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頭蛇（1 / 2）
整個平雲莊因為野豬肉而沉浸在歡樂中，隻除了兩戶姓淩的人家。
淩通和許氏一大早就被上房那邊飄來的臊子麵的香味熏得根本睡不了懶覺，罵罵咧咧地起床胡亂吃了一通早飯後，中午又聽說傅綰獵回來了一頭野豬。
原本許氏想過去分一塊豬肉，可淩通想到，昨晚他們才用一堆蘿卜土豆給了上房那邊一個下馬威，要是這會子過去分豬肉，說不定會被傅綰又教訓一頓。
許氏氣得罵他窩囊，淩通隻能裝作沒聽到，心裡卻在盤算著，等去學手藝的兒子淩樹休沐回來了，要一起想個法子狠狠對付上房一番。
過了會兒，淩鐵柱的媳婦李氏帶著那個血淋淋的豬頭，跑到淩通這邊哭訴了剛剛在殺豬時受的委屈。
她還添油加醋地描述說，上房那邊已經知道了，淩通一家在這裡作威作福，傅氏賤人已經放話，要收拾淩通一家！
淩通心裡暗道好險，得虧自己機智，不然砸到他腦袋上的就不是豬頭，而是臭烘烘的豬下水了。
許氏和李氏兩個人湊在一起，不免又把傅綰罵了一通，最後許氏做主，把豬頭留下了，讓李氏回家等消息，一定想法子把傅氏做掉出氣。
淩通鄙夷地看著連一點豬頭肉都不放過的許氏，隻坐在門口抽著水煙，眼巴巴地等著兒子回來一起吃午飯。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上房那邊又飄來了噴香的鹵味，淩通幾乎都快坐不住了，才看到村口大路那頭出現了一個被擔架抬著的人形。
「……大樹？」看清擔架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淩通險些沒一頭栽倒在地。
「大樹回來啦？」許氏放下碗筷，胡亂抹了抹滿是油膩的肥厚嘴唇，走出來一見這場景，直接暈倒在地。
兩個狗腿子指揮著醫館的人把淩樹抬進去，又等他們走後，才掉頭向淩通哭喪著臉道：「老爺，醫館的人說，少爺他……他以後怕是都不行了！」
「不行？什麼不行？」淩通心裡「咯噔」一下。
兩個狗腿子對視一眼，吞吞吐吐的，隻用眼睛去覷淩樹的重點部位。
淩通走上前，顫抖著手把蓋在淩樹身上的毯子掀開，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也終於明白了「不行」是什麼意思。
地上的許氏也清醒過來，看到兒子身上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嗷」的一聲哭喊出來：「哪個殺千刀的乾的，這是要讓我老淩家絕後啊！讓老娘知道是誰，老娘一定把他全家都送去當太監！我苦命的兒啊……」
淩通抬腳將兩個狗腿子踹倒在地，眼睛裡爬滿了血絲，「老子雇了你們兩個，是讓你們享福的嗎？信不信老子把你們也廢了給我兒作伴！」
「老爺饒命啊！」兩個狗腿子其實也都是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這時候早就嚇破了膽，連連磕頭求饒，「不是我們乾的，是……是於眉那個小賤人啊！」
雖然後麵那一腳是傅綰踢的，還把淩樹踢斷了幾根肋骨，可是按這兩個小混混看到的情況，淩樹命根子那兒的傷，是他趴到於眉身上之後突然傷到的。
淩通嘿然冷笑，「於眉？那小賤人算個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報上了大腿，老子今天若是不把她廢了，這莊子上隻怕不知道誰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