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喝醉了(1 / 2)
他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王舒語剛準備放下酒杯的手怔了下,不免抬頭去看他,靜靜的等待下文。
他笑了笑,接著說:「無怪李娘子覺得突然。隻是這凶犯手段實在拙劣,不堪調查,且衙役不過盤問幾句,她們便鬼哭狼嚎的,不敢再做任何狡辯,一時間將所作之事全盤招供出來。」
「她們?」
王舒語還在回味這幾句話,生出許多疑竇來。
「哦,是李掌櫃,她的小姨是幫凶。」
「事情真有如此簡單?」
她與李掌櫃也有過幾麵之緣,李掌櫃從最初見麵時,就絲毫不掩飾她對自己的排擠與厭惡。之後二人也是無甚牽連。雖然關係冷然,但僅是為此,李掌櫃真以至於要把書店都給燒了麼?
駱明笙不以為然的將酒顧自滿上,又將她麵前的酒杯倒了半杯,抬手遣退了空蟬。悄無聲息地,空蟬又踱回了屏風下,復又拿起笛子,輕清的樂聲逐漸地蔓延開來。
他若有所思的舉起酒杯,在嘴唇邊停了好一會兒,不緊不慢的啟聲:「李娘子難不成還想牽扯起這事?」
王舒語搖搖頭,倘然此事尚有幕後指使者,以她一人綿薄之力,所費的精力倒不如全心去籌備書院的教材。為書店留個好名聲而駱夫子所言,也頗有幾分勸諫她的意思。
她微抿了一口酒,轉了話題:「那位女子是?」
駱明笙揚起唇發出一聲爽朗的笑,揶揄起來:「沒想到李娘子也如同這茶樓裡數公子一般,也喜歡談論美色?」
王舒語被他逗笑,一雙笑眼彎彎,唇角勾出兩個深深的笑靨,很是可愛。
「我也沒想到駱夫子也會悄悄將如此尤物金屋藏嬌!」
她一點也不示弱,機靈的調笑起他來。
落拓不羈的模樣,與屏風後一直婉然吹笛的空蟬自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
駱明笙又將酒滿上。
二人推杯換盞之下,駱明笙也略有了醉態。王舒語也酩酊起來。見此,她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就勢告辭道:「駱兄,今日你我二人相談甚歡,不過天色將晚,酒意亦濃,不如改日再會。」
駱明笙點點頭,起身送她下了樓。
再回到屋內,空蟬早去了那懨懨的姿態。端跪在地上,不同於其他女子,一雙勾人的鳳眼裡沒有半點嬌媚,反倒是比起樓下那些八尺男兒萎靡的眼底裡,還要更為堅定凜然的神色。
駱明笙也霎時沒了方才微醺時放鬆的姿態,他冷冷的盯著空蟬,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仿佛早前那個把酒言歡,笑意滿麵的人並不是自己一般。
現在的他,神情冰冷,麵目之中重重的籠著濃重的淡漠。看不出半點平日溫潤如玉的駱夫子的模樣。
「可記住了她的相貌?」
駱明笙問,一邊將本用來遮陽的幔帳掀起,明月高懸,寒風掠麵,行人寥寥。但西子樓卻不減浩大聲勢,反而在這略顯詭秘的岑寂當中,熱鬧達到了巔峰。
他緩緩垂目,正好看見獨行在夜路之中的王舒語,在這四麵臨著高樓的道路上,由明朗的月光反照出的巨大的陰影覆在她單薄的身子上,顯得更為柔弱、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