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帝國異端仲裁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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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靠近……他們在內鬥嗎?不知名的能量波動很大……」

「錄像實時上傳給上級——把攝像機再往前架一點!不要搖晃!拍清楚每個細節!」

「能不能看見他們在說什麼?錄下口型, 後期會有專家進行分析,抓住所有細節……拍不清楚?該死的,我們就沒有更專業點的跟拍人員嗎?」

「呃……很抱歉長官, 我覺得這個場景下敢沖上去拍攝全程的除了好萊塢那些不要命的狗仔也就隻有艦隊街自封無冕之王的混蛋們了……」

倫敦人不合時宜的冷幽默又竄出來宣示了一番存在感,自從國家首都陷落後, 整個世界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倫敦, 皇家空軍發布了嚴苛的禁空命令, 倫敦周邊十公裡範圍內不許任何飛行器起飛, 包括私人的航模和無人機。

他們沒法管衛星的運行軌跡,就隻能含恨加大對大氣層以下的窺視倫敦目光的管理。

不過誰都知道,這些禁空命令隻能管管一部分視線,擁有衛星的那幾個大國早就把倫敦目前的情景拍了個遍。

在倫敦陷落後的第九天,漫天大霧轟然湧出,一座來自中世紀的宏偉城市在虛影中現身, 消失已久的帝國首都再次出現在世人麵前——同時伴隨著無法忽視的戰鬥。

時時刻刻注意著倫敦動向的華夏軍方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衛星的高清圖像,在占據整麵牆壁的大屏幕上,纏鬥在一起的四個……人,姑且先這麼稱呼他們吧, 如同不死不休的仇敵,鬧出了熱武器才會有的陣仗,而其中兩人的熟悉麵容更是令多數人屏住了呼吸。

「這是……那個文森特·洛林,和蘭因?!他們怎麼會在倫敦……倫敦的陷落和他們有關係嗎?」

「他們真的能在各個黑洞中穿梭!另外兩個看服裝應該是倫敦黑洞中的原住民角色,他們打起來了……這是為什麼?」

「看起來他們不是同一個立場……是外來者和原住民的矛盾?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無數的疑問如洪水般襲來, 所有人敏銳地察覺到, 這或許是一個打開眼下場麵缺口的關鍵,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屏幕,試圖分析出更多的東西。

對於自己的其中兩個身份被扒開了「前世」的喬晝, 當然不關心此刻別人的想法,他隻是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瘋醫生他們的對戰已經落入了全世界的眼睛,也許大概……他應該想個理由解釋這一切?

不,他當然不是那種願意為人解惑、幫助他人進步的人,隻是作為一名極其有職業道德的遊戲策劃人,他覺得,這麼大型的地球online,沒有線索提示和主線劇情也太無聊了,可能搞出這個遊戲的設計師壓根沒想過這些問題,但是沒關係,喬晝是專業的。

他是世界上最年輕的遊戲策劃師,才華橫溢、年少成名,無數人在他設計的遊戲裡跟隨他的指揮棒,按照他的心意行動,但那還是太無趣了,顯示屏裡的世界是有限的,時間有限,玩家有限,脫離了數據之後世界也和原來差不多。

而現在,他發現了一個足夠大的遊戲世界,可以任由他塗抹、設計。

一個合格的大型多人在線互動遊戲,要有支線劇情,有副本,有主線,當然還要有陣營,有幫會……反正不管用什麼詞語,就是需要兩個對立的立場攪風攪雨推動主線劇情發展。

正好,現在似乎就有這麼兩對角色可以供他發揮。

喬晝讓蘭因用粗大的蛇尾卷起斯圖亞特狠狠砸向地麵,砸穿了兩層樓板摔倒在二樓,恰巧經過他們身邊的撒丁刺客如疾風掠來,將手中袖劍從背後送進蘭因月匈口。

隻是這一劍因為他身後文森特瘋狂的追擊沒能刺中心髒,偏差了好大一截,下一秒,洛倫佐果斷地抽出短劍,一腳將蘭因踹下了由他自己製造出來的巨大空洞。

文森特見此情景,一張臉如同冰霜凝聚,細劍似長蛇絞住洛倫佐的手腕,撒丁刺客大笑著,單手死死抓住了這柄致命的武器,帶著身形消瘦的瘋醫生直直墜下了那個空洞。

在半空中,兩人也沒有停止你死我活的廝殺,細劍狠戾地切斷了撒丁刺客的手腕,失去了左手的洛倫佐毫不猶豫地將右手袖劍捅入了文森特的月匈口,甚至嘗試著反轉手腕攪碎對方的心髒。

沾著血的細劍比雪花更輕更薄,冷銳劍鋒一閃而過,在洛倫佐拔劍將要砍下文森特頭顱前,先一步隔斷了他的頸動脈。

磅礴如噴泉的血潑天而起,瘋醫生的衣服瞬間被溫熱的血濺得濕透,銀白色長發上全是猩紅的液體,撒丁刺客琥珀色的眼睛中還有細微的驚愕,嘴唇翕動著想說什麼,就與身上的文森特一起重重砸在了滿是碎石和灰塵的地麵上。

紅艷的血在他身體下鋪開了一朵詭異的花,死者半闔著眼眸,色澤溫柔甜蜜的琥珀色眼瞳還像是有著說不盡的千言萬語,等待著在芬芳的玫瑰叢中與情人傾吐。

文森特單手按住心口汩汩湧出的血,他受傷也不輕,擅於取人性命的撒丁刺客切碎了他大半個心髒,要是換了正常人來,現在大概已經和洛倫佐躺在一起傾聽來自天堂的聖音了。

血肉在主人的驅使下緩慢愈合,他彎月要從洛倫佐失了力道的手中拿起那柄沾滿他們兩人血跡的袖劍,眼神轉向殘破建築的陰暗處。

隱匿在那裡的少年慢慢走出來,他頭上戴著華貴威嚴的冠冕,肩頭披著血染的王袍,金發碧眼,容貌精致,眼神裡卻都是屬於君主的冷酷。

隨著他的腳步靠近,他身後有虛幻的光影交織重疊,勾勒出一個熟悉的身軀。

高大矯健的身體,落地輕柔無聲的腳步,一頭略顯肆意淩亂的烏黑卷發披在肩頭,眉骨下壓著一雙溫柔多情的琥珀色眼眸,薄薄的嘴唇總是含著笑意,像是即將對麵前的人呢喃飽含深情的愛語。

多情的浪子,溫柔的情人,隱匿在暗處的利刃,君王身邊的狼犬。

文森特隨手將袖劍拋給他,撒丁刺客接住袖劍的一瞬間,稍顯虛幻的身影頓時凝實堅固,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實活潑,踮著腳尖如同世上最優秀的舞者般,輕盈地越過小國王走到了地上的亡者身邊。

「哎呀……這樣看真的好奇怪……」他端詳了一番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亡者,抱著手臂搓了搓肩膀,笑嘻嘻地往自己的君主身邊貼,「小陛下,您的情人可真是凶悍啊,我以後有機會報仇嗎?」

文森特放下了沾滿血跡的手,月匈口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他用矢車菊藍的眼眸望了沒個正形的撒丁刺客一眼:「假如您的主人願意為獵犬勒上籠頭,那麼我想應該不會有這樣可惜的事情發生。」

話音未落,一陣響徹威斯敏斯特宮的巨響傳來,隨之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自從四個人掉下樓板的大洞後,囿於建築的遮擋,外部的視線就再也沒能穿透牆壁到達這裡,這一聲巨響令關注著這裡的所有人都心頭發顫,他們急於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不敢太過靠近偵查,隻能緊急調動無人機試圖入內獲取更多消息。

不過他們其實並不用這麼麻煩。

蘭因全身上下都快被觸手戳成了篩子,奈何他背後有個無限重生的外掛在,隻要他受了傷,小國王就重新編織他的身體,讓滿血復活的入殮師和觸手怪硬槓。

二者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差距,不作弊的好學生理所當然地輸給了外掛軟件。

斯圖亞特公爵月匈腹部幾乎快被蛇尾給絞斷了,碎裂的森森白骨混在肌肉的齏粉裡,甚至能看見他一半的脊骨,俊秀的容貌上全是灰土和血液凝固後的痕跡,隻能看見一雙深藍的眼睛依舊冷靜傲慢。

文森特抱著小國王瞬移到斯圖亞特身邊,瀕死的公爵盡力偏轉頭顱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裡沒有任何情緒,硬要說的話,就是導師看見了自己的學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驕傲。

他輸了,但他並非完全的敗者。

北高盧執政官狡猾地眯起眼睛,注視了小國王兩秒,眼珠轉動停頓在他身後的撒丁刺客身上,審視片刻後,他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意。

「您會需要我的,不是嗎?薔薇身邊永遠守候著毒蛇和狼犬……我的國王陛下。」

低到不可聽聞的耳語消散在空氣裡,權勢滔天翻弄風雲的斯圖亞特公爵垂下了頭,唇角還帶有一抹穩操勝券的笑容。

小國王走上來,抬起他的左手,死者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左手尾指上那枚猩紅如血的薔薇之心還在熠熠生輝,散發著璀璨華貴的光芒。

戒指被摘下,一隻一模一樣的手遞到了國王麵前,年輕的君主垂著眼睛,將這枚寶石戒指戴上了對方的尾指。

麵貌俊秀眼眸深藍的公爵將手舉到麵前審視了一番,烏黑的卷發一絲不苟地梳理在背後,素淨雅致的黑色鬥篷壓住了內裡綴滿蕾絲和鑽石的華美衣衫,他月匈口佩戴著象征家族榮耀的綬帶和勛章,高跟長靴慵懶地踩在布滿碎石的地麵。

北高盧執政官,盤桓在王座旁垂涎權欲的毒蛇,國王的導師,斯圖亞特家族的大家長。

「一如既往,我宣誓向您效忠,我的國王陛下。」

俊雅斯文的公爵垂眸親口勿自己尾指上的寶石戒指,對小國王露出一個文質彬彬的笑容。

好了,演員都到齊了,地球online該宣布進入新版本·陣營戰啦!

倫敦的大霧即將消散,宏偉的白金漢宮和大本鍾都回歸了原位,街道一如往常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倫敦的消失都是人們的臆想。

但降臨世間的異物證明了這絕不可能是什麼值得驚嘆的臆想。

在坍塌了大半的威斯敏斯特宮虛影上,有三個人的影子逐漸清晰,他們像是閒庭信步,在全世界注視著這裡的人驚恐的視線下,若無其事地跨過了淡泊成淺灰色的黑洞的邊界——

一步,來到了現實當中。

這一步,讓無數的國家首腦打翻了手邊的茶杯,戰栗恐懼地凝視著這幅畫麵,有什麼極端不詳的事情發生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想。

「很抱歉在這種情況下與諸位見麵,宣布我等的到來。」

領頭的少年一言不發,他的模樣宛如天賜的聖子,但他頭戴冠冕身披王袍,權勢和富貴堆砌出他一身的威嚴,世人一眼便能從他眼中看見生殺予奪的國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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