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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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聽戲的武將們交頭接耳,與幽州百姓們關心著同一個話題:周誠到底知不知道表妹生的兒子並非他的骨血?

鄭標極喜市井故事,非要扯著定北侯論證一番:「這周誠做了烏龜王八,他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就是心甘情願做烏龜八王,不知道就是蠢鈍如豬做了烏龜王八,總歸都落不著好。

烏龜王八·周誠本誠·定北侯:「……」

眾武將:「……」

眾人眼神微妙,從定北侯臉上挪到鄭大人臉上,再挪回來,來回往復,意味深長。

——鄭大人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果鄭標不是京裡來的,不知定北侯府舊事,眾人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給定北侯難堪了。

定北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狂怒,陪著鄭侍郎聽戲,盡力摒棄曲子裡自己與周誠相似的處境,以緩解難堪。

可是鄭大人生來愛熱鬧,看戲猶嫌不過癮,還要拉著眾武將打賭:「來來來咱們押個注,猜猜這戲中的周誠最後知不知道自己帽子綠了,替他人養兒子。本官押五十兩,猜他不知道,戴了一世的綠帽子!」

台下氣氛微妙,沉默在蔓延。

眾武將:「……」

瑟瑟發抖矣!

他們到底是押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遲鈍如卜柱,都罕見的沉默了。

鄭大人見眾人頗為躊躇,猜測邊關寒苦,眾將手頭不富裕,於是親切表示:「押多押少都圖個快活,不必拘泥於銀錢多寡。」還向金不畏招手:「大公子接連被朝廷嘉獎,不如也來押一注?」

你可別說沒錢,本官剛送來的賞銀還熱乎著呢!

金不畏被當場點名,頂著定北侯殺人的眼光渾身都要冒冷汗了。

「我我……」他進退維穀,不知如何是好。

鄭大人最喜爽利少年,原來還以為大公子屢立奇功,定然英武豪邁,哪知道他吞吞吐吐還有些結巴,著急的連連催促:「大公子英雄少年,何必做婦人狀?來來來押一注,你是押周誠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金不畏想押不知道,又覺得有影射自己之嫌;想押知道,還是覺得不大妥當,最後眼睛一閉丟了二十兩銀子。

臨時被鄭大人拉來做莊的副使、禮部的員外郎趙遠平道:「寧遠將軍,投注二十兩銀,押不知道!」

金守忠:「……」很好!

老子確實不知道!!!

其餘武將在鄭標的催促之下,有押了知道的,也有押不知道的,大家都來湊熱鬧,總算是替鄭侍郎把場子撐了起來。

輪到世子,她已喝的半醉,隨手從荷包裡扔了五兩銀子過去,恰恰落在了知道。

鄭侍郎賭興高漲:「侯爺呢?押哪一方?」

定北侯:「……」老子踏馬哪一方都不想押!

老子隻想殺人!

他憋屈又難堪,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裡,吐不出咽不下,維護了大半輩子的麵子好像被鄭大人扒下來扔在泥裡踩不說,還往上麵吐了兩口唾沫!

《銀簪記》終章,大將軍借故將嫡子逐出府,由庶子繼承家業,在他墳前,何蓮對著自己的兒子周瑕唱:「表哥他非你親父,卻待你恩義重,此後逢清明祭掃,除夕上供,念著些他的好,素蠟檀香、茶酒元寶、湯團糕餅、魚肉碗菜,須不得少。」

周瑕:「父親他不知兒非親子,兒定會奉他如親父,好教母親放心,四時的鮮果,八節的香燭,定不會少了他!」

周誠糊塗一世,迷了心竅認賊做子。枕上恩愛的鴛鴦,功名陣中的好漢,到最後不過都成了黃土隴中客,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鄭侍郎興奮大樂:「來來來!賠錢賠錢賠錢!」

定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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