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太極（1 / 2）
周自珩咬著嘴唇，試圖裝傻。
「老前輩，您指的是什麼？若是賠償方麵的，您放心，我周自珩不是賴賬的人。」
老法師被氣笑了。手指頭在桌麵上敲敲。「我嚴家看起來是缺錢的嗎？我說的是邪師！」
周自珩嘆氣。她就知道老法師肯定要說這事。
「邪師……邪師如何？玄學協會隻說有邪師出沒，卻沒說剛才的灰袍子就是邪師。」
直到現在，官方都沒有給出邪師的側寫。大家單知道有個很厲害的邪師，卻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老法師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灰袍子一出現，所有人就都認定那就是邪師。
周自珩反駁道，
「但是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那灰袍子就是單純來搞破壞的？邪師做了很多壞事，但不代表乾壞事的一定是邪師啊。」
老法師被懟得啞口無言，結結巴巴道，「但他也有可能就是邪師。退一步講，就算他不是邪師，也不能讓他隨意欺負我們嚴家。」
周自珩看了眼左手上的紗布，認同道，「您說的有道理。無論是邪師、還是單純欺負嚴家，您都不能放過他。」
她把重音放在「您」字上。
言下之意，要捉拿邪師也好，要報仇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周自珩沒有關係。
老法師不樂意。「周道長，當時咱們可是說好了呀。」
周自珩不禁疑惑道，
「說好了什麼？您的法壇沒有被破壞，我也答應賠償您其他損失。咱們之間的約定已經達成了。」
老法師猛一拍桌子。「哼，周自珩，我尊你一聲道長，你不能不識抬舉！」
眼見周自珩無動於衷，他收斂怒容，好聲好氣勸道：
「周道長，玄學協會發檄文，呼籲大家捉拿邪師。現在各大門派都有所動作，您難道就甘拜下風？」
周自珩輕笑，扌莫扌莫腦袋。
「您這話講得沒道理。捉拿邪師又不是比賽，也不會分個一二三名。自告奮勇也好、甘拜下風也好，對我有什麼影響？」
簡單來說，就是關我屁事。
她歪頭，裝出一副可憐樣子，
「再說了，我一個年輕的小道士，手無縛雞之力，在動亂麵前勉強自保而已。真要將邪師捉拿歸案，得是您這種世家大族出手。」
老法師張了張嘴，不知該從何反駁。周自珩說話的邏輯很圓滿，他找不出破綻。
抓不住對方的弱點，就要開始道德綁架。這是人類的通病。
老法師說：「周自珩，我再問你最後一句。」
周自珩心不在焉地摳著指甲，「您說。」
「灰袍子和邪師是不是同一個人，這都不重要。但玄學協會總是要捉拿邪師。我隻問你，你出不出手？」
老法師身體前傾，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她不能說出手，也不能說不出手。無論怎麼說，對方都會站在道德製高點攻擊她。
周自珩會打太極。太極不僅是一種強身健體的方式，也是一種話術。
她笑了一聲。
「老法師，您既然有心響應協會的號召。那您去做就是了。我去或不去，都不影響您心地善良啊。」
「我去，您得去；我不去，您也得去。那我出不出手對您有什麼影響？」
言外之意，關你屁事。
老法師重重點頭，道了聲「好」。然後就再沒和周自珩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