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窺探內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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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鄭小九大開眼界。

同時,他沒忘了觀察馬大掌櫃的小伎倆。

想必老馬在這裡混得年頭長了,賣茶賣肉的賣酒水的,見了都老遠沖他打招呼,遞煙的,送酒的,頗受歡迎。

到了一家四通商店門口,他老遠刻意咳嗽了幾聲。

聽這動靜,裡麵的人就出來了。

前麵是穿著馬褂的趙四通掌櫃的,後麵跟著兩個夥計,他們腳步輕快,滿臉堆笑。

「後鞧,前槽,今兒個什麼價,咱別走高了,壓到底說,貼著地皮報價。」他目視前方,似乎看到了趙掌櫃的,似乎又沒看著,隨口就問起了價格。

「後鞧四毛,前槽肉三毛五,下水一套一塊,都咱八雜市最低官家,今兒肥肉少,但您來了,管夠……」趙四通是個胖子,留著八字胡,臉上說嘟嘟的,說起話來肉跟著直顫。

按說這是個養尊處優的老板,可見了馬大這個大客戶,態度得好,不光話說的利索,月要還得弓著。

敢情都熟悉,進了屋子,夥計上了上好的龍井茶,忙著拆盒子取點心。

押了口茶,馬大手指頭點著桌子,點了幾下,趙四通心領神會地沖他笑笑,見徐岩和小九在門口看貨,像模像樣地喊了起來:「和上回一樣,貨撿最好的,裝車送去,到地方擺好,別叫馬爺再操二回心。」

馬大挑剔地說了起來,說趙四通該雇些年輕夥計了,跟前這幾個不太回來事。

「您的意思,也弄幾個俄國馬達姆,再來點波斯貓……」他媚俗地說著,壓著聲音繼續說:「過了端午,天兒暖和了,叫她們全穿著旗袍,露出大腿,給我招攬生意!」

「老小子,你得弄幾個個高的,要不我這個頭扌莫大腿得哈著月要。」馬大滿意地笑著,沖他使了個是男人都懂的眼色。

這批上的貨有魚。

小九早就聽說鬆花江、烏蘇裡江、黑龍江,還有星羅棋布的河流湖泊裡,各種魚產量大,肉質鮮美,冬天大冰窟窿能弄上來。

這裡的魚號稱三花五羅十八子七十二雜魚,很多都充當貢品運到了宮裡。

這批貨裡就有各種鮮魚,馬車上連桶都帶來了。

四通商店一個角落裡,放著各種大盆子,裡麵是活蹦亂跳的鮮魚,隻不過,裝在車上的一摞摞的全是凍魚。

凍魚大小不一,碼齊了放在一起,就跟水泥塊似得。

他看著這些魚,動手扒拉著,感覺不對勁。

餘光裡,眼見趙四通正往馬大袖口裡塞鈔票,他收回目光,小聲問:「開始了?」

徐岩早把他當成好哥們好朋友了,這種事毫不避諱,邊忙乎著檢查貨,邊隨口介紹起來。

就算現在都一處生意不景氣,但名氣大,除了正常客人,時不時有婚宴壽宴。

單憑老都一處的名號,這種客源目前沒受太大影響。

所以,每星期固定采購一會,幾乎雷打不動。

一馬車食材,加上各種調料和酒水什麼的,得有五六百斤。

還不包括馬大隨口叫商家直接送上門的貨。

這麼細算來,都一處一個月得用上百種材料,涉及幾十種,價值上千元。

至於茶水錢,徐岩早就知道,這些固定商鋪和按時送貨的一樣,一個月送一次,逢年過節還得孝敬。

就像他現在拿的那叫隨手禮。

別看定期孝敬,人家來一回,也不能空手而歸。

這些規則鄭九成早就聽說過,沒想到馬大心狠手辣到拿走四成。

眼見他臉色難看,徐岩劇透說:「這些魚他說下功夫加工加工,口感都一樣。」

鄭禮信目光還在一條野生鯉魚上,他敲著凍成冰坨的魚,嘆了口氣說:「胡說八道,老饕們那是不稀得較真,有經驗的食客,吃魚的時候看肉質,看很多地方,試口感,

很多人連哪個水係的,這魚死了多長時間,甚至具體死了幾小時都能看出來。」

他張嘴就來,說得高深莫測,聽得徐岩睜大了眼睛。

這話似乎提醒徐岩了,記得去年開春,有南方一夥淘金客來吃飯,點了名要吃這鬆花江的開江魚。

老馬先是忽悠對方自己是全魚宴高手,用一條凍魚代替了價值不菲的開江魚。

價格比普通魚漲了十倍。

賺的錢統統揣進了月要包。

眼見他是新麵孔,揀貨的夥計示意他帶點東西回去,白給。

鄭禮信拿了新鮮的基圍蝦,還有板塊老鴨肉,放在了車邊上。

老馬喝夠了茶,把半塊點心一甩,也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臉色從容,拍拍手就朝外麵走。

接著往下麵溜達,鄭九成發現了,果不其然,很多老板、商販見了老馬異常熱情,有遞煙的,有攀親叫舅的,總是想法設法拉住他嘀咕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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