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安都作客 (中)(1 / 2)
被眾多侍衛圍守著的安都王府內,一名白發白胡的老者背著手,站在富麗堂皇的廳堂之中。身後一個侍從執劍跪地,老者沉沉開口:「還是沒有搜到嗎?」
侍從頷首應答:「稟惠親王,整個安都城幾乎已經挨家挨戶的搜遍了,還是沒有那人的下落……」
老者語透不滿:「幾乎?本王有沒有說過,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侍從微顫:「屬、屬下會再細搜!」
「嗬,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究竟是會被誰救走了?」
侍從懷疑道:「他會不會已經離開安都王城了?」
老者嘲諷一笑:「離開?房家所有人如今就隻剩他一個了,家人屍骨未寒無處安葬,他又能去哪裡?哼,安都城附近的市鎮,還有哪怕是周圍的荒山野嶺,都要給本王好好的查!」
「是!」侍衛低頭退下。
老者眼神冰冷:「哼哼,若是與本王不對路,無論是人是物,都一定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下一個……會是誰呢?」
……
第二天一早,顧梁寒就帶著三人外出上街了。
「你們看上什麼就買什麼,所有花銷全都包在我身上!」顧梁寒拍了拍自己的月匈脯大方的說道。
豐子洵輕笑:「哈,如此豪氣的語氣,真是感謝盛情!」
蕁悠咂咂嘴:「嘖,你這地主之宜盡的可真是夠到位呀!」
顧梁寒看向她想要從表情裡讀出什麼:「為什麼你的話聽起來總像是諷刺呢?」
「嘁……我可是誇你呢!真是好賴不分……」
顧梁寒小聲嘟囔:「我怎麼一點兒也沒聽出來像誇……」
明媚問道:「對了顧梁寒,怎麼昨天一直都沒看到你二娘呀?」
「哦,我二娘的母家人生病了,所以她就回去一段時間。」
「這樣啊……」明媚點了點頭。
一上午顧梁寒領著三人隻走過了小半個王城,明媚手裡就已經被強行塞下了一大堆吃的用的東西,
明媚看他又準備跑到一個糕餅店裡麵,趕緊擋到他前麵:「你真的……別再買了,太浪費錢了!」
顧梁寒笑的開心:「給媚兒花錢買什麼都不是浪費!」
蕁悠吃著糖葫蘆淡笑不語。豐子洵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看向別處,突然看到一座顯眼的三層高樓,彩色琉璃瓦層層鋪設,樓柱刷著紅漆,還有精致的雕花門窗,一樓門口進出的賓客絡繹不絕。
「你們看那裡,真是夠奢靡的酒樓啊!」
顧梁寒說道:「懿芳齋是安都王城最大的酒樓,我昨天派人特地去定了位置,裡麵的廚子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啊!」
明媚呆了呆:「又要去吃飯了嗎?我覺得好像已經吃了一路……」
顧梁寒笑起來:「哈哈,媚兒你這麼瘦的,多吃一點是應該的,走吧!」
明媚撇嘴:「呼……我哪裡就那麼瘦了……」
二樓的雅間內,可以在窗口看到城內的一些景色。
蕁悠說道:「我覺得要是在三樓的話,視野就會更廣呢!」
顧梁寒有些別扭的揉了揉鼻子:「那個……三樓是給特別的客人……」
明媚好奇道:「怎麼樣特別的客人呢?」
「呃……就都是一些男子……」
蕁悠覺得有些不滿:「憑什麼男子可以上去,女子就不行呀?」
「……」顧梁寒有些說不出口。
這更加勾起了明媚的好奇心,她站起身來往樓梯口探去:「我好想上去看看呀!」
「別!媚兒!」顧梁寒一把拉住她。
「嗯?」
顧梁寒紅著臉小聲說道:「樓上是……客人挑選女子作陪的……」
明媚頓了頓,坐回到位子上。
蕁悠皺眉:「那怎麼能帶我們來這種地方?」
「什麼叫這種地方啊?人家在這裡其實也就有女子陪著喝喝酒吃吃飯,其他的交易就是出門以後的事情了……再說了,這酒樓能做得這麼大這麼好,人家肯定有方式的!」
說著話時夥計便上樓來端來了酒菜。
顧梁寒幫人倒上酒:「這酒名喚浮生白,是花釀酒,很特別的,你們嘗嘗看!」
蕁悠抬了抬下巴:「看來顧小少爺是這裡的常客啊!」
顧梁寒點頭:「是啊,以前在家的時候經常會點這裡的廚子來做菜的!」
蕁悠勾唇:「那有沒有去過樓上呢?」
顧梁寒一驚:「當、當然沒有了!」
豐子洵在一旁偷笑著。
「浮生白……」明媚端起杯子聞了聞,淡香沁脾,輕嘬一口,突然表情一變:「這味道!」
「怎麼了?」幾人都看向她。
「感覺……很熟悉……」明媚努力回想著,這個酒的味道對自己來說好像一點也不陌生。
蕁悠皺眉:「熟悉?你該不會是……來過這裡吧?」
「這酒樓以前就一直做這種酒的,媚兒你……」
明媚緩緩搖著頭,有些難以壓下心中的疑問,吩咐夥計將掌櫃的叫了過來。
掌櫃對幾人說道:「都快有十年了吧,開始的時候我這酒也沒什麼名字,釀酒的方法也不全是如此,不過六年前有人告知我這釀酒的方法可以改善,我便照著他的方法試了一回,結果真的能釀出更香醇的花酒。他離開時我記得他說這花釀酒就叫浮生白,浮生若夢,恍如白駒過隙。」
明媚問道:「那人是誰呀?」
掌櫃的想了想答道:「他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不過看他一身素白,麵目和善,倒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氣質。」
明媚思索:「是修道之人?」
豐子洵說道:「不會吧,修道之人可不能飲酒的。」
蕁悠揶揄道:「不能飲酒?所以你們現在是在乾嘛?」
顧梁寒反駁道:「不能飲酒也不代表不會釀酒啊!再說了,又不是酗酒成癮,這花釀酒少飲一些又能怎麼樣啊!我們下山自己偷偷喝一些,也沒有人知道呀!」
「噗……你倒真是理直氣壯!」蕁悠差點將酒噴出來。
明媚沒有理會他們的話,還陷在沉思之中。
這時候懿芳齋大門突然闖入一群著裝一致拿著劍的人,掌櫃的聽到吵鬧聲趕緊下樓去看。
他們手中一人拿著一副畫像挨個辨認桌上的客人。
蕁悠看著這一群樓上樓下走著的人:「他們是做什麼的?」
顧梁寒說道:「看那衣著,是親王府的侍衛。」
那些人粗魯的把客人拽起來,然後和畫像上麵的人做比對。
豐子洵看向他們:「居然這麼蠻橫霸道的!」
蕁悠露出一臉嫌棄:「真是看著就讓人很反感了。」
有一個侍衛走到幾人跟前,舉著畫像大聲問道:「你們見沒見過這個犯人?」
「沒有。」三人撇了一眼之後都不願看他。
顧梁寒看那畫像上麵的人眉目間似乎有一些熟悉,但心裡想著親王府扣名找的「犯人」應該不會是壞人,所以他搖了搖頭:「沒見過。」
「哼!」那人轉身離開時收起的畫像險些將桌邊的一個盤子掃下去。
蕁悠趕緊抬手扶住,冷眼看向那人背影:「我真的很想打人。」
明媚也覺得有點生氣:「其實我也是……」
顧梁寒看那些人離開,開口說道:「安都城的達官貴人對那親王的人都是能避則避,百姓便隻有敢怒不敢言了。」
蕁悠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他們還真是挺掃興的,吃好了我們就走吧!」
顧梁寒應聲:「嗯,我們明天再出來,這些討厭的家夥應該不會天天出現了!」
明媚說道:「我想帶一壺這浮生白回去……」
顧梁寒點點頭:「好啊,你喜歡什麼就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