鍋裡的東西,鍋旁邊放著幾個小瓷碗,破破爛爛,刷的算乾淨。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就跑,不一會回來了,拿著一遝子東西過來了,是牛皮紙包裝袋,嘿嘿笑了起來:「哥,我十二(歲),我管你叫哥,這是『借』來的,洋貨鋪的,他家的人見了就打我,這算賠我的。」

鄭禮信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卻討厭雞鳴狗盜,要是放在往常必定果斷拒絕這種偷來的東西,可眼見著叫花子渾身髒兮兮的,還好心幫自己,怎麼怪罪人家,無奈地交代了句:「花子,記著點,以後有了就還給人家,來,你嘗嘗……」

他把焦炒肉片盛出來幾塊,有些心疼地遞給了他。

叫花子放進嘴裡,吧嗒了幾下子嘴,活生生把肉片吞下去了,疑惑地問:「哥,哥,哥,那個……我……」

「噗,你想說餓極了,沒嚼就咽了是不是?來,再給幾塊,前兩天我比你還餓,差點沒餓死。」鄭禮信噗嗤樂了,一半覺得好笑,一半是心酸,回想起了在雪坑裡吃尿泡麵包的事。

他順嘴說自己吃過尿了尿的麵包,叫花子朝前一探頭:「哥,我到處要飯,什麼人都碰到過,最狠心的是亨通酒樓家,有回謔謔我,說給飯吃行,先把他兒子屙的屎吃兩口……」

鄭禮信心裡有些沉重,默念著戲園子裡經常聽的台詞:「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小子,你比我不還容易。」

知道他是北京城來的,叫花子一臉天真無邪地笑著:「我姓張,父母早死了,出生就是孤兒,瞎子大爺給我取的名,說我是個要飯的,張嘴就想著去哪弄吃的,大名叫張飯,小名狗剩。」

「什麼狗屁名,以後咱改,我爹也沒考中秀才,不照樣開茶行當老板,紮在王爺老爺堆裡混,小爺我……」鄭禮信不信這個,想說自己輝煌過,可看看眼前的窘境,幾乎和叫花子狗剩一樣,就沒說下去。

說了「咱以後改」,無形中拉近了倆人的距離。

眼看著狗剩子一臉渴望,他滿是懷疑地說:「狗剩,我做得這麼難吃?」

「不難吃,不難吃!好吃著呢,從來沒吃過,我尋思說不好吃,你還能給我嘗嘗。」狗剩說了實話。

鄭禮信又爽快地給了他幾塊,無奈道:「小子,我十四歲,咱倆歲數差不多,老家我回不去了,指望在這裡乾點什麼,實在不行我就去飯店吃勞金賣手藝,今天真不能叫你吃飽了,準備的東西就夠做五六鍋的。」

他臉上泛起了淡淡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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