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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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定北侯終於解了世子的禁足。

侯府家宴菜色豐富,除了和離住在別院的金不言,其餘人齊聚一堂,但氣氛卻有些怪異。

蘇溱溱忍著金守忠添了新歡的痛心備辦年關瑣事,哪知道上了除夕宴席,卻發現金守忠竟然帶了灩灩姑娘過來,還頗為憐惜道:「灩灩如今也是這家裡的人,總不好讓她一個人過年吧?」

蘇溱溱一口氣憋在心裡,差點當場喊出來:她算是哪門子的家裡人?!

她強扯著一抹笑容:「應該的!」

灩灩站在金守忠身側,不但惶恐不敢落座,還向她行禮:「這些日子妹妹一直想來拜見姐姐,但聽說姐姐忙著籌備年節之事,也未能成行,還請姐姐恕罪。」

蘇溱溱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登堂入室之後,對著薑嫻一口一個「姐姐」,仗著與金守忠恩愛,時常在薑嫻麵前對她俯低做小,引的金守忠心疼不已,生怕自己在侯府裡受欺負,平日更是加倍疼愛她。

「倒也不必如此客氣。」蘇溱溱忍著心痛強笑道。

金守忠吩咐:「都坐吧。」

他率先落座,孩子們便朝著自己的位子走了過去,蘇溱溱忽道:「呀,我不知道妹妹也要來,少備了一個位子。」

灩灩溫柔應對:「姐姐不必客氣,妹妹站著侍候侯爺用膳便好。」

她如此善解人意,金守忠更覺得可憐可愛,當即對蘇溱溱略有不滿:「不就是加把椅子的事兒嘛,往後灩灩總要跟大家一起用膳的。」

管家金餘親自帶著人加了一把椅子,讓灩灩坐在蘇溱溱下麵,金不棄被迫往下挪。

她瞪著灩灩,極為不滿:「爹爹,她隻是個丫頭,憑什麼坐在我前麵?」

金守忠一錘定音:「胡說,灩灩是姨娘,你不許輕慢於她。」

蘇溱溱愕然,而灩灩則感激依賴的望著他,定北侯享受著妙齡女郎傾慕的目光,不由心情大好,吩咐蘇溱溱:「回頭替灩灩置辦幾身衣裳首飾送過去,府裡也沒有主母,就不必擺酒敬茶了。」

蘇溱溱臉色慘白,勉強從牙縫裡擠出個「好」字。

家宴之上的氣氛意外的沉悶,金不語匆匆扒了幾口就想跑,被沈淙洲在桌子下麵強拉著才沒能早早退席,最後等到大家都放了筷子,下人撤了宴席,她才告退。

緊跟著金不畏與沈淙洲也要告退,前者約了營裡的校尉,後者推說約了鄧嘉毓有事,金不棄隻能眼睜睜看著義兄離開,眩然欲泣。

蘇溱溱知道女兒心事,隔著灩灩也不好多做安慰,隻好向她使個眼色安撫,金不離拖了妹妹一起告退,廳裡便隻剩了金守忠三人。

蘇溱溱強打精神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過了元宵柴姑娘也出了孝,不畏的婚事也該籌備起來了。接下來就要輪到世子的親事了,不知道侯爺可有打算?」

說到世子的婚事,這又是一件讓人頭疼之事。

「聽萬將軍的意思,他似乎比較中意淙洲。」

他倒是試著探過萬喻的口風,但萬將軍絕口不提世子,隻滿口子誇贊沈淙洲,還提起沈淮安生前與他交情深厚,追憶了一把當年舊事舊情。

「不行!」蘇溱溱既瞧破了女兒心事,自然想遂了女兒的心願,但也不好說養子準備留給自家當女婿,隻能換個方式勸解:「侯爺雖然養著淙洲,他的婚事卻不可私自定下,還是要淙洲自己願意才行。」

金守忠:「也是。」

沈淙洲沉默寡言,穩重可靠,連他這個養父也不知道他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選。

「待找個機會我問問淙洲。」

在外人麵前沉默寡言的沈淙洲此刻卻窩在金不語的馬車裡嘮嘮叨叨:「世子往後不可在家宴吃到一半的時候提前告退,侯爺本就對你不滿,你也才將將被解了禁足,乾什麼非要惹他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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