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醒來（1 / 2）
樓下突然亂糟糟的，似有官兵來。
小桑眉頭一皺，拿著刀挑起窗簾，倚牆側身看了一眼窗外。
外麵，有來往的士兵，個個拿著刀氣勢沖沖的。
「發生了什麼事嗎？」梅香小聲問小桑。
小桑搖頭，此時，她也不知是何事，不過一切還是小心為好。
「速去二叔那裡。喚醒他。」
「好。」
等腳踏入二叔房裡時，小桑才想起自己似乎下手有些重，如今怕是喚不醒。
梅香在二叔身旁喚了許久，果真沒有喚醒。
「二叔，二叔……」
梅香訝異二叔怎麼會醉的那麼厲害，有一種不省人事之感，不管她怎麼喚他，大聲的小聲的，他都不起。儼然一幅睡死的樣子。
「算了。」小桑阻止了梅香，「如果真的有必要離開，我來背他。」
梅香訝異。
「這不大好吧？」
她人很嬌小，雖然的確很能打架，可抗東西，未必有這個力氣。
「無妨。我可以的。」
梅香雖然一臉懷疑，不過還是應了下來。
如果她背不起，她可以幫忙，總有方法，把他帶走。
門外，腳步慌亂。
梅香想了想，拉住其中一個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
「說是王妃難產，士兵正急匆匆地到處找穩婆和大夫。」
「難產？」
那人沒有回她，而是急匆匆地沖出去。
他話音剛落沒有多久，有士兵沖了進去，到處吆喝有沒有會醫術的。
梅香想了想，舉了舉手，示意她會。
小桑想要攔住她的舉手，已經來不及。
有人看到，帶她走。
小桑想要跟上去，被人攔住。
「我是她丫鬟。」
「……」
梅香點頭：」可否讓她陪我前去？」
士兵沉思了下，點了點頭。
」好。」
梅香吩咐她留下字條給二叔，之後跟上來。
小桑應下，沖進屋裡，寫字條。
等她處理完畢，趕上來，恰好最後一輛馬車要走。
小桑上了馬車，車內，梅香果然在這裡。
看到她上來，她對著她招手，小桑看到後，走近，之後在她身旁坐下。
馬車馳行。
她附耳，低聲對梅香說：「姑娘，你不該舉手的。」
「為何？」
「我們躲在這裡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這就是小桑不解的，姑娘也不是一個傻子，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懂？
「小桑想過嗎？遲早有一日這裡的王也會得知。與其讓他得知後，用來要挾什麼，不如，自己主動去，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但凡想要稱帝的人多少都會注意自己的名聲。」
當然，有一人例外。蕭珩，他已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姑娘，這是在賭嗎？」
梅香點頭。
「是。」
「我在賭，與縮手縮腳地待在某一處，我更喜歡自己為了安全努力。」
小桑愣住。
之後笑了下。
「好，夫人，我陪你。」
夫人？
梅香想，她這是接受了自己是她主子的娘子？
他率先開了口：「姑娘，我該喚你梅香吧？」
梅香聽到他叫出她的名字，沒有感到意外，相反，如果隔了一夜，他仍然對她一無所知，她定會質疑他和他的手下。知道是常事，她笑了笑，對他點頭：「王，這不過是一個很普通不過的名字。」
梅香，梅香，這個世上喚這個名字的人很多，而大多數都是丫鬟的名字，娘親爹爹給她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不是不愛她，而是太愛她了。老家有一個俗話，賴名好養活。他們啊，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人這一生所求，不過平安二字，如今，托他們的福氣，她在漸漸擁有。
鄭王從刻著龍紋的檀木圓椅上站起，他手拿著一塊不大的白絹布，遞了過來。
梅香雙手接過手帕大小的白色絹布，素白的手翻開折疊了一角的絹布，隻見上麵繡著一個女子，女子身穿紅衣紅靴，麵容有些熟悉，再細看是她自己，不過是幼時的模樣。
「梅姑娘，是否眼熟？」
梅香扌莫了扌莫上麵的針腳，這針腳細致，能繡出這般的，女紅應該不錯。識得她幼時的人不多，現下還記得她模樣的應該沒有幾個，他這東西，出自王府吧。
唇勾了勾，她不打算刻意隱瞞。
「是有些眼熟。這女子裝扮很普通，那個年紀的人應該都喜歡這種打扮。」
鄭王對著她搖了搖頭：「梅姑娘，或者應該稱呼你方夫人吧？」
梅香表情淡然，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查到一般，他看看她點了點頭，用很平常的語氣：「我都可以的，您可以隨意。」
即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被人拆穿的尷尬。
她仿佛月匈有成竹一般，神情竟然與方澤有些相似。
他暗暗一驚，對她說：「很早前就對你有耳聞。」
「那多半都是不好的。」
「怎麼會？」
「鄭王，有去過京都嗎？」
鄭王點頭。
「去過一次。」
「那應該沒有多做停留。」
「待了三日，就返程了。」
「原來這樣，有些明白，剛剛你為什麼沒有從我進來就同我說話了。怎麼對於我的耳聞影響了你嗎？」
「與傳聞有些不符。」
梅香有了興趣：「有何不同？」
「長相上比他們說的好看了許多。」
「……」她不認為自己好看，所以每每聽到他們說她好看，她都不覺得這是真話。如今，他口中說的，大概隻是避重就輕罷了。
「這傳聞會讓你收回護我周全的話嗎？」梅香不喜歡繞彎子，與其多方猜忌，不如直截了當地說出，乾乾脆脆，倒也讓雙方都爽快些。
「君子一諾，當抵千金。我既然允了，就會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