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低頭做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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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褚胖子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勸他趕緊想辦法,啤酒廠裡融入了他大量的心血,光是啤酒入菜那事,也算是餐飲業的一大創新,關鍵時候叫老百姓接受了啤酒。

諸葛良佐無利不起早,他們急切地張羅這事,要是沒有好處誰能相信呢。

目前來看,大河旅館老板是不能再買了,那麼諸葛良佐就該想別的辦法了,以他目前的勢力,很容易變著法地搶了。

走的時候,鄭禮信交代褚胖子注意安全,少得罪日本人,省得引來殺身之禍。

躺在床上,他看著外麵明亮的月光,知道鮑惠芸沒睡呢,就擔心地問:「芸兒,你說她能害咱們嗎?」

這種特殊的口氣,鮑惠芸自然猜出了說的是鄧美菱,隨之嘆氣說:「最毒莫過婦人心,當初長春福泰居出現危急,我要是不陪你走那一趟就好了,不行的話,我……」

鮑惠芸說的情真意切,還有些內疚,竟然說有機會可以去找鄧美菱正式道歉。

鄭禮信剛剛想了很多話要說,這麼一來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心裡暗想當初去化解福泰居的危局,還不是那個酒樓經營不sha

,再加上二世祖鄧耀祖吃喝嫖賭抽造成的嘛。

也是受了老東家的托付啊。

他默不作聲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盡量不去想這件事。

鮑惠芸大約是誤解了他的意思,靠在他肩膀上聲音哽咽地說:「如果真是她的話,我可以……」

話沒說完,她已經傷感地哭泣起來,說鄧美菱如果想要回去鄭禮信,自己甘願讓出大夫人的位置,甘心做妾室,不行就遠走蘇聯,找自己爹娘去。

鄭禮信好一陣安撫,這才算完。

大約一個月後,鄭禮信失業了。

早上的時候,俄國管家叫他上去送菜,尋思能見到上次那個恩人呢,沒承想進去就挨了幾個大頭兵一頓拳腳,說他沒經過長官允許就擅自闖進來了。

俄國管家在旁邊小聲說南洋老板夫婦最近出門了,經常在這裡包場吃飯的是新上任的憲兵隊長,早就放出話去了,不管什麼人都得守規矩,不能擅自進入。

很多事變的很快,這件事上鄭禮信深感意外,想起了和褚胖子說過的話,眼下做事得小心謹慎,不能做無畏的犧牲。

他正低頭朝外走,眼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來,趕緊扭頭想走人,沒想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被推著進來了,就見一身警服的諸葛良佐走到了正座上,給管家熟練地遞過去衣帽,搓了搓手,安然坐好,夾起了一塊鍋包肉,大口大口地嚼著,慢慢地看清了鄭禮信。

他就像挑逗寵物似得,沖著鄭禮信舉了舉手裡的叉子,一下子激動地要說話,話到嘴邊了,似乎又忘了,就問衣冠楚楚的鄧耀祖:「翻譯官,鄭,鄭,他還在這嗎?」

鄧耀祖一身筆挺的西裝,滿頭的頭油亮晶晶的,一聽老夫子發話,不屑地看了鄭禮信幾眼,先是哦了一聲:「鄭老板啊,道台府的走狗廚子,鄧家養出來的白眼狼,對了,在這裡,孟老板家的專用廚子。」

這些話要是放在以前,鄭禮信就算是有口氣,也得反駁幾句這倆白眼狼,不過他早就潛移默化地變了,默不作聲,也不正眼看他倆,這弄的鄧耀祖有些急了,正準備起身教訓他,諸葛良佐用眼神製止了他,自我介紹說:「禮信啊,這古往今來能者上,庸者滾蛋,以前憲兵隊濱江分隊那個狗屁隊長沒審出你什麼事來,已經走人了,本人現在接了他位置,以後咱還得繼續打交道。」

這下子誰都聽明白了,他是正式告訴鄭禮信自己已經是憲兵隊長了。

當著鄭禮信的麵,他主動給鄧耀祖敬了一杯酒,提醒說對方已經榮升特務機關翻譯,日常裡跟著山野小雄,完全是實權派人物了。

鄭禮信知趣地走了,聽著身後發出了肆意而囂張的聲音。

劉大錘他們還待在臻味居裡,當晚他把原先的兄弟都叫來了。

一群人聚在屋子裡,他看了一圈之後,眼睛裡滿是傷感和親切,動情地說:「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你們都是從我手裡出去的,世道越來越亂,眼瞅著哈爾濱,整個東省就要淪陷了,千萬記住了,看著事不對,就趕緊離開,等到戰亂過去,都得給我好好的。」

他說的沒錯,形勢越來越嚴峻,關東軍特務機關早就撕掉了虛偽的麵孔,日本侵入哈爾濱城之後,遍地都是風馳電掣的鬼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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